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把你萊蒙俺把你萊蒙俺把你萊蒙!”
衛淵念著念著覺得不對,自己得像那廟里和尚一樣,給他唱出來。還得含糊其辭的,這樣自己念的什么玩意,別人就聽不出來了。
再一個就是,無論是和尚道士念經還是小商販沿街吆喝,都是那種拉長調高低起伏的吟唱,因為這么唱著只要方法對,不累嗓子。
一吆喝幾個小時,一場法事連著好幾天,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只不過衛淵也不懂和尚那腔調啊,于是自己找了個調,一會兒是搖滾,一會兒爵士樂,一會兒民謠,一會兒約德爾唱法。嗨了好半天這才消停了!
雞腿一臉愁苦,兩只飛機耳緊緊貼在腦后,這招是學自蠢兔子萌萌。
衛淵見了觸景生情,也不知道自家傻兔子這么樣了?不禁一聲長嘆。
老村長聽到這聲飽含情感的嘆息,不禁感嘆:小師傅真是悲天憫人,慈悲為懷啊!即使是在自己年輕時在城里見過的那些大和尚,也沒有小師傅這樣的慈悲啊!
第二天走的時候,衛淵的竹笈里被老村長塞了好些個土豆。
衛淵驚了,“這玩意是哪來的?”
老村長說具體他也不知道,傳說是三百年前大周朝開國時,一位東行跨海的和尚,從海外的羅剎國中帶回來的。因為不挑地、產量高、耐寒,所以不少地方都有種植。
衛淵這才想起來,之前在縣城下館子可不是有大鵝燉番薯嗎!
當時自己習以為常沒在意,現在見到了完整的土豆,才想起來這茬。
據衛淵所了解,這個世界不太正常,往北有一個惡羅剎國,但哪里并不是俄羅斯人,據說不是人類國度。
海外更是有那什么羅剎鬼市、鮫人國、女兒國、君子國、無腸國、黑齒國、白民國、淑士國、兩面國、犬封國……西方大陸有國家、人類聚集地,但是更多的是那些非人種族的地盤。
整個世界,只有這神州大地算得上是人類的樂土,至少曾經是。其他地方一直都是人與異類混居……
衛淵離開,村里的老少爺們都出來送行,據村長說這位小師傅可幫了村里大忙了,具體什么事村長也沒說。
此時村民們一邊簇擁著衛淵往村口走,一邊還在互相討論著昨天的狗肉湯,說都好些年沒有吃過這么香的一頓飯了,要是骨頭還在,今天還要熬湯。
老村長和那獵戶老三臉都綠了,這個秘密恐怕要他們一直保留,帶到棺材里了。
衛淵小聲安慰道:“村長不必介懷,李狗兒此事就交給我好了。我會妥善埋葬他的頭骨。到時候你就說李狗兒可能是出外闖蕩了……”
衛淵也是手欠,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忽然看到地上擺的骷髏頭,想起來昨天忘了收起來。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念經超度”有效果,這尋常的骷髏頭上居然有了一種異樣的能量。
衛淵心下一動,手按上去嘗試了一番,結果直接將其煉化成了一顆玻璃珠大小的實心骷髏骨珠!
這如何向老村長等人交代?一宿念經給念濃縮了?
索性就說自己要將這骷髏頭帶走單獨埋葬,老村長自然是樂不得的。
話說,這微縮實心的小骷髏頭精致的好像工藝品一樣,究竟有啥用啊?
衛淵倒是知道所謂的人頂骨數珠。
水滸里武松就曾在十字坡孫二娘和張青的黑店里,得到了兩把鑌鐵戒刀和一串人頂骨數珠。
什么叫人頂骨數珠?這是西域密宗的法器,是得僧人圓寂后,用他們的人頂骨(印堂處骨頭)制作的。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據說是得道高僧才會有的,十分罕見。
自己這玩意應該有所不同,但有點相似了。
衛淵想起了自己煉制的神兵豆,這玩意有搞頭沒有?白骨神兵豆!
算了,先留著吧。
衛淵這次的收獲并非是這不知所用的玩意,而是一塊皮毛。
這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黑黃相間的帶毛狗皮,衛淵早上在老村長那看了好幾圈,總覺得那些碎布不太成。最后一眼看上了還掛在樹上的狗皮,就要了這么一小塊。估計剩下的老村長得燒了。
這塊狗皮湊到手腕附近,那如同護腕一樣的赫子活化體就動了,將那皮包卷住拼在其他碎布的旁邊,明明是不同材質,從麻到棉到絲綢錦緞,到皮革皮毛,居然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而且竟然如同天生就是一體的,毫無拼接縫紉的痕跡,只是看上去還是顏色各異的……
衛淵點了點頭,得意的道:“此乃皮毛和皮革加絲織品的完美組合,簡直能去巴黎參加服裝設計師大賽了!反正越不正常越說明設計師高明!哈哈哈!”
可惜太小了,當一個套袖尚且不足!
除此之外,衛淵覺得自己一覺醒來,金鐘罩的效果好像強化了一些。
他用禪杖敲了敲胳膊,隱隱有金屬之聲。好像不是錯覺?!
衛淵這金鐘罩目前的原理還不清楚,但是每次“降妖除魔”之后,總會變強一些。
這金鐘罩就像是個被動技能,會在他體表形成一層薄膜,能夠有效地降低和阻擋傷害。就算是體內臟腑,也有很強的強化和保護的作用。
只不過,想要強化臟腑,需要衛淵震動這層薄膜,讓薄膜顫動來鍛煉臟腑。
也就是說,得大聲說話、大吼或者唱歌。
大聲說話和大吼會顯得自己像個傻子,衛淵選擇唱歌。
雞腿表示很難定!
二哈倒是表現的很熱情,經常嗷嗷嗷的合聲。引得衛淵想踹它!
趙老漢今年六十六歲了,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很高壽了,但他身子依然硬朗,只是這也不是什么福氣就是了。活得久說明受罪多。
此時趙老漢正在地里鋤草。今年雨水還不錯,但也因此田中有很多雜草。
他自己在山間不大的一些平地上開墾了一些土地,希望能種一點蔬菜多少頂一頂糧食。如今要秋收了,這菜也要收成了,看著喜人。
他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拄著鋤頭看著山崗。歲月已經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刻的印記,渾濁的眼睛中看不到有什么波動。
他早年喪父,隨母改嫁沒幾年母親也病逝。他被稱為克父克母的掃把星,被繼父趕出家門乞討為生。
最后在這縣城外臨山的小村子停下腳,因為踏實肯干倒也娶妻生子。
可是好景不長,大兒子12歲的時候,在村外被一只怪鳥啄開腦殼吸食腦髓而死;小女兒四歲的時候被山上不知名的妖怪給吃了,現場只有巨大的抓痕和血跡。
妻子受到打擊瘋掉了,兩年后也死了。僅剩的二兒子在前兩年,因為沖撞了商幫的商隊,被暴打一頓,抬回家吐血三日也撒手人寰。
好不容易養到了十六歲,唯一剩下的孩子,就因為擋了人家拉貨的馬車,被扇了一耳光后還了一嘴,就被活活打死。
生活對于趙老漢是何等殘酷,而這個世界上像是趙老漢這樣默默承受、默默活著,毫無希望和歡樂的人,還有千千萬萬。
趙老漢歇了一口氣,又要開始干活,早點干完也許還能打兩擔干柴換個幾文錢。
要是哪天干不動了,就是自己應該去下邊的時候了。許是婆娘和孩子都在等著自己呢!
忽然,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唱歌!
那歌聲在山間回蕩,聲音居然不散,徐徐傳來不知多遠,竟然還如此清晰。
我要從南走到北
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
但不知道我是誰
假如你看我有點累
就請你給我倒碗水
假如你已經愛上我
就請你吻我的嘴
這歌詞唱的是什么,趙老漢沒太聽懂。他大字不識一個,聽過的歌也都是鄉下俚曲。
這些年鄉下的日子越來越苦了,已經好久沒人唱歌了,想一想,怕是有十年沒有聽到有人唱歌了呢。
隨著那歌聲的出現,沒多久山梁上就出現一個人。
那人穿著半舊的月白僧袍,背著帶蓬的竹笈。雖然已經入秋,秋老虎正厲害,但是那和尚大步輕松,一點炎熱或者疲憊的姿態也沒有。
又過了一會兒,那和尚已經走近了。趙老漢眼不花耳不聾,被人成為有福。他卻覺得自己是在活受罪。
此時他看得分明,那和尚長得是極好的,竟好像那些跨馬游街的舉人老爺一般白凈,身上僧袍和腳下的僧鞋竟然也是一塵不染。
那和尚讓人望之就覺得有仙人之姿,這不禁讓趙老漢有些緊張。
這和尚看上去如此年輕,但是竟然比廟里的大和尚還有氣勢。而且正常和尚,哪有在山梁上趕路的?莫非是神仙?!
衛淵低頭看看站在半山腰一小塊開墾田地,有些緊張的老漢,開口問道:“老丈,這里是什么地界了?距離縣城還有多遠?”
趙老漢被一語驚醒,連忙小心道:“圣僧,這里是羊虎山,距離縣城還有三十多里咧!”
衛淵沿著陡峭的山壁輕松的走下來,步履輕盈,那六十度的斜坡根本就不是問題。
趙老漢看了,更是覺得這小和尚不凡。
衛淵道:“老丈切莫叫我圣僧,我就是一和尚。你叫我無忌和尚就行了。”
趙老漢唬得夠嗆,趕緊彎腰作揖,“我以前聽戲,就是這么叫的。”
雞腿打了一個打哈欠:這老頭聽得什么戲?莫不是《西游記》!
趙老漢一看,這和尚的竹笈上,怎么還趴著一只橘黃色的肥貓?
誒呦!怎么三條尾巴?
趙老漢連忙揉眼睛,再一看:啊看錯了,一條。應該是自己熱昏了頭了!
趙老漢想起了自己剛才聽得入神的歌聲,那歌詞他就聽懂了兩句,一句是“給我倒水”,一句是什么親嘴兒的。
趙老漢連忙道:“無忌和尚要是渴了,老漢這里有水。”說著連忙走到山邊矮樹下,那里有一個用繩子系好的水罐。
衛淵道謝:“那就多謝老丈了。”
衛淵取出自己的竹筒,從趙老漢的水罐中接了一竹筒的水。
噸噸噸,先喝一半,然后在掌心倒水,讓雞腿也解解渴。
就在這時,就見山腳下“刺棱”竄出了一條黑白相間的犬科動物,一路帶著塵土奔向山腰。趙老漢連忙拿起鋤頭,要和這畜生拼命。
衛淵連忙擺手:“老丈莫慌,這是我養的……咳,坐騎!”
說完衛淵就后悔了,聽說騎狗爛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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