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的馬車在前進,趕車的是侯家老仆老馬,車上坐著的是侯家少爺侯應雄、和尚界的古天樂衛淵、超重三尾橘貓雞腿、很有出家人氣質的帶箍灰猴子悟空。
沒了,沒有二哈。
這貨一早上跑沒影了,找了一上午沒找到。
人家那群雇傭鏢師護送的行人商隊,都走一上午了。
衛淵一來氣,“走!不管那傻狗了!讓它吃屎去吧!”
馬車這就晃晃蕩蕩的出發了。
車上雞腿一反常態的沒有睡懶覺,反而在衛淵周圍轉來轉去、聞來聞去的。
衛淵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干什么呢?讓二哈給感染了?”
侯應雄還奇怪呢,這暴力和尚跟誰說話呢?
然后,雞腿歪著脖子一臉的懷疑,開口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出去吃魚了?”
“誒呀!說話啦!”
侯應雄手腳并用往后退,幾乎要把自己塞進馬車的角落。
要不是離得遠,他能從馬車車窗中擠出去!
雞腿正來氣呢,喝道:“你給我閉嘴!”
侯應雄那是從善如流,手一捂嘴,連個屁都不敢放。
外邊老仆擔憂的問道:“少爺,出什么事了?誰說話了?”
衛淵回道:“沒事,趕你的車。”
老仆:“哦。”
自從侯應雄找機會和老仆說了昨天晚上的見聞,這老家伙就開始化身從心武者了。讓干啥就干啥,最是聽話。
他早年走江湖的日子長了,接觸過一些奇人異士,知道很多時候順著這些大爺才是最好的選擇。
侯應雄:老馬呀老馬,沒想到你一把胡子了居然也要背叛我們侯家了。
雞腿沒有管別的,說道:“我昨天晚上就覺得不對勁兒,你身上怎么一股子魚腥味?到今天味道越來越濃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出去偷魚了?!”
衛淵舉起袖子一頓聞,“沒有啊,只有一股子體香!”
“噗咯咯咯!”阿鎖的笑聲響起,笑成了小母雞。
“無忌啊,雞腿說的不是真正的味道。好像是那黑魚精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一旦你接近它控制的水域,它第一時間就會發現。”
此時侯應雄眼珠子瞪得燈泡那么大!
又有人說話了?!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這是沒脫狼口又入虎穴啊!
會說話的肥貓,如老僧坐定一樣的猴子,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女人、隨手就爆人頭妖頭的和尚……我這馬車是群魔亂舞啊!
雞腿一把抱住衛淵的腿:“黑魚精?有這種好事你不叫上我?!我咬!”
庫嗤一口咬在衛淵腿上,就算是無量劫大威天龍金鐘罩已經有所小成,衛淵依然感覺到了疼。
“松口快松口!下次下次一定!”衛淵一邊甩腿一邊進行虛假的承諾。整個車廂跟著晃來晃去。
就在這時,那灰猴子悟空站了起來,掀開了車窗布簾探頭往車后看。
雞腿抽了抽鼻子,“蠢狗回來了,怎么還帶著東西?”
就見遠遠地一道黃線,黃土漫天,二哈一身泥和塵土的狂奔,嘴里還叼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二哈:我還沒上車呢!喂等等啊!我還沒上車!(達叔:我還沒上車.jpg)
一身泥的二哈在那拉車的老馬左右亂晃,沒一會兒就把這沒見過逗比的老馬給逼停了。
老馬勒住韁繩:“吁”
二哈:你們快看我帶回來什么了?味道老鮮美了!
雞腿抽了抽鼻子:“嘿香臭香臭的!”
眾人定睛一看,二哈竟然叼回來一只三十公分長的大海馬!
衛淵和侯應雄都認出來了,這玩意應該是昨天晚上那蝦兵騎的。
只不過現在這海馬小得多,還變成干了,沾滿了泥。也不知道二哈是從哪里給淘出來的。
衛淵看著老馬倒水給二哈洗身上的泥,捏著鼻子把那腥臭的大海馬遞給了侯應雄,“送給你了,你需要這個。拿回家泡酒治腎虧。”
侯應雄:“誰?我?腎虧?沒有的事兒!”一邊否認一邊找了一塊綢布,小心的把大海馬包起來,放進了馬車的暗格中!
中午的時候,衛淵本來想隨便吃點干糧算了,荒郊野地的。萬萬沒想到,一只肥碩的兔子撞到了車輪上,死了!
衛淵二話不說,麻利的開始扒皮燒烤。熟練地讓侯應雄害怕。
眼看著烤兔子在火上滴油,侯應雄和老馬對視一眼,感情莫名。
衛淵扯下了一個兔子腿,遞給侯應雄,“給!”
侯應雄哪里敢吃啊,連連擺手,“我吃點干糧就好……胃口、胃口不好……”
衛淵眼睛一瞇:“讓你吃你就吃,不吃就是不給小僧面子!”
侯應雄馬上接過,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笑,像是個傻子。
老馬在一邊啃著干糧,心說自家少爺之前天不怕地不怕,說要月亮就要搭梯子。這下好,算是遇到克星了。
走到了傍晚的時候,來到了一個狹長的山谷,居然開始起霧了。
這路走著走著就開始顛簸了,開始有一些樹出現,居然還開著花!
就連老馬和侯應雄都察覺不對勁兒了,這都九月份了,咋還開花呢?這不是遇到啥了吧?
“停!”衛淵忽然叫道。
馬車停下,衛淵跳下來走到路旁,在雜草堆中扒拉兩下,居然找到了一具白骨。
看樣子這白骨暴尸荒野得有幾年了,一絲血肉都沒有不說,衣服都爛的看不出樣子了,白骨也開始枯朽了。
衛淵雙手合十,“阿彌我佛打擾了!施主,小僧我想問個路……”
老馬和侯應雄看著衛淵對著白骨自言自語,時不時還點個頭、皺個眉啥的,不由得覺得心底發寒。
衛淵最后點了點頭,叫道:“二哈,給這位施主挖個坑。”
二哈聞言喜形于色,雙腿在路邊泥土上飛速刨動,十秒鐘不到就挖了一個大坑,深一米多,把二哈自己都坑進去了。
論起挖坑,二哈可是專業的。
衛淵將白骨放在坑底擺好,對著白骨雙手合十:“阿彌我佛俺、把、你、萊、蒙”
然后扭頭上車,丟下一句“埋了吧!”
之后按照衛淵的指示,馬車掉頭往回走,七拐八拐的開始轉圈,大概有半個來小時,馬車終于走出了那山谷。
侯應雄到底耐不住好奇心,小心的問道:“大師,你真的和那骸骨問道了?”
“是啊。那白骨死了五年了,一直在山谷中躺著。他說前邊有一處鬼蜮,乃是多年前一處莊子鬧瘟疫形成的……中午的時候,有一大隊人被那迷霧引到了那鬼莊中,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可能就是咱們前頭那批人!”
侯應雄和車廂外的老馬聽得頭皮發麻,尾巴根冒涼風。
就這么一個起霧的山谷,居然就是生死一線!這也太危險了!
老馬不禁嘀咕:自己三十年前走江湖的時候,雖然也有這種事,但也沒有這么頻繁邪乎啊!這兩年是怎么了?
侯應雄小臉煞白,“大師,你真的能和那……那鬼交流?”
阿鎖的聲音響起,解釋道:“無忌小和尚確實有和鬼物交流的本事。那具白骨雖然死了多時,但是無厲象,不魅人,并非惡鬼。只是因為暴尸荒野無法入陰間,如今無忌將他埋葬,他也能去投胎了。”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今晚只能露宿荒野了。
睡覺之前,侯應雄眼睛一轉,對衛淵說:“大師,這世道太危險了。大師有沒有什么法器……就是那種,能辟邪驅鬼的那種?”
衛淵瞥了他一眼,敷衍道:“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且向靈山塔下修。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侯應雄能信這話?這世界要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不成天堂了?
難道那些被黑魚精翻船吃掉的人,那被迷霧迷惑進了鬼莊的人,都是做了虧心事?不見得吧?!
這世界好人不長命啊!禍害遺千年啊!
這時老馬悄悄地給自家少爺暗示,搓了搓手指。他算是摸到了點脈絡了!
侯應雄立馬懂了,掏出一疊銀票悄悄遞過去:“大師,一點心意,給佛祖添點香油。”
衛淵掃了一眼,見都是百兩的銀票,便面色莊嚴的接過,然后隨手撿了一塊小石頭,手心一攥,丟給了侯應雄。
侯應雄一看,就是一塊三公分的普通橢圓鵝卵石。只不過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俺、把、你、萊、蒙
侯應雄:“大師,我讀書少,你沒騙我吧?!”
衛淵當即就火了:“連大師的話你都不信,你還是個人嗎?概不退貨!”
侯應雄老馬:“……”
衛淵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魄卡雖然被封鎖,但是好像并沒有完全封死。
比如自己的鬼語、野性交流之類的能力。隨著自己得到了悟空的反饋,有了法力之后,這種能力越發的明顯了。
之前在那鬼宅偷聽妻的墻根,就是如此。
正產人在正常情況下,是無法聽到鬼的說話的,兩者之間也無法交流。要不然鬼也用不著托夢了。
如今衛淵有了法力之后,甚至能夠聽到一些小動物的說話,這就進一步證實了他的猜想。
那是不是有機會使用統御符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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