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終于落下了帷幕。
原本今晚對夜白頗有微詞的人,最終欣喜萬分的離開了展廳。
“真是不虛此行啊,二十萬花的值。”
“那個李泰今天可真夠丟人的,他瞧不起人家夜白,結果連人家夜白的徒弟都能吊打他,他這一戰在藝術圈可算是出名了。”只不過是臭名遠揚。
別人都知道了李泰水平不行,今后誰還會買他的作品?
畫家為什么那么在意名氣?因為名氣能給他們帶來實質的利益。
名聲越大他們的作品才能拍賣出更高的價格。
在藝術界其實有一個很詬病的地方,就是死人的價值更高,很多畫家在生前的時候默默無聞,死后百年突然爆紅,但這種紅沒有給畫家本身帶來實質的意義。
在世時,能達到夜白這種享譽國際的大畫家屈指可數,李泰蹭夜白的熱度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他用錯了方法,也沒想到,在畫展上連夜白本人都未曾見到,就被直接秒了。
此刻,從畫展廳里走出兩個眉頭緊鎖的女人。
“這個白淺沫怎么會是夜白的徒弟?她怎么認識到夜白這種身份的人呢?”秦琳暗自嘀咕。
別說是她,此刻的麗薩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底滿是疑惑和震驚。
這個賤人竟然會畫畫?還是大師夜白的徒弟?
她什么時候認識夜白的?
不怪麗薩心里憤憤不平,她也是夜白的忠實粉絲,之前還想買下夜白的那幅《彼岸花》送給爺爺作為八十大壽的禮物。
當時她已經聯系好了收藏這幅畫的博物館,只要夜白舍得賣,錢不是問題。
最后令人氣憤的是,她和另外一個收買者競價爭搶這幅畫時,明明自己出價比對方高,可最后夜白卻堅持把《彼岸花》賣給了另外一個買家。
都說這個夜白不僅神秘莫測,而且性格孤傲難以接近,她卻心里暗暗覺得,這老東西怕不是個傻子。
有錢也不會賺。
不過有一瞬間,她又覺得這個夜白莫非和自己有仇?
現在得知白淺沫是夜白的徒弟,隱隱感覺到,夜白當初不賣給自己那副畫,很可能是因為白淺沫這個賤人從中作梗。
想到此,一切豁然明朗。
麗薩緊握雙手,眼睛里露出憤怒。
“阿姨,看來您對白淺沫并不了解。”
“呵呵,我沒興趣了解她。如果她不糾纏我兒子的話,我甚至懶得看她一眼。”
雖然白淺沫會畫畫,還是夜白的徒弟,但這一點還不足以令秦琳改觀。
比起麗薩這種自帶貴族光環的千金小姐,白淺沫始終是上不了臺面的鄉下野丫頭。
麗薩見秦琳并未對白淺沫留下好印象,心里稍稍放心。
“白淺沫很有手段,尤其是對付男人身上,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她在古德堡居住的那幾年,包括我爺爺哥哥們,都非常的疼愛喜歡她,所以,能把夜白套牢,讓其收她為徒,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琳陷入了沉思。
麗薩的一席話,讓她想到了一些事情。
家里的老爺子、父親和唐老,這些年紀一大把的男人,都對白淺沫格外的關照,可見這丫頭對付男人的手段簡直老少通吃。
不行,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絕對不能讓她進入我們顧家。
“顧阿姨,白淺沫是您兒子的女朋友,我不該說這些話的,您別介意。”麗薩一臉后悔的神情。
“不,多虧了你及時告訴我白淺沫的為人,哼,我們顧家絕對不能讓這種女人進門。”
話落,秦琳意味深長的看向麗薩。
親昵的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柔軟白皙的手背。
“麗薩,你這孩子不僅出身好,還心地善良,處處為被人考慮,我能想象到,白淺沫在你家里生活的時候,一定沒少欺負你,阿姨真的很心疼你,哎,你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子有這個福氣能娶到手呢。”
秦琳說的隱晦,但麗薩還是能聽出,她已經在秦琳心里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
羞怯的垂下頭,麗薩輕聲道:“我哪有您說的那么好啊。”
秦琳一笑:“不說這些了,走,陪阿姨去喝杯咖啡吧。”
心里盤算著,要盡快讓阿曄和麗薩見面才行。
多制造一些相處的機會,麗薩這么溫柔善良的女孩兒,希望能拿下那小子。
唐家展廳
唐老坐在茶桌前,目光掃過桌面上裊裊升騰的熏香。
坐在桌前的分別是白淺沫、顧老、秦老、白老。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
“淺沫,知道你是夜白的人還有誰?”
杰恩和眼前在做的幾位,還有就是今天剛知道真相的蘇姐和陳翔。
“我的三個朋友,還有在坐的幾位爺爺。”
顧老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俗話說任紅是非多,大家都想知道夜白是誰,但如果夜白有一天公布了自己的身份,隨之而來的可能是無限的煩惱,很多人會慕名找上你,在利益和誘惑面前,虛情假意、陰謀陽謀都會從中體現出來,你還年輕,這些經歷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
顧老不愧是身居高位的大佬,思考事情首先從利弊來考慮。
隨著夜白的作品含金量越高,很多人就會打起她作品的主意。
現在因為夜白從不暴露自己,所以那些打歪主意的人無從下手,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夜白并不是一個花甲高齡的老爺子,而是剛滿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兒。
隨之而來的可能就是無數潛在的危險。
白淺沫也是這個想法,和顧老心領神會。
她從沒想過要把夜白的身份公布出去。
這次畫展其實有兩個目的。
第一,她早就想開辦一場專屬于她的畫展,將她還算滿意的畫作公之于眾。
二來,就是趁機和艾芙老總特布斯搭上線。
今天雖然有些波折,但總體上還是達到了她預期的結果。
“特布斯先生。”蘇佩珊微笑著走上前來。
“蘇小姐。”特布斯禮貌的回以微笑。
他對眼前這位女士有很深刻的印象。
“特布斯先生是在等唐老?”
“原來是,但現在不是了。”特布斯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蘇小姐,你旗下的藝人真是藏龍臥虎,白小姐不僅是夜白的徒弟,在繪畫上還有如此驚人的天賦,她不走繪畫這一條路,實在是可惜了。”
想到白淺沫去當了明星,特布斯心里一陣惋惜。
蘇佩珊咧嘴呵呵一笑,不以為然。
如果她說,白淺沫不是夜白的徒弟,而是夜白本人呢?
特布斯會不會覺得這位大畫家不務正業,跑去當明星?
“呵呵,說起來淺沫和艾芙還是有很深的緣分的,最初艾芙挑選的亞洲護膚類新款神仙水的代言人是淺沫,只是很可惜當時淺沫生病住院了,所以公司又安排了其她藝人。”
特布斯靜靜的盯著蘇佩珊,來到華國后,他便聽說了這件事。
對此,他之前并沒有反對。
亞太地區一直是由慕青在負責,之前他對慕青是很信任的。
雖然現在對這個養子很失望,但代言人這種小事情還輪不到他操心,新上任的亞泰執行總裁會全權負責。
眼見特布斯不為所動,蘇佩珊輕笑一聲。
“特布斯先生,錯失和我們合作,會是艾芙的一大損失。”
“哦?蘇小姐何出此言?”
“能否借一步說話?”
“好!”
蘇佩珊選擇一處僻靜的角落休息區。
“特布斯先生請坐。”
“你請。”
二人客套一番,一并坐在了沙發上。
蘇佩珊從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這上面是一份詳細的數據,您仔細看一下。
特布斯接過助理遞上來的老花鏡,翻開資料仔細看了一下。
上面是一組對比數據。
白淺沫去年參加綜藝《極限前進者》的服裝和造型,引起了一場跟風潮。
她穿的衣服原本都是不算知名的國內三線品牌,卻在綜藝播出后的短短半年時間,躋身到了國內一線品牌。
年銷量更是達到了自成立品牌至今的年冠,是常年的數十倍之多。
還有她代言的一款洗發露的廣告,銷量也是蹭蹭暴漲。
“特布斯先生,淺沫的商業價值是非常巨大的,不是我自夸,她長著一張很高級的臉,很適合走高端品牌的代言,而艾芙是國際大奢侈化妝品牌,和淺沫的氣質非常吻合,她還年輕,潛力無限,我相信在今后,娛樂圈一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話落,蘇佩珊見特布斯沒有說話。
她笑著道:“影后高露很看好淺沫,過陣子的維尼紅毯,將會邀請淺沫一起參加。”
特布斯眼皮一動。
高露是艾芙高奢全球代言人,也是華國拿了大滿貫的影后級人物。
他也是高露的影迷,所以當初選中高露為全球代言人的時候,是他力排眾議拿下的決策。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很精準,高露的名氣在國際上越來越大,而且天生長著一張高級臉,是很有辨識度的一張臉,所以,她代言的一款中年女性護膚套裝和彩妝,目前還是艾芙所有類目中銷量最高的記錄保持者。
得知白淺沫是夜白的徒弟,這個女孩兒已經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再得知高露也很器重她,特布斯覺得,能吸引這種級別的藝術家們,這個女孩兒身上一定有特別之處。
“蘇小姐,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