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屏山,商隊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在外面闖蕩不容易,大家都習慣了。但是像這次一樣的奇幻經歷,實在是太嚇人了。
先是強盜,然后是走尸,然后是美人蜘蛛精!
嚇死個人!
最近幾年,這類傳言越來越多了,聽故事的時候恨不得以身代之。如今居然真讓自己給撞上了,嚇得屁都涼了。
過了屏山沒多久就來到了一處村子。趁著中午,大家在村里休息一番。
因為位置問題,所以這位村子經常會接待一些路過的行人和商賈,倒也有那么一家小酒店。
很是簡陋的土坯房,但是也有七八張桌子。
村子里,也沒有什么好吃的,劉福讓商隊拿出了一些食材,再加上酒店里的一些臘肉、野味、山貨之類的,倒也整了好些個菜。
眾人從昨天到今天上午,收到了不小的驚嚇。如今不安撫一下軍心,怕是要散伙。
這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酒菜上來,大家飽餐一頓,還能喝上一碗濁酒,心情就舒緩了很多。
所以很多時候,遇到了難事別慌,先掏出手機定份外賣。
沒有什么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要是不行,那就是肉菜不夠多。
衛淵他們吃飯的時候,小酒店里還有兩桌人,都是本村里游手好閑還有兩個閑錢的人。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在背后說一個人的壞話。
那人叫什么不知道,那兩人提起來就說是姓周的。
那姓周的是個秀才,在村里算是有點身份的人了。最近他們家發生了一樁奇事。
去年,這位周秀才的妻子因病去世了。然后周秀才在今年年初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妻子說她托生到了家里黃牛的肚子里,讓他萬萬要照應一二。
沒到三天,家里的黃牛果然產下了一個小母牛。
那周秀才是個老實人,想著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對那小母牛百般照顧,不讓干活還吃好喝好的伺候。
雖然村里不少人都在笑話他,但是他甘之如飴,每天還和那母牛說話聊天,撓癢癢啥的。真當是自己的妻子在世。
可以說是一顆癡情種,赤心感人深啊!
如果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那就是一個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
可所有故事都怕一個“但是”……但是這小母牛如今已經九個月了,已經成熟了。有些東西不能閑著不是!所以天天到村子里去找公牛配種……
這……牛頭人的勝利!宮吧老哥狂喜!
在一邊偷聽的幾人,都有點尷尬了。衛淵干咳了幾下,好像是吃肉卡到了。劉福尷尬的放下了筷子,借著倒酒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剛才劉福還說著周秀才癡情若此,不愧是讀書人呢!
你看這事鬧的!
吃完了飯繼續前進,商隊過了一條小河。二哈在河邊“撿到了”一只海碗大小的癩蛤蟆!
走到哪叼到哪,把那癩蛤蟆氣的都脹的跟飯盆大小了。
而且二哈時不時上去舔幾口,然后就跟喝多了似得,露出蠢狗的笑容,東倒西歪的亂晃。
那癩蛤蟆背上有毒汁,癩蛤蟆皮又叫蟾酥,是一味中藥,能以毒攻毒。
尤其是這癩蛤蟆一看就不一般,毒性更大。
這二哈這是要變成西毒歐陽鋒啊!
二哈:沒蜈蚣吊帶勁兒
不過悟空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坐騎就這么墮落下去啊。找個機會把那癩蛤蟆給扔了。
二哈回來找不到,叫了一個多時辰!
傍晚時分,眾人就看到了紹興府城了。
“都加把勁啊!如果不能在關城門前進去,今天晚上還得露宿!快快快!”劉福在隊伍里催促。
望山跑死馬,明明那城池都出現在視線里了,愣是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將將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
紹興城看著比杭州要小不少,但也是座大城市,畢竟是府城,城墻有十幾米高。
衛淵走了一會兒,發現別的還沒發現,但是城里的乞丐要比杭州少很多啊!在這一點上倒是不錯。
雖然劉福百般挽留,但是衛淵你還是要告辭了。
他拿出了一百兩銀子,衛淵也沒要。
小本生意自己就不伸手了。帶資本家不噶嫩韭菜!
眼看著都日落了,今天晚上就得在紹興城過夜了。至于是找一家客棧,還是找一家青樓,這是一個問題!
最后衛淵還是選擇了客棧,不為別的,就因為阿鎖一直在盯著他呢!
這要是真去了青樓,阿鎖在夢里還能饒了他?非得把血都給他榨出來不可!
所以說,單身的時候是最自由的!智者不入愛河,大家千萬不要自誤啊!
“就這家吧,看著規模還行。”衛淵看著酒樓的牌匾點了點頭。
小二非常熱情,看到衛淵后連忙迎了上來:“誒呦,小師傅里面請,我們這素齋可是很有名的。”
衛淵臉一扭嘴一撇,“素齋?那還是人吃的?給佛爺把好酒好肉都端上來!”
小二:不好,看著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居然是個酒肉和尚!
最后衛淵在靠窗座坐好,上了一大桌子菜,沒有一道不帶葷的。
衛淵在蕭山縣因為搞事情,都低調得很,沒有吃好。這都好些天了。
如今放開了吃,甩開腮幫子,撩開后槽牙,DuangDuangDuang一頓吃!
至少五六個人份量的酒菜,被他一個人就吃光了。這會兒都要吃第二茬了。
周圍好些食客都在關注著衛淵呢,如今見到他居然有這種食量,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沒一會兒,一個身穿綢衣的公子哥帶著狗腿子來了,掌柜的親自招待。
那公子哥根本就不看那掌柜的一眼,而是坐在大廳中間,看著衛淵在那胡吃海塞。
雞腿有些不樂意了,抓著一根雞腿小聲道:“衛淵,你看那蠢比盯著我們看,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衛淵扭頭看了一眼那公子哥,那公子哥就找到了機會,連忙走上來拱手道:“這位師傅請了,小生趙文棟有禮了。”
衛淵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趙文棟有點懵了,你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叫什么,然后咱們開始攀談嗎?你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這趙文棟是有準備而來,硬著頭皮道:“我聽說和尚是不食葷腥的,怎么師傅你這般……”
衛淵皺了皺眉,“怎么?我讓你請客了?”
趙文棟一臉呆滯,半響才道:“那個,好說好說……掌柜的,這桌算我的,我請這位小師傅吃這頓酒。”
衛淵一看,誒呦,這么能忍嗎?這是有備而來啊!
只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家請你這頓飯,你總不好開口懟人家了吧?
衛淵:我這個人啊,就是太心軟了!
衛淵拿起一瓣蒜聞了聞,說道:“前明末期,天府之國出了個張獻忠,殺戮屠城就跟吃飯喝水一般。有一天他要屠一座城,一個和尚站出來阻止他。”
“張獻忠說,想要他停手也簡單,只要那和尚吃肉!于是,那和尚就在吃肉破戒,還是看著全城百姓遭到屠戮之間選擇。是保全自己的修行,還是保全百姓性命……最后和尚選擇了吃肉。”
那趙文棟低頭冥思,好像從這個編造的故事中悟到了什么禪機一樣。
衛淵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和尚選擇了吃肉,張獻忠果然信守承諾放過了一城百姓。后來有人問和尚,如今你還算是出家人嗎?那和尚說了一句話……”
見衛淵不說了,趙文棟連忙道:“大師,我悟了!那和尚可是說了一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衛淵把手里的蒜瓣塞進嘴里,說道:“他說: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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