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看著眼前這極力表演的娘倆,終于領教了基因的強大。
難怪白夕若那么善于偽裝柔弱,原來不是她一個人這樣,是她天生基因組織里就帶的。
“在我被全網污蔑輟學、墮胎的時候,請問你們在做什么?你如果真的把我當女兒看待,會在記者面前說那種污蔑我的話嗎?現在不遠千里來帝都,不是為了來看我,而是因為白夕若被抓了吧?”
白淺沫一句話直接說出了張翠艷的內心想法。
她的嘴蠕動了兩下,干裂的嘴唇不滿的撇了撇。
“說起夕若,你這個丫頭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白淺沫輕曬一聲:“難道你不該問白夕若對我做了什么?”
“夕若能對你做什么?她從小在白家長大,沒受過苦,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反倒是你這丫頭,從小撒謊成性、性格又古怪自私,就算夕若真的做了什么,也一定是你先傷害了她。”張翠艷一著急,把自己內心話都說了出來。
當想起周圍還有很多記者在場,她頓時收斂了鋒芒。
心一橫,張翠艷當著眾人的面“撲通”一聲,跪在了白淺沫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白淺沫站在原地未曾動一下,只是那雙清冷的眼底越發的冷寒。
“淺沫,夕若才二十歲,她就算真的做錯了,也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兒,你就看在我養大你的份上,想想辦法放了她吧。”
“白夕若是犯了刑事案件,殺人未遂,她要殺的還是她的養母,像這種惡劣的行為,別說我沒有通天的本事兒,就算有,我也只會拍手叫好,等著她盡快判刑的一天。”
“你……”張翠艷看著白淺沫決絕的臉,氣的渾身發抖。
“哎呀,我不活了,大家伙兒快來看看啊,這個孽女心狠毒辣、大逆不道,讓我這個養母跪在她面前,遭雷劈啊,老天爺,你開開眼吧,快收了這孽障吧,嗚嗚嗚……”
白淺沫冷眼看著張翠艷在地上撒潑打滾兒,這是她慣用的計量。
猶記得在那個小山村里時,張翠艷因為性格倔強又是個極度自私的人,為人處事兒上總是喜歡斤斤計較,在村里得罪了不少人。
三天兩頭兒就和村里的某家農婦干起了仗,罵人的話一句比一句臟,嘴皮子都練就出來了。
如果遇上比她還能罵的,她就躺在人家家里撒潑打諢,直到對方拿她沒轍了,主動服軟,她心里還覺得美滋滋,認為自己打了一場勝仗。
和人抄家也成了張翠艷炫耀的資本。
“你這一招在鄉下還有點效果,但是你來錯了地方。”白淺沫冷笑一聲,目光朝白新柔看去。
“給你五分鐘帶她離開,如若不然,我就報警說有在我們拍攝基地鬧事兒,你們如果想陪白夕若進局子,我倒是愿意成人之美。”
“淺沫,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媽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匹狼,喂不熟的白眼狼,自私冷血、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在那個家里,你們抿心自問真的曾把我當親人看待?家里的飯菜不夠了,我只能吃白飯,家里的柴火不夠燒了,從六歲開始就一直是我上山砍柴,家里的房子不夠住,把原來那個破舊的拆房收拾出來,就變成了我的房間,刮風下雨,床上的被褥都濕了,你們當時在做什么?你們在罵我,說我自己睡得死,被子濕透了都不知道。呵呵,我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了整整13年,你們現在跑來給我將良心?你們有這種東西嗎?”
白淺沫鏗鏘有力的一番質問,震的白新柔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還有三分鐘,想清楚了,確定還要鬧下去,我絕對會奉陪到底。”
姜海聞訊趕來,帶來了一行保安。
“怎么回事兒?你們是什么人?跑來我們劇組鬧什么?”
這時,圍觀的記者群里有人忍不住開了口。
“還真以為是白淺沫忘恩負義,有了錢就不管自己的養母和親人了,沒想到在那個家里,白淺沫竟然受了這么多的罪。”
“六歲的女孩兒有多大的力氣?我女兒也才剛六歲,每天在家里嬌滴滴的像個小公主,真不敢相信我女兒上山砍柴是什么樣子,作為母親,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就覺得很心酸。”
“剛剛這位張女士可是口口聲聲說養了白淺沫二十年啊,明顯在說謊嘛。”
“難怪白淺沫不管他們,要是我,我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在見到這些人了。”
躺在地上哭鬧的張翠艷身體僵了一下,她雖然在哭鬧,其實一直在暗中留意周圍人的反應。
沒想到這些記者不但沒有指責白淺沫,反而都反過來指責她?
這情況怎么和在老家的時候不一樣啊?
張翠艷愣住了,白新柔也傻了。
白新柔畢竟還是個女孩子,沒有張翠艷的臉皮厚,再加上在學校受到了一定的教育,也要面子。
看到自己的親媽像個潑婦似的在地上打滾兒,原本就覺得有些丟臉。
但一想到這次來的目的,她便忍了。
只要能拿捏住白淺沫,今后留在帝都,再通過白淺沫的人脈認識一些有錢人,她相信,以自己的樣貌絕對能嫁入豪門。
就算嫁不進豪門,白淺沫現在是繁盛的老板,只要肯大力捧自己,她也一定能活成人上人。
總之,她這次出來,就不在想回去的事情了。
“媽,要不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吧。”眼下不是激怒白淺沫的時候,不然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而且,今天的事情被記者爆出的話,對她們的名聲也不好。
張翠艷也有同樣的想法,在白新柔來攙扶她的時候,雖然依舊在撒潑打滾兒,卻暗暗順著白新柔的攙扶從地上坐了起來。
“白淺沫,我養了你這么多年,你是逃不掉的,該負的責任,你一樣也少不了,我會一直留在帝都和你耗下去。”張翠艷在臨走的時候,不忘惡狠狠的瞪白淺沫一眼。
目送張翠艷和白新柔離開,白淺沫沉靜的眸底露出深深的憎惡。
看到這兩個人,兒時所有不美好的記憶一股腦的涌現,這些記憶都是她最不想去回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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