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恩的傷口只是暫時上藥止血,因為刀口太深,還是需要專業的縫合。
以免打草驚蛇,白淺沫給竹清寒打了一通電話,竹清寒和陰靈兩個人及時趕了過來。
竹清寒雖然手法比較熟練,也打了局部麻藥,但是頂不住杰恩怕疼。
縫合傷口的過程中,偌大的房間里只聽到杰恩鬼哭狼嚎的聲音。
杜暮宸、紀從安和顧爵曄三個人坐在客廳,聽到臥室傳來的聲音,紀從安鄙夷的瞥了瞥嘴角。
“是不是男人?”
杜暮宸一臉看透一切的表情,朝隔斷后面那抹纖細身影看了一眼。
“不是男人的話,你也不會這么不爽了。”
紀從安從果盤里揪了一粒葡萄,看似專注的剝著葡萄皮,故作很不屑的輕嗤一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爽了?醫生給病人瞧病不是很正常?要這么說,蘇姐姐作為繁盛傳媒的經紀人總監,手底下據說不少長相帥氣的小鮮肉吧?你難道就不擔心?”
杜暮宸的臉色幾不可聞的變了顏色,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減淡幾分。
“蘇大姐要是那么好騙,也不至于剩到現在了,不過我覺得竹清寒似乎挺好騙的,當初你為了榨取廉價勞動力把這小姑娘接回去,雖然看上去管吃管住,給的工資卻少的可憐,她竟然感動的一塌糊涂,呵呵,一看這姑娘就沒有在社會上歷練過,等她慢慢變得成熟之后,遇到真正對她好的人,也許她才能幡然醒悟吧。”
杜暮宸和紀從安一來一往,充分體現了朋友就是用來互相插刀的。
紀從安吃到嘴里的葡萄頓時覺得無比酸澀。
這也是他一直耿耿于懷的點。
當初從馬路上撿來一個“流浪漢”對方說她懂醫術,就想著撿了個現成的便宜回來。
沒成想男人變女人,而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這家伙迷住了。
以至于現在,看到她在眼前晃蕩,就會忍不住的渾身緊張。
這種感覺在前二十七年里,都是未曾有過的。
“再忍一忍,馬上好了哦!”竹清寒溫柔的聲音從隔斷那邊傳來。
杰恩忍著疼笑了一聲:“有這么溫柔的小姐姐幫我縫合傷口,我不疼,反而覺得很甜呢。小姐姐叫什么名字?方不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哦,我剛來華國,你也看到了,我是外國人,對這里非常陌生,小姐姐能不能好心當我幾天導游?我想在帝都四處轉一轉。”
竹清寒性子內斂,被杰恩逗弄的臉頰一陣泛紅。
“我對帝都也不太熟,你如果真的想好好逛一逛,還是找專業的導游比較合適。”
“呵呵,那真是讓人失望呢,專業的導游一定沒有你漂亮。”
竹清寒垂著頭不語,專注在處理傷口上。
陰靈打趣杰恩道:“我看你還是疼的不夠厲害,警告你小子,收起你的歪主意。”
“呵呵,陰靈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歪主意,不是直的呢?”杰恩笑著看向竹清寒。
陰靈撇撇嘴,你小子心里想著誰,我會不知道?
如果淺沫在場,看你小子還敢不敢這么嘚瑟。
顧爵曄聽到一陣磨牙的聲音,掀起眼皮朝對面的紀從安看去。
對方就像是一條捍衛領地的狗子,磨著獠牙,一幅隨時要撲上去的架勢。
杜暮宸看戲不嫌事兒大。
“剛剛我說什么來著?竹清寒這么單純的女孩子,其實很招男人喜歡的,剛說完,就有人出現了。”
“蹭!”
紀從安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一聲不吭的沖到臥室。
竹清寒最后一針馬上縫合好,一道黑影壓了下來,整好遮擋住了光線。
她蹙眉,納悶的朝黑影看去。
就看到一張貼黑的臉冷冷盯著自己。
看清楚對方是誰后,竹清寒的手微微一抖,線頭扯動了傷口,疼的杰恩嗷叫一聲。
“小姐姐,你這是要謀財害命嗎?嘶,疼死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忍一忍,我馬上縫好了。”
“你……你輕點吧,我很脆弱的,經不住你這么折騰!”杰恩一臉虛弱的模樣。
“我也會縫合傷口,而且技術比她好,讓我來吧。”
杰恩瞪大一雙海藍色的眼睛,隱隱嗅到一絲不好的預感。
“還是我來吧。”竹清寒有些害怕紀從安。
感覺此刻他的眼神很害怕。
“我來,你去一旁休息去。”語氣不容反駁。
也許是被紀從安這么霸道慣了,竹清寒還是把紀從安當成自己的老板看待。
所以在紀從安開口的時候,她乖乖把針線和醫用手套遞了過去。
“最后兩針了,你小心一點。”
紀從安帶上手套,朝杰恩深深瞪了一眼,便接過針線開始縫合傷口。
雖然如她所說,他真的是會縫合傷口的,只是下手的力道……
從杰恩扭曲的臉上來看,似乎有些吃不消。
當紀從安處理好傷口時,杰恩感覺自己就剩下一口氣了。
這是什么破事兒啊。
自己眼巴巴跑來華國,先被夜哥的男人仇視,現在又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折磨。
嗚嗚嗚……
華國的男人怎么都這么變態啊!!
一家茶樓
白淺沫和白康言面對面坐著。
白康言眉頭緊鎖,沉默的喝了一杯茶水。
白淺沫也不開口,低垂著頭似乎在想事情。
“淺沫,你和杰恩到底是什么關系?我看他似乎對你很忌憚。”
“朋友關系。”
“那……今天來暗殺杰恩的人又是誰?你在國外那幾年是不是加入了什么組織?淺沫,我看到江小姐和她的手下手里都有武器,這在國內是禁品,他們是不是做的都是犯法的事情?”
這是他目前最大擔心的。
害怕自己的女兒誤入歧途,和社會不法分子牽扯上關系。
在華國,能有這種武器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一般的小混混。
所以,淺沫背后的勢力只怕來頭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