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走進們,冷聲開口:“你們的卻沒有義務照顧我爺爺,同樣的,我們白家也沒有義務長期收留你們,不如今天就收拾東西走人的好。”
張翠艷和白新柔一起朝白淺沫看去,臉色異常難看。
“白淺沫,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虧得我把你養大成人,現在自己發達了,就把我這個養母忘得一干二凈,現在還幫著其他人來趕我走?呵呵,我就等著看你遭報應的一天。”
“媽,你別這么說,好像當初咱們養活她就是圖她回報似的。”白新柔譏諷一句。
目光卻一直朝顧爵曄瞟去。
如果讓爵爺看到白淺沫真實的德行,他還會喜歡白淺沫嗎?
白淺沫冷聲道:“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可能那十三年,我連睡拆房的資格都沒有吧?”
白新柔道:“白淺沫,你當初經常偷媽的錢,還死活不承認,如果不是讓咱媽一次次的失望的話,她也不至于這么對你。”
提起投錢的事情,白淺沫冷嘲一聲。
“當年到底是誰偷錢?七歲那年你買的頭花哪來的錢?八歲那年你換的新書包又是從哪來的錢?要我一筆一筆和你數一數?”
白新柔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那些都是我自己攢的零用錢。”
“呵呵,以家里的條件,你一年能攢幾塊錢?當年你背的那款書包,我曾去集市上打聽過,需要20塊錢,而那次家里丟的剛好也是20塊。白新柔,當年是家里的大人偏向你,你隨便編造兩句謊話他們就信以為真,但你偷得每一筆錢,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白淺沫,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你非要擺到臺面上來說嗎?”張翠艷開始維護自己的女兒。
白淺沫冷笑:“不是你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成人嗎?我當然要把當年的爛賬一筆筆的算清楚,該我欠你的,我還了,不該我欠你的,我也不會一直擔著這筆冤頭債!”
“你就是嘴巴硬,脾氣臭,當年你要是說話稍微柔和一些,我也不至于那么對你!”
“張翠艷,你討厭我只是因為我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和你不一樣,我學不會偷東西,學不會栽贓陷害、蠻橫無理,這都是你的優點,可我就是以此為恥!”
白淺沫一席話把張翠艷嘲諷的無地自容。
她被氣的咬牙切齒。
“死丫頭,我看你就是欠抽了!”
張翠艷脫了鞋子就朝白淺沫臉上招呼。
“砰”一只茶盞同時飛射而出,將那只鞋子砸落在地,茶盞好巧不巧的碎在了張翠艷的腳下。
嚇得她彈跳了起來。
“哎吆吆,那個殺千刀的干的,這是想謀殺我啊。”
張翠艷氣沖沖的朝投擲茶杯的方向看去,正巧對上一雙冷徹入骨的眸子。
“是我!”顧爵曄冷聲開口。
張翠艷心里莫名一陣發毛,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么身份,但是這雙眼睛似乎像兩把刀子,只要對上那雙眼睛,就能刺傷自己一般。
“淺沫和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有什么資格動她?”
張翠艷壯著膽子反駁:“就憑我把她養大成人!”
“恬不知恥!”顧爵曄勾唇冷笑一聲。
簡單四個字,卻把張翠艷氣的渾身發顫。
白新柔扯了扯張翠艷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少說兩句。
這個人可不是她們能輕易得罪的,看到女兒遞來的眼色,張翠艷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開口反駁什么。
身子一轉,張翠艷面對著白老哭喊起來。
“白老啊,您看看您這乖孫女,當時我家里窮的掀不開鍋,孩子他爸又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那些年我一個農村里的婦女,硬生生要憑借自己的雙手養大三個娃娃啊,現在淺沫她一心恨我,一有機會就埋汰我啊。”
張翠艷像個瘋子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大腿,潑婦姿態盡顯。
許華嵐看不下去,朝趙嫂子和張嫂使了個眼色。
“這地上冷,還不快把張夫人攙扶起來?”
“是,夫人!”
趙嫂子和張嫂一起上前,一左一右把張翠艷硬生生托了起來。
張翠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撒潑打諢,雙腿狠狠蹬著地面。
“嗚嗚嗚……,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白家人就是瞧不起我們娘倆兒啊,這年頭做好事兒都這么難啊,新柔,虧得你這么體貼的照顧白老爺子,到最后別人還是只把咱們當個外人,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白新柔眼眶泛紅,朝白老看去。
“白爺爺,我媽雖然沒什么文化,可她也是個說理的人,如果不是白淺沫總拿當年住柴房的事情噎她,她也不會這么哭鬧的。如果這個家真的不歡迎我們,我們馬上走就是了。”
說著話,白新柔也撲簌簌的往下掉眼淚。
看到這母女兩個一塊哭,白逸堂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家里自從住進這娘倆之后,片刻安寧都沒有。
明明賴著不走,還總是擺出一副留在這個家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惡心死人了。
偏偏老爺子現在生病,腦子不好使,全都聽這兩個人的。
咚咚咚!!!
白老用拐杖狠狠敲了幾下桌面。
“都給我閉嘴!一個個的吵什么吵?我還沒死呢!”
老爺子洪亮的一聲吼,房間里頓時寂靜無聲。
張翠艷摸了一把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幸災樂禍的朝白淺沫看去。
死丫頭,現在的白家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了。
“白爺爺,您別生氣,您現在正在調養身體,可別因為我們傷了您自個兒啊……”白新柔囁喏的開口,小心翼翼的看向白老。
活脫脫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白老滿臉心疼:“新柔,你對白爺爺的好白爺爺都記著呢,今天是我自己看下棋看的入迷了,忘記和你打聲招呼,害的你被人責備,是白爺爺的錯。”
“爺爺,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責備她還責備錯了?”白逸堂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明明就是她把你弄丟,自己一個人跑回來了,難道還不能讓人說了?”
“你們還好意思說?我習慣每天五點半起床晨練,你們一個個睡的像頭死豬一樣,也就新柔能陪我出去溜溜彎、說說話,剛剛是我自己遇到了幾個老友在下棋,好奇之下過去看看,錯在我身上,你們一個個的都責備新柔干什么?”
白老表情嚴肅的掃過所有人。
“我警告你們,新柔是我請來家里長住的,你們今后誰也不能再欺負她,更不能把她當外人,淺沫在白家有的,新柔一樣都不能少,聽明白了沒有?”
“爸,這不合適吧?”許華嵐開口。
“你說說,怎么不合適了?”
“淺沫是您的親孫女,康成和我的親侄女,我們是一家人啊,新柔畢竟只是客人,就算往祖輩數十八輩,也沒有絲毫牽扯,唯一有點關系的就是,淺沫曾被抱錯在他們家住了十幾年,但白夕若在咱們白家還接受了整整20年的教育,她所生活的環境遠遠比淺沫要好上千倍萬倍,當初接淺沫回來時,康言他們夫妻兩個人還給了張翠艷一張兩百萬的支票,從哪一方面看,我們白家都不欠她們什么。”
“你的意思是要趕她們走?”白老的臉色異常嚴肅。
許華嵐嫁入白家這二十年從不曾和老爺子正面紅過臉。
這還是第一次違背老爺子的意愿。
“爸,我不是要趕她們,只是說,她們早晚是要走的,在這里居住的期間,我會把她們當貴客招呼,但無論如何,白新柔和淺沫肯定是不能比的,這不合規矩。”
許華嵐一席話在情在理,一時噎的白老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