下午三點整
白淺沫帶著蘇沛珊、賀敬之一起走向發布會現場。
記者們手拿相機,對著走到臺上的三人一陣猛烈拍攝。
“白淺沫,你選擇在今天召開記者發布會,是想對凌晨發生的事情做一個解釋嗎?”
白淺沫坐下,神態冷靜的看向第一個迫不及待詢問的記者。
“昨晚我在家。”
聽到白淺沫的回答,在場的記者紛紛露出不屑的神情。
宋青青冷笑一聲:“昨晚的監控錄像顯示你曾出現在海悅酒店,并且還跑去敲了周總的房門,你怎么解釋?”
白淺沫清冷的目光看向宋青青:“我沒什么好解釋的,讓我的代理律師回答你的問題。”
賀敬之打開電腦,安裝上微型投影,回放了當時的視頻。
“因為是監控記錄下的視頻,畫面并不算清晰,再加上視頻里的女人披散著一頭長發,只能隱約看到五官的輪廓,從視頻里來看,這個女人并不能直接證明就是我方當事人。”
賀敬之看向宋青青,聲音淡然,卻透著一股由內而外的精明銳利。
“這段錄像是昨晚2點30分至2點35分發生的,而被人傳到網上的時間是2點45分,中間只隔了十分鐘,如果是偷拍視頻還可以理解,但這段視頻卻是監控記錄下的視頻,除非是有人在監控室里蹲守,不然,怎么會在短短十分鐘內,就能從海悅監控室里拿到錄像呢?”
賀敬之一番話讓在場的記者們紛紛疑惑了起來。
“賀律師說的對啊,十分鐘時間從監控里拿到這段錄像實在有點不合常理。”
“不會是有人一路尾隨白淺沫吧?”
“很有可能,如果是提前尾隨在身后,看到白淺沫敲了周宏偉的門,尾隨者立刻去監控室里截取視頻,十分鐘雖然的確有些倉促,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記者的分析,賀敬之不由的笑了一聲。
“這位記者,你的一番言論看似合乎邏輯,實則卻違反了人性心理學,如果真的有人一路尾隨在白淺沫身后,難道不會用手機錄像嗎?何必還要舍近求遠去拿監控錄像呢?”
在場的記者們瞬間沉默下來。
宋青青神情略顯慌亂,心里暗驚,當時一心想著有那段視頻就能徹底毀了白淺沫,卻忘記了時間差的問題,現在反倒被賀敬之咬著不放,如果解釋不清楚時間上的問題,就會讓人起疑。
怎么辦?怎么辦?
這時,有一名男記者道:“我剛剛了解到,發布這段視頻的就是監控室值夜班的管理人員,當時白淺沫深夜出現在走廊里,引起了值班人員的注意,而這個人剛巧看到了當天白淺沫出機場的那段視頻,又看到當晚白淺沫主動上門去找周總,覺得白淺沫很虛偽,就想到了發布到網上來曝光她。”
男記者冷冷看了白淺沫一眼:“那名管理員已經辭職,對方愿意站出來親自指認白淺沫。”
男記者話落,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片刻后,大廳門口,一名三十多歲年紀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目光有些緊張的四下掃了一眼。
記者們立刻拿起話筒蜂擁著來到他的面前。
“請問昨晚的視頻是你上傳的嗎?”
男人壓下心里的緊張,目光穿過人群朝坐在臺上的白淺沫看了一眼。
“是我上傳的。”
“你凌晨兩點三十分看到的人確定是白淺沫嗎?”
男人語氣很肯定的道:“是的,我確定看到的就是臺上那個女人。”
賀敬之沉聲開口:“這位先生,你所說的這番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我再問你一次,你昨晚看到的真的是我身邊的這位小姐?”
對上賀敬之精明睿智的目光,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可一想到那個人說,只要一口咬定是白淺沫,他就能獲得五十萬的酬勞。
五十萬啊,他十年也賺不了這么多錢。
有了這筆錢,他就能自己開店當老板,再也不用為別人打工了。
而且,視頻里的女人看著和白淺沫很像,就算最后證明不是白淺沫,自己也可以說是眼神不好。
想到此,男人再次鄭重點頭:“是的,我確定看到的就是白淺沫。”
賀敬之沒有在詢問什么,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則消息發了過來,他點開后看了一眼,隨即抿唇笑了笑。
對著身旁的白淺沫道:“七爺已經把人送來了。”
白淺沫神態從容的點了點頭。
顧爵曄說昨晚的事情他來處理,所以她根本不擔心這件事會出什么意外。
“白淺沫,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人證物證都全了,你還想抵賴嗎?”宋青青得意的轉身看向白淺沫。
宋青青心里暗暗慶幸,還好白夕若把監控室的人請來作證了,不然時間差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解釋。
“白淺沫,你昨天在機場曾污蔑周總的性取向,晚上就迫不及待跑去倒貼周總,請問你對自己這種放蕩的行為有什么要說的?”男記者冷聲詢問。
“還有關于你來帝都之前的過往,據你的養母說,你14歲就離開了家,這六年時間里從未回去過,那么請問,這幾年你都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是否像傳聞的那樣,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還有你的養母對你的指控,你有沒有覺得愧疚他們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呢?連你的生母都不喜歡你,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還有墮胎事件,銅山縣人民醫院出示的那份人流信息,你有什么要回應的?”
白淺沫拿起話筒,目光清冷的掃過在場咄咄逼人的記者們。
“關于我的學歷,我14歲之前的生活,14歲之后的去向,以及我有沒有墮胎,和周宏偉之間的關系?你們各家新聞媒體不是已經每天都在各種論調的報道著?我昨天在機場已經回應,關于我的黑料都是假的,但我知道,這不是你們想要聽到的答案。”
白淺沫眸色清冷,嗤笑一聲:“所以我選擇在今天召開記者發布會,把你們所有疑惑的、好奇的、看笑話的事情統一做個回應,賀律師,可以開始了。”
賀敬之拿出一份文件,展開來面對記者:“這是我方當事人去省二院婦產科做的一份詳細的檢查報告,經過以李春蘭教授為代表的權威專家組一致判斷,我方當事人的宮頸、子宮、子宮壁內膜等完好無損,沒有任何人流跡象。在此,我還要向銅山縣人民醫院正式提起訴訟,針對銅山縣人民醫院捏造假證明,詆毀我方當事人的清譽的惡劣行為追究其法律責任。”
宋青青冷聲質問:“你們怎么能證明這份報告是真的?”
賀敬之輕嘲一聲:“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國家婦產科權威專家李春蘭教授,還是讓李教授親自為大家解惑吧。”
賀敬之話落,顧璟煜陪著李春蘭教授走了進來。
記者們立刻拿起攝像機對準李春蘭。
“請問李教授,白淺沫真的在二院做了相應的檢查嗎?”
李春蘭走到臺上坐下,拿起話筒,神情從容平靜的面向在場的記者:“不錯,白淺沫做了相應的檢查,這份檢查報告也的確是二院婦產科出示的相應報告,經過我和幾位婦產科老專家的一致判斷,白淺沫并沒有做過人流手術。”
“可銅山縣人民醫院為什么會說白淺沫在他們醫院做過相應的手術?”
李春蘭睿智的目光里露出一抹憤怒:“身為醫生,要秉持對每一位病人負責的態度,更要有最基本的醫德,我不知道銅山縣為什么會出示這份證明,不論真假,在沒有獲取病人同意的前提下,公開病人隱私是違法行為,更是不道德的行為,我希望當地相關部門能盡快查明情況。”
李教授一席話說出,言語里透著醫生超高的職業素養,并且,她還是國家級別的專家,說出的話自然比一個縣醫院出示的證明要讓人信服的多。
宋青青看到李春蘭那一刻,心里就暗叫一聲不好。
沒想到,白淺沫竟然會直接聯系上李春蘭,還做了相應的檢查。
那份人流報告豈不是不攻自破了?
記者們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李教授可是國家級的權威專家,而且她的風評特別好,人家這么大年紀了,沒必要替白淺沫洗白,看來,那些傳白淺沫做過人流的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
“白淺沫都去二院做了相關鑒定,銅山縣自從收到賀敬之的律師函后,到現在還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明顯是做賊心虛了啊。”
“靠,污蔑人家小姑娘肚子里死過人,這也太惡毒了吧,果然村子里那些婦女的話不能聽信。”
“當初好像是嘉愛的宋青青跑去采訪那些村婦的吧?宋青青,你現在是不是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宋青青臉上閃過慌亂:“我要解釋什么?我只是去做了個采訪,誰知道……誰知道那些村婦說的都是假話啊。”
“不過……不過白淺沫14歲就和野男人跑了總是事實吧?就算她肚子里沒死過人,也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女人。”
白淺沫恭敬的送走了李春蘭教授,剛巧聽到了宋青青這句話。
“請問宋記者,你找到那個你口中的“野男人”了嗎?”
宋青青氣憤的瞪了白淺沫一眼,冷笑道:“白淺沫,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吧?你養母和村民說,當時你經常去后山找那個男人,你現在是不是需要解釋一下?”
白淺沫輕曬一聲:“前一秒還說那些村婦的話不可信,后一秒又拿那些人的話當真理,記者說話都這么不嚴謹嗎?”
宋青青陰沉著一張臉:“我們記者尋求的就是真相,白淺沫,如果你沒做過那些事情,請拿出相應的證據來證明你這幾年的去向啊。”
白淺沫輕蔑的朝宋青青看了一眼,那一眼,就像是看一個蠢貨一般。
宋青青臉色越發難看,心里暗哼,白淺沫,人流那件事你能解釋的通,我看你怎么解釋這些年你的去向。
一個沒有文化的女生,這些年的生活可想而知,肯定過的非常糟糕,所以白淺沫根本不敢公開這些年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就在宋青青得意時,白淺沫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視頻通話,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聽了。
手機連接了電腦,所以大屏幕上同步放出了視頻內容,里面是一位頭發花白的外國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歲年紀。
對方正坐在一張辦公椅前,目光含笑的朝視頻里揮手。
“哈嘍我親愛的沫,你現在過的好嗎?”
“AIfred教授,很抱歉現在打擾你。”
“哦,不,接到你的來電我非常開心。”
白淺沫說明情況:“我正在召開一場記者發布會,需要你的幫助。”
AIfred挑了挑眉,很不可思議的模樣:“沫,我一直覺得你是全能的,無所不知的,聽到你需要我的幫助,我此刻的心情非常非常激動,快說吧,我能為你做些什么?或許我可以和Derek、Vogt那些老家伙們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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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章,凌晨準點還有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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