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小屋沒有窗戶,里面漆黑一片。
而門開的一瞬間,一股子血腥和腐臭味就撲了上來,恥三郎、二雄、一條陸人和雀河名惡心之余,忽然有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那種感覺是生物在面臨大量同類死亡時,自然產生的恐懼。
然后衛淵打開了手機閃光燈……
映入眼簾的是十幾具尸體,不,殘尸。
大片的黑紅色血跡潑灑飛濺在墻上地面上,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骸橫七豎八是凌亂堆放,殘肢斷臂、人頭、肉渣,散落的到處都是……像是一群野獸的進食場!
這個廢棄倉庫最深處的陰涼小屋中,有至少十六具殘缺的尸骨堆積。
看尸體腐敗的樣子,都是最近三天之內死的的。
衛淵蹲下身仔細觀察,發現殘骸上的啃食痕跡不一致,至少有三個以上的進食者。
而且,這種嘴型,不像是貓科或者犬科動物,甚至不像是那種有著鋒利牙齒的動物。
倒是像人的齒痕……
這是第三魂卡世界正反饋(魂)有反應了!
調查食人怪物(紅)
竟然有將人當成是牲畜生食的怪物?這是和死體完全不同的怪物類型,在這末日逐漸逼近的當口,你必須將其調查清楚。
注:東京都官方貌似對此有所知曉。
嘉獎:一張隨機卡,提升5能級波動,2能級上限。
“這個處于失控邊緣的世界,已經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竟然是一個紅色任務!
此時恥三郎等四人,都已經嚇傻了。
相比起普通學生,這些天天打架,月月見血的不良,也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了。但是正常人都無法接受這種場面吧?
十幾個人被當成食物啃食的血肉模糊,殘肢斷臂被像是啃食肉骨頭一樣吃掉大部分肉,將帶著殘存血肉的骨頭丟的哪都是!
地獄也不過如此!
一條陸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顫抖,開始干嘔起來,并陷入了無法思考的恐懼。
恥三郎、二雄他們也瞪大了眼睛驚恐萬分,雙股戰戰幾乎無法站穩。
“喂……”衛淵忽然出聲。
他摸過一根木棍,挑起了一團沾著干涸血液的金色頭發。那是一撮筆直的長發。
“我記得,禍間是金色的掃把頭,是吧?”衛淵的聲音透露出壓抑和殺氣。
即使是他,也對眼前的場景感到惡心和憤怒。
就算他見過上百具僵尸堆疊在一起,見過無數的亡靈疊羅漢一樣蜂擁而至,見過更惡心的拼合亡靈、變異蟲子,他也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切。
這是同為人類的共情。
雀河名被衛淵的問話驚醒過來,顫顫巍巍的湊近了幾步,忽然嚎啕大哭、涕泗橫流:“仁波啊!”
即使是非死不可,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被什么怪物啃食殆盡!
他捧著那撮頭發嚎啕大哭……
過了二十分鐘,警察趕到了。
雀河跪在地上,依然捧著那撮金黃色的頭發。
他無聲的流著淚,對著手里的金發喃喃自語:“你這混蛋,即使是死了,頭發都不肯彎一下啊。”說著又咧嘴哭了起來。
衛淵做了短暫的考慮之后,選擇了報警。
雖然他也可以在這里埋伏,看看那食人的怪物是否會回來。但這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身邊這幾個小弟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不能讓他們卷入到戰斗里。
而且,還不知道那些怪物的實力和數量。最主要的是,衛淵擔心官方勢力。
東京政府對這種事情是否知情?知道多少?又抱有什么態度呢?
能夠看出來,床主市當地的警察,面對這種場景也受不了,第一時間就有超過四個年輕警察吐了出來。
七八輛警車和三十來個警察封鎖了現場,幾個警察分別給衛淵幾人做筆錄。
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就是正常的學校里的朋友發現不對,組隊來尋找,最后找到了這食人魔窟。
至于衛淵手機上的不同,普通人是無法看到的。
衛淵之所以選擇報警,就是希望暫時隱藏自己,并且嘗試接觸官方。他覺得官方現在肯定是比自己知道的多。
而筆錄進行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有兩個風塵仆仆的人推門而入。
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三十大多,身材高大健壯,大方臉上有著青色的胡茬子和黑色的眼袋,看上去最近休息不是很好。
而那個女的就比較年輕,二十出頭,雖然一身正裝,也裝作氣勢凜然的姿態,但仍然能夠看出來這其實是一個菜鳥,經驗不足。
陪著兩人進來的,是警察局長,看態度很客氣,直接將做筆錄的兩位警察叫了出去,把衛淵交給了這兩個人。
又是如同剛才做筆錄的詢問,只不過這次兩人的態度可就不太好了,強硬了很多,且那個方臉男還帶著威脅的態度。
衛淵冷著臉道:“是我的朋友遇害了,是我們發現了現場,是我們報的警。你們不去追捕兇手,卻一直在審問我是為什么?還有,你們是什么人?是警察嗎?”
面對衛淵這種不拍和的態度,那個年輕女警果然怒了,她猛地拍桌子喝道:“你給我老實點!我們是對策局的,我勸你最好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一個高中的不良學生頭目,一個未來走上社會的渣滓,居然面對警察還敢露出這么一副姿態,這無疑是讓本就對衛淵很是不爽的女警惱怒。
“對策局?什么對策局?我怎么沒聽說過?這種事情是歸警察管吧?”衛淵一副懷疑和不屑一顧的態度。
“混蛋!對策局是專門針對……”
“咳咳!”女警的話被那方臉男人的干咳聲打斷了。
“理惠,不要說那些沒用的。”說著那男人看著衛淵,“小子,你確定你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嗎?”
衛淵點了點頭:“從今天早上被告知禍間家里出事,到打電話報警,我已經說了好些遍了。請問這位警官,到底是什么東西害死了禍間,還吃了這么多人!”衛淵裝作激動的樣子。
方臉男子面色平淡,說:“最近一直有野獸在流竄,你的朋友和這些被害者,都是被它們給害了。”
“可是,野獸怎么可能把人掠到這里吃掉?你們是不是知道什么,卻不告訴我們?”衛淵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兩人。
那叫做理惠的女警頓時橫眉冷對,“干什么?坐下!”
那男人卻揮了揮手:“我能理解你的憤怒和悲傷,但是這件事還請交給我們。記住,不許散播任何消息,如果你不想蹲監獄的話……”
井上綱憲和高橋理惠覺得,這伙兒不良學生居然能追蹤痕跡找到食人怪物的痕跡,肯定是有什么秘密。
結果審問幾人中威信最高、作為頭目的衛淵,卻被他刺激說出了對策局的名號。
衛淵離開后,表現的比較強硬的女警高橋理惠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她問方臉大漢井上綱憲:“井上隊長,是那些吃人怪物干的嗎?”
井上綱憲點了點頭,“從現場看,就是那些怪物。數量至少有四只!”
高橋理惠一臉的擔憂,“沒想到,他們已經擴散到了床主市。僅僅三個月而已……”
井上綱憲安慰道:“組建對策局,不就是為了對付它們嗎?只是,那群披著人皮的怪物太強了!局里說是在拿捕獲的怪物做實驗,要從哪些怪物身上提取什么做武器,希望能成功吧。”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根不起眼的墨綠色植物藤蔓在墻角瞪著一對小眼睛,在全程直播他們倆的對話。
就像衛淵猜測的那樣,就算是普通人組成的政權,也絕對不是一無是處。
官方已經開始針對這種食人怪物組建了相關的機構,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也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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