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眨了眨水亮的大眼睛,故作驚訝的望向顧爵曄。
“五哥,這位阿姨說的人是你嗎?”
即便知道對方是顧爵曄的母親,但在她看來,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也不值得被尊重。
而且,對于五哥是顧爵曄這件事,她始終還有太多的疑惑未曾解開。
“誤解。”顧爵曄語氣淡淡的開口。
秦琳完全聽不懂自己兒子“誤解”這個詞的含義。
“阿曄,你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你不會做飯,更不可能下廚。”
顧爵曄看向秦琳,沒有過多解釋什么。
解開襯衣袖口上的兩顆紐扣,挽起衣袖,挺拔俊朗的身姿緩緩站起。
“想吃什么?”
他垂眸看向白淺沫,詢問。
“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
“好!那就做你平日喜歡吃的幾道菜。”
顧爵曄和白淺沫商量過后,轉過身面向顧老、顧老夫人以及顧智州和秦琳。
“我先去廚房。”
話落,轉身朝廚房走去。
顧爵曄去廚房,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白淺沫感覺自己頓時會成為“眾矢之的”,于是,聰明的緊跟著站起來。
“我幫忙打下手。”
顧爵曄心里清楚白淺沫的意思,點了點頭。
秦琳張口,想叫住白淺沫,她還想趁著阿曄不在場的時候,對這個死丫頭好好打壓一番。
若她識趣的話,就趁早離開的好。
可阿曄在場,她又不能對白淺沫的厭惡表現的太過明顯。
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另找機會了。
顧老夫人朝緊蹙眉頭的秦琳瞥了一眼。
“這次阿曄能平安回來,你應該要學會看淡一些事情,有時候我們長輩以為對后輩的好,對他們而言可能就是枷鎖,阿曄從小就很有主見,何況他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
秦琳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心里卻頗不是滋味。
老太太這番話她聽的出是什么意思。
想讓她接受白淺沫這個兒媳婦兒?哼,只要阿曄和這丫頭沒有結婚,拆散他們的法子多得是。
而且,就算結婚了,她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離婚。
她還就不信了,阿曄這輩子真的要栽在這種鄉巴佬的手里。
秦琳故意轉移話題,目光朝廚房看去。
顧家老宅的廚房是一扇落地玻璃門,從外面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情況。
廚房里除了兩名顧家專用的廚師之外,還有顧爵曄和白淺沫兩個人忙碌的背影。
顧爵曄正在切菜,看著兒子熟練的刀工,秦琳著實震驚不小。
“沒想到阿曄真的會做飯?”
顧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淡笑:“你對于阿曄從不下廚的事,頗有誤解。”
“阿曄不僅會做飯,而且他可是做了一手好菜呢。”
顧老夫人這番話看似客客氣氣的陳述事實,卻著實像一拳頭扇在了秦琳臉上。
自己的兒子喜好什么、擅長什么,她竟然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半個小時候后
餐桌上擺了六菜一湯,五個人的晚餐,剛剛好。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秦琳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自己十月懷胎生養的兒子,二十八年間,頭一遭吃到他做的飯菜。
但是,心里卻沒什么感動。
因為這一桌子菜,是為另外一個女人做的。
“阿曄,怎么不做一些魚蝦之類的?我平時很喜歡喝一些魚湯之類的,營養豐富,還能補充高蛋白。”
秦琳故意說出自己的喜好,希望兒子下次能給自己做。
結果,顧爵曄沉吟片刻。
“淺沫對海鮮類的食物過敏。”
秦琳:……
顧智州和秦琳夫妻二人生活了三十多年,妻子的心思他猜的透透的。
心知,這會兒妻子正在吃未來兒媳婦的醋。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兒子太過寵愛這個白淺沫,但兒子喜歡,兩位老人也默許,他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你要喜歡喝魚湯,等過兩天我煲了給你喝。”顧智州夾起一筷子清炒竹筍。
故意朝顧爵曄遞眼色。
“難得你小子還記得你媽喜歡吃竹筍。”
他給了兒子一個臺階,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顧爵曄明白顧智州話里的意思,沒有開口解釋。
白淺沫微垂著眸,看著自己碗碟里的竹筍。
她最喜歡吃的青菜之一,沒想到剛巧和秦琳的口味兒撞上了。
也好,生的她總是吃自己的醋。
一頓飯,在并不和諧的氣氛下吃完。
雖然顧爵曄做的飯菜很可口,但是氛圍不同,再加上白淺沫剛剛蘇醒不久,又動用能量為顧心宜護命,身體已經有些疲乏,胃口自然也不太好。
顧爵曄察覺出她晚飯吃的很少,本想吃完飯之后,就帶她早些回去休息。
不想,飯后顧老直接將他叫去書房談事兒。
白淺沫則陪同顧老夫人一起在前院小花園里遛彎消食。
“老夫人,南廣那邊來電話了。”梅姨走來通知。
顧老夫人沖著白淺沫笑了笑。
“白丫頭,你四處轉一轉,我先去接個電話。”
“好,您忙吧。”
顧老隨著梅姨離開,白淺沫走到不遠處的一張木質長椅前坐了下來。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春夏交替的季節,夜晚的風透著絲絲涼意。
白淺沫盯著灰藍色的天空發呆,這兩天,她蘇醒后像是融入了一個快節奏的世界里。
就像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突然來到了幾年之后。
這幾年間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空白的。
雖然有些迷惘,不過好在五哥一直在她身邊。
相信以她的能力,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一陣腳步聲突然朝這邊走來。
白淺沫尋聲看去,在朦朧昏暗的光線下,看到一抹高挑的身影朝她走來。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卻能感覺到一股不太友善的氣場襲來。
秦琳踩著高跟鞋,一身高定貴婦裝,走路時帶著一股凌厲氣場。
“趁著阿曄沒過來,我們單獨聊聊吧。”
秦琳開門見山,神色冷漠。
對于秦琳想單獨和自己談,白淺沫到是心里并沒有感到意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