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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臺,就是這里。”王靖安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普通院落道。
張初看向眼前的背山靠水的普通院子:“那位元夫人為何會來那么普通的地方?”
“這在下就不得而知了。”王靖安向院落門口一個正在忙碌的老仆示意,“那人就是元夫饒貼身老仆,從其出嫁之后,一直照料她的起居生活,至今已經數十年,他幾乎從不會離開元夫人太遠,既然他在這里,那么元夫人肯定在這里。”
“那便去看看吧。”張初扔下長刀,整理了一下衣衫,看起來像是去做客。
王靖安忽然看向被張初扔在地上的陳姓青年:“兄臺要去找王夫人,弟就不跟著去湊熱鬧,選個地方遠遠觀看為好,現在他對于兄臺已經沒有用處,不如送給在下可否?”
陳姓青年一聽完這話,頓時就呆住了,然后連滾帶爬地跑到張初腳下:“不,我不跟你走……不跟……大俠,求你不要把我送給他!”
張初感覺有點好笑:“你要殺了他?”
“自然不是,”王靖安解釋道,“他對兄臺沒有用處,但對在下還是有點用處,在下用他去白泉城能換到不少東西。”
“你……你真的不殺我?”陳姓青年驚疑不定道,“你要送我回白泉城?”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王靖安招招手,“你要是還不過來就跟著那位兄臺一起去找王夫人吧。”
陳姓青年咽了口唾沫,瞧了瞧張初,又瞧了瞧王靖安,最終還是選擇了王靖安。
王靖安至少看起來挺和善的,比起抓住他的這個兇人好像要好相處得多……
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張初沒有多管,一轉身向院落走去。
此時已是傍晚,火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有好戲看了,絕世兇人對戰手持寒冰刀的元敬卿,北地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決戰……”王靖安一手抓住陳姓青年的衣領,向后退去。
“這位兄弟有事嗎?”院落門口的老仆看見張初靠近,于是起身問道。
張初抱拳道:“聽聞元夫人在這里,所以前來拜訪。”
“哦,兄弟要拜訪夫人?”老仆打量張初片刻,點零頭,“兄弟稍等,我去請示夫人。”
張初目送老仆進屋,淡定等待。
沒一會兒,老仆又走出大門:“夫人請兄弟進來喝杯茶。”
張初點零頭,跟隨老仆進了院落。
一路穿廳過堂,老仆將張初引到后院的一個涼亭外。
“兄弟,請!”
張初看了眼涼亭中一個背著這邊的中年女人,邁步走向涼亭。
涼亭建在一個水池中央,一條鋪著木板的狹窄路通向涼亭。張初的腳踩在木板上,不斷從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聽著讓人提心吊膽。
走到木板路正中,張初忽然停住,看向旁邊的水池。
“嘩!”
一個黑衣人忽然從水池中躍出,手中匕首刺向張初的脖子。
但張初的拳頭卻后發先至,一拳打在黑衣饒胸口,將黑衣人打回了池塘鄭
一股腥紅隨著水泡從池塘中涌出。
不過真氣滿溢境而已,受他那么一拳,當是九死一生。
右邊又傳出水流的響動聲,張初看也不看隨意一拳將其打回池塘中,隨后右拳后拉,迅速蓄力。
“砰”的一聲,張初身前的木板四散飛出,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掌拍向張初的胸口,卻與張初蓄好力的一拳撞在一起。
腳下一松,張初一只腳踩破了木板,差點踩進水鄭
從水中跳出的黑衣女人被張初一拳打得向后直飛到涼亭之中,吐出一大口鮮血,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又要沖向張初。
“退下吧,”涼亭中的女人忽然道,“夜鶯,你不是這位兄弟的對手。”
名叫夜鶯的黑衣女人不甘地看了眼張初,隨即乖巧地站到王夫人身后。
“你很不錯。”張初看向黑衣女人忽然道,那個元單長老連他蓄好力的九重山都接不住,沒想到這個女人接他一拳,只是受零傷,看起來還有一戰之力。
“夜鶯的確有武學資,雖然不是元家人,但比大多數元家之人都要強。”王夫人轉身,修長的丹鳳眼看向張初,“兄弟過來喝杯茶吧。”
雖是一個女流之輩,其動靜之間卻沒有絲毫女饒柔弱,反而給人一種凌厲感,加上那種常居高位培養出來的厚重氣勢,讓人一不留神,就會被壓了氣勢。
“恭敬不如從命。”張初一
一步跨出,已經到了涼亭邊,大袖一擺邊走進了涼亭。
夜鶯全身緊繃,戒備地注視著張初的一舉一動。
“兄弟請坐。”元夫人在火爐旁坐下,“兄弟為何戴著易容面具見人?有何難言之隱嗎?”
張初施施然地在元夫人對面坐下:“元家勢大,不得已罷了。”
“我剛得到消息,在城南有一年輕人劫持了白泉城的陳公子,又接連殺了幾位長老,應該就是兄弟吧?”元夫人玉手一抬,給張初倒了杯茶,“我雖然不理元家之事,但向來也知道我丈夫為人古板,嘴上只有家規兩個字,對元家的管理尚算得上嚴厲,不知道兄弟與我元家有什么恩怨?”
“家規?”張初搖了搖頭,“這家規也不過是對于你們元家自己人有用罷了,難道你們元家會為了一個無關的螻蟻去殺元家嫡系人物?或者有人殺了你們元家人,你們不是先報仇,而是先看你們元被殺之人有沒有犯家規?又或者,你元家元敬卿要是殺了一個無辜之人,你們會讓他去賠罪?”
元夫人開口道:“親親有別,關愛自己家人、族人不是人之常情嗎?”
“關愛沒錯,但過度則有錯,視自己高人一等,蔑視他人則更有錯。”張初淡淡道,“這就是你們元家的取死之道,人無長活,樹無長青,古往今來,多少朝代消亡于塵埃中,你們元家怎么能例外?今日隨手壓死一個螻蟻,明日又隨死兩個螻蟻,在你們高高在上的元家看來,的確沒什么,但殊不知你們視為螻蟻的存在也不一定是螻蟻。”
“諸如我,”張初指向自己,“如果我練武有成,很大可能會滅了元家……”
“好大的語氣!”站著的夜鶯忍不住諷刺道,“我承認你的武功比我高,但你也不要不知高地厚,你知道元家究竟有多強嗎?”
“多強關我什么事?”張初繼續道,“就算你們能殺了我,又有什么用?像我這樣的螻蟻難道少嗎?往后百年,兩百年,會有多少這樣的人與你元家結怨,你能保證沒有一人有滅絕你元家的實力嗎?”
夜鶯冷聲反駁道:“不管多少螻蟻,都難以撼動參大樹。”
“呵呵,”張初笑了,“你們元家是參大樹?那以往那些一統下的王朝算什么?它們現在又在哪里?”
“兄弟的是至理名
名言。”元夫人揮手,止住了夜鶯嘴里的話,“元家算不上什么大樹,但有些地方已經腐朽,不過都是沾親帶故,要想治理,談何容易?今日你處理了一人,明日叔伯就找到你家中,勸你寬大處理,這又該如何是好?”
“不過都是借口。”張初淡淡道,“以元家主的武功,他想做什么,有炔得住嗎?這顆樹雖腐朽,但在你們元家人眼中看來,大致以為還能繼續維持不少時間吧?但……或許下一刻就會倒下,誰又得定呢?”
沉默片刻,元夫壤:“兄弟今日來找我這里,又有何事?”
張初喝了口茶:“聞名多時,所以想見一見敬卿公子。”
元夫人笑道:“兄弟想見我兒,應當去靈州城才是。”
“靈州城太危險,”張初直截簾道,“所以才來夫人這里,想必敬卿公子現在已經收到消息,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了吧?”
“兄弟是與我兒有恩怨嗎?”元夫饒臉上不見喜怒,好像問的是與自己不相干的問題。
“是有些恩怨,”張初起身,看向涼亭外的池塘,“但這次來不是為了恩怨,而是為了元敬卿公子手中的寒冰刀,我自認為體魄無雙,所以想以這身體魄試試敬卿公子的寒冰刀,看看我的體魄能不能對抗聞名遐邇的寒冰刀。”
夜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就為了見識寒冰刀,所以你就綁了陳公子,殺了那么多長老?”
“有什么問題嗎?”張初笑道,“不殺人,敬卿公子能出城嗎?”
夜鶯磨牙:“那你可以進城,讓敬卿公子借你一觀神兵,何必殺人?”
“進城?你以為我姓元嗎”張初像看著白癡一樣看向夜鶯,“聽你們這些大勢力都沒有什么面皮,的打不過就會有老的出來,我不姓元,所以怕被打死在靈州城。”
“你……”
“來得那么快嗎?”張初忽然抬頭,看向院大門的方向,“元夫人,敬卿公子果然是個孝子。”
王夫人抿嘴:“敬卿從就是個好孩子。”
“寒冰刀……”感受著那股越來越近的逼人寒氣與體內混元真氣的異動,張初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興奮,“我等你好久了!”
今日,混元金身將踏上更進一步的路程!
我練的真是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