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劇組這邊等著拍戲,白淺沫當天直接回了拍攝基地。
此刻正在拍攝金珍暖和顧鴻勛的戲份,白淺沫去片場和孔深導演打了聲招呼。
孔深導演意味深明的打量了白淺沫一眼。
“淺沫,你和金家是親戚關系”
對于孔深導演的詢問,白淺沫有些莫名其妙。
“孔導,您說的是哪個金家”
“就是萬鑫影業的金家。”孔深朝正坐在休息區和助理對劇本的金珍暖看了一眼。
“我和金家不熟,更不是什么親戚關系。”
“哦那就奇怪了。”
“孔導,您為什么這么問”
孔深沉默了一會兒,正準備和白淺沫說話,不遠處的一名副導演走了過來。
“孔導,演員們都準備好了。”
“那就開拍吧。”交代完之后,孔深沖著白淺沫笑了一聲。
“也沒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一個小時后你的戲份開拍,你去準備一下吧。”
“好的導演”
孔深沒有回答,白淺沫也不好多問。
回到房車
總化妝師安妮帶著她的三名助理浩浩蕩蕩走了過來。
“淺沫,準備要上妝了。”
看到安妮,白淺沫有些詫異。
劇組準備了五名化妝師,安妮是總化妝師,主要負責的就是給主演上妝。
因為金珍暖是萬鑫影業的千金,而海上鋼琴師這部電影主要投資方就是萬鑫影業,所以金珍暖就是劇組里的小公主,安妮自然成為了她的私人化妝師。
在這里,金珍暖說的一句話就是圣旨,連孔深導演這種級別的,也會迫于無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討厭白淺沫,金珍暖這段時間在劇組后勤方面沒少動手腳。
化妝師給白淺沫安排最差的新手,服道化也都是很土的那種裝扮,而原本屬于女主的戲服卻變成了金珍暖的。
甚至連劇組的餐飲方面,白淺沫這邊都是按照普通演員的規格。
蘇佩珊也不是善類,多次找劉制片商議此事。
但劉制片這個人圓滑的很,為了不得罪蘇珍暖,他索性直接躲起來了。
連續幾天都摸不著他的人影。
這邊比較偏僻,下山需要開近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生活上很不方便。
蘇佩珊為了不輸陣勢,直接從山下請了一個廚子,還專門打電話讓正在七宗罪劇組跟組的安安送兩名他的徒弟過來。
有了私人廚師和化妝師,在劇組的日子過得也挺有滋有味兒。
這一系列的操作卻把原本想看白淺沫笑話的金珍暖氣的不輕。
“安妮姐,還是讓我們來給淺沫化妝吧。”
安安派來的兩名徒弟,一男一女,還是一對男女朋友。
男生叫崔建,女生叫小曼,兩個人跟著安安一起跟組學化妝,時間久了就互生情愫,安安樂見其成,把兩個人撮合到了一起。
說話的是小曼,為人很伶俐。
她擔心安妮是金珍暖派來的,保不齊化妝品里摻了些什么。
安妮有些不悅的瞥了小曼一眼。
“還是我來吧,劇組幾位主角的妝容造型一直都是由我來的。”
白淺沫低頭玩手機,沒有吭聲的意思。
有蘇姐在,她根本不必浪費唇舌。
護犢子的蘇佩珊頓時冷笑一聲,絲毫沒給安妮面子的意思。
“安妮姐,這話您如果第一天這么說,我還挺敬佩您的敬業精神的,可都過去這么久了,我們最初連化妝師都沒有,后來找劉制片去要了很多次,你才給我們安排了一個純新手,說句實話,畫的那妝容還不如我這個業余的技術好呢,您今個兒突然跑來要給我們淺沫化妝,還真挺讓人意外的。”
被蘇佩珊明朝暗諷一番,安妮心里很生氣。
可想到上面下達的任務,她只能把心口的那團怒火咽了下去。
“今天沒有別人,我說句心坎上的話,我安妮在這個行業從業快二十年,也算是看盡了娛樂圈里百花爭鳴的場面,這個圈子里誰都別瞧不起誰,今天你紅,明天可能就換成了別人,誰都是從最底層努力爬上來的,誰能猜到哪個新人會不會就是下一任的影帝、影后呢”
安妮說話間,朝一直垂眸看手機的白淺沫看了一眼。
“淺沫,說句實話,我很看好你未來的星途,只是在劇組里,我也只是一個化妝師而已,很多事情自己根本做不了主,你這么聰明,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
白淺沫自然明白。
安妮這是隱晦的把責任推到了金珍暖的身上。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金珍暖在背后搞鬼,以安妮這種精明能干的性子,也沒必要得罪她。
“安妮姐,你今天來給我化妝,就不為難了”
白淺沫反問一句。
安妮則走到蘇佩珊身旁坐了下來,面對面的看向白淺沫。
“上面下了通知,要求我必須做你的專人化妝師。”
“專人化妝師你不是金珍暖的嗎”
安妮笑著搖了搖頭“從今天起不是了。”
白淺沫心里產生一絲狐疑。
什么情況
與此同時
金珍暖需要補妝,讓助理去找安妮,卻被告知安妮去了白淺沫的房車。
“這個安妮什么意思她作為我的專人化妝師,明知道我討厭那個賤人,她跑過去做什么你去給我把她叫過來。”金珍暖一臉憤怒的吩咐小助理。
小助理眼看金珍暖生氣了,不敢耽擱,立刻朝著白淺沫的房車而去。
片刻功夫后,她匆匆跑了回來。
“珍暖姐,安妮她她正在給白淺沫化妝呢。”
金珍暖整張臉變得異常陰冷,憤怒的朝停車場的位置看去。
小助理道“安妮不僅在為白淺沫化妝,而且她的助理還說,從今天開始,安妮將會是白淺沫的專人化妝師”
金珍暖雙手緊緊握了起來,凌厲的目光朝白淺沫房車的方向看去。
“我看她是不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了去,你去告訴她,五分鐘之后如果不過來,從明天開始,她就給我直接滾出劇組。”
小助理立刻又跑向白淺沫的房車。
白淺沫坐在梳妝臺前,為闔著眼簾閉目養神。
安妮則很認真的站在她的右手邊忙碌著。
蹬蹬蹬
一陣腳步聲邁上車內,隨即,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安妮,我們家珍暖讓你過去幫她補妝。”
安妮朝一旁的助理看了一眼。
“你去給珍暖補個妝。”
“好的老師”
小助理雙手叉腰,冷厲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白淺沫。
“不是讓你助理去,是讓你去,安妮,你可別忘了,你是珍暖的私人化妝師,你怎么可以幫其她人化妝呢”
安妮禮貌的笑了一聲。
“我是海上鋼琴師劇組的總化妝師,怎么就突然變成私人化妝師了”
“我們家珍暖說你是,你就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化妝師,安妮,你在這個圈子里混的時間這么久了,應該明白誰是能得罪的,誰是你永遠都得罪不起的,說句實話,此刻珍暖非常生氣,你還是快點過去吧,見了她好好向她賠個不是,也許她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你明天怕是就要從這個劇組離開了,而且,得罪了萬鑫影業的千金大小姐,只要珍暖一句話的事兒,這個圈子只怕沒人再敢用你了。”
安妮緊緊蹙眉。
這陣子她做金珍暖的私人化妝師,總算見識了這位萬鑫千金大小姐的做派。
因為白淺沫屬于非常白的那種膚質,而且還是白里透粉、晶瑩如玉的那種。
金珍暖就要求她在化妝的時候,一定要把她的膚色畫的比白淺沫還要白。
這樣在大熒屏上,才能碾壓白淺沫一頭。
可金珍暖偏偏屬于正常偏白一點的膚色,和白淺沫的膚色差了好幾個色度,就算她化妝技術出神入化,也不可能做到徹底改變一個人的膚質。
而且,大電影近鏡頭要求非常嚴格,尤其是這種文藝題材的電影,要求藝人的妝容非常淡然,最好屬于那種看不到妝容的自然感。
如果上的粉底太厚,就很容易失真。
可這位大小姐橫豎不聽,堅持要求她把膚色畫的比白淺沫白。
結果東施效顰,上鏡的時候被孔深導演強制勒令換妝容。
自己更倒霉,被孔深導演質疑化妝技術,還要被丟了顏面的金珍暖刁難。
此類事情簡直層出不窮,金珍暖更是換著花樣的折騰。
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壓白淺沫一頭。
安妮被金珍暖折騰的越來越看她不爽,礙于對方的身份,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受著這位大小姐的折騰。
今天上面下來通知,讓她做白淺沫的專人化妝師。
安妮心里想,自己斗不過金珍暖,那就讓白淺沫和她斗。
她算是看出來了,白淺沫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淺沫的私人化妝師了,你回去和珍暖說一聲,讓她從其他四名化妝師里再選一個吧。”
小助理氣的腮幫子鼓了起來“安妮,你是真的鐵了心要和珍暖對著干嗎”
安妮還沒說話,坐在化妝臺前的白淺沫開了口。
“安妮姐說的話還不夠明顯還是你文化水平太低聽不懂呢”
“白淺沫,你別太囂張了,得罪珍暖沒你好果子吃哼你們給我等著”
丟下一句狠話,小助理轉身氣沖沖離開了。
安妮則忍不住朝鏡子里的白淺沫看去。
白淺沫這句話看似是幫她,實則是拉她強行戰隊。
她這時候替自己出頭,傳到金珍暖耳里,自然會認為她和白淺沫已經聯手了。
原本想隔山觀虎斗、自己獨善其身、左右逢迎,現在看來,她也只能站在白淺沫這一邊了。
白淺沫精銳的眸光冷淡的朝安妮看了一眼。
“安妮姐,我剛剛沒忍住插了一句嘴,沒給你惹麻煩吧”
安妮急忙回神兒,掩飾了內心的想法,勉強笑了兩聲。
“怎么會呢你是在幫我說話啊,金珍暖這個人真的是被慣壞的大小姐,我就是擔心因為我,她對你的意見會更深了。”
白淺沫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輕曬一聲“即便沒有你,金珍暖也勢必容不下我。”
她心里清如明鏡,心知安妮跑來做自己的私人化妝師沒安什么好心。
這陣子金珍暖折騰的她夠嗆,如果沒猜錯的話,安妮是想借用她的手來對付金珍暖,而她自己卻想要誰都不得罪。
呵呵,想的到是美,可惜,安妮算計的人是她,這種把戲都是她幾年前玩剩下的。
只是讓她有些疑惑的是,究竟是誰安排安妮來為她化妝的
化好妝容、小曼和崔健一起將今天的戲服準備好。
穿上戲服之后,白淺沫來到休息區。
金珍暖看到她走過來,目光里含著深深的憎恨。
白淺沫沒看她一眼,徑直朝自己的休息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