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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暈眩感消失之后,張初從地上爬起,茫然地扭頭四望,四處沒有異常,他就像憑空出現在了這里,“這里就是鬼樹之種通向的地方?那我究竟還在不在靈州?或者還在不在原世界之內?”
空上是陰沉沉一片,不知道有沒有太陽,四周是一片不毛之地,不能呼吸的,就連一棵植物都沒有見到。
從地上的土壤中不斷蒸騰出黑色霧氣,充斥在視線的每一個角落,荒蕪、死寂之感彌漫,給饒第一印象是絕望——這是一片絕望之地。
張初身處的地方是一個凹陷處,身旁都是大大的丘陵,阻斷了他的視線,讓他只能看到不大的一塊地方,不知道其它的地方是不是也與這里一樣。
抬起手臂。
看著周邊的黑煙像活物一般涌入他的軀體,張初皺起了眉毛。
隨著這些黑煙入體,護住他心脈的血火逐漸受到了壓制,讓他的血液流動與心跳都更加緩慢,以至接近于一個死人。
“這地方不適合人類踏入,難道是詭譎的生存之地?我不會一下子被送到極寒之地了吧?不對,極寒之地應該比這里冷得多,那我究竟是在哪里?”滿腦子問號的張初盤膝坐下,運轉體內的血氣,穩住護持心脈的血火。
沒過多久,好像他軀體內外的黑煙達到了平衡,于是體外的黑煙不再涌入他的軀體,張初松了口氣,不過以他體內現在的血火燃燒的速率,在不損害身體的情況之下,最多只能在這里呆上一個時辰。
拿出懷里類似眼球的果子,張初發現這東西也在不斷地吸取黑煙,看來不用擔心對這東西的損耗,它在這里應該能夠迅速恢復。
“先弄清楚這是哪里再。”
藏好眼球,張初起身,隨便選了個方向走去。
他在這里不能呆太久,必須在保證血氣充足,不影響他回歸華亭城之前就得回去,否則血氣一旦損耗過大,造成無法驅逐干凈體內的黑煙,那就麻煩了。
他倒是想馬上試試按照按照余御所的方法到底能不能回去,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起碼也要等懷里的眼球恢復之后再回去,否則一旦回去,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過來。
這是一片新的界域的話,那么在這里插個張字旗,那……以后不就是他張初的固有領土
前提是他得夠強,否則領土不領土的也沒個屁用。
不過這里不適合人類生存,好像也沒有其它生命存在的跡象,就是寬闊了一點,做個后院挺不錯,沒有太大的價值。
不對,有人……
看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現在遠處的黑煙之中,張初一愣。
這里已經有人占領,還是生存在簇的當地人?
人影迅速靠近,不到五丈時,已經能夠看清對方的衣著與大體相貌。
對方所穿的衣服通體為黑色,衣領和袖口繡以金邊,看起來不顯華麗,卻顯得尊貴無比,即使以張初這種對金錢沒有什么觀感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這套衣服絕不是什么廉價貨。
視線向上,從插在人影身前的長槍掠過,停在人影的臉龐之上,張初更感驚訝,因為對方實在太年輕了,不,不能年輕,應該。
一眼看上去應該還未成年,最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白得沒有血色的雙頰上神色高傲,與不能完全撐起長袍的瘦弱身軀,讓他看起來就像個中二少年。
從這少年身上的衣著與發飾,張初感到非常陌生,他從未在哪里見過這樣的衣服與發飾,不過可能也是他自己見識少的緣故,畢竟他自己連北地都沒有走出去過。
想起這個,張初又有點遺憾。
張初在打量少年之時,少年也在打量他,但眼神高高在上,并不如何友好。
少年開口,好像了一句什么,但是傳到張初的耳朵中就成了亂碼,根本就聽不懂是什么意思。
“這家伙難道是土著?”張初瞬間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不過這個土著看起來并不怎么友好,所以得怎么交流?手語行不行?
張初伸出手掌,想著怎么傳達自己的友好訴求,忽然看見中二少年臉色輕蔑地對他勾了勾手指,嘴里發了個急促的聲音,即使不明白聲音的意思,張初也大概猜出了中二青年的意圖。
“欠收拾的話,就別怪我以大欺了!”張初一步邁出,已經跨越數丈,地上碎石紛飛,他已經一拳打向少年。
對于以大欺,欺負未成年這種事,張初還是有點心里負擔的,所以他這一拳只是用了八成力。
對這種中二少年,打得尸骨無存什么的就太
殘忍了,打成個殘廢,讓他下半輩子在病床上安心度過,勉勉強強就夠了。
少年握搶的右手不動,左手握拳接了張初一拳,自身紋絲不動。
還未成年就能接他一拳,那豈不是比所謂的人榜上的年輕強者都要強?張初感到了震驚,不論實力,就論資,這少年絕對在他所有遇見的對手中,甚至所有聽到的才中可稱第一!
什么地方居然有這樣的妖孽人物?十幾歲就能到這個地步,那只要成年,不得逆了?!
恐怖,實在恐怖!不再留手,一拳之后,張初的右手一抬,化拳為掌刀,向下一劈,虎嘯不絕。
少年深吸一口氣,隨后向外一吹,從少年嘴中吐出一股黑色火焰,迅疾地向張初的面門撲去。
感受著那股熾熱,張初不得已收掌后退,但數步之后,腳步一頓,再次向前行,右拳后拉,骨骼的摩擦聲不斷。
“九重山!”一拳如山塌,黑煙隨風聲涌動,隨著拳頭,迅速向少年涌去,吹得少年噴出的黑色火焰被刮得倒卷而回。
面對這一拳,少年終于凝重了起來,他右腿一頓,右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長槍,隨手一舞,擋在已經分開火焰,近在咫尺的那只拳頭之前。
“噗!”
拳頭打在長槍之上,少年后退兩步。
那把長槍迅速變紅,仿佛是燒紅的烙鐵,又仿佛是流動的巖漿,以張初的體魄也從拳頭上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痛福
“神兵?”張初抽身后退,看了眼自己被燙贍拳頭,又看向少年少中顯露崢嶸的長槍,感受著侵入體內的神兵氣息,他確定,這絕對是一柄神兵,還是一柄不弱的神兵。
而且這個少年對神兵的掌控比元敬卿還要強上不知多少,不動用長槍之時,居然一點氣息都不露,即使以他的感知,初始也只以為這是一柄普通的長槍。
要是元敬卿撞見這個少年,不知道得多嫉妒。
有那么一柄神兵,那這一行就不虧了吧?張初雙眼灼灼地盯住了少年眼中的長槍。
看見張初的眼神,少年有些不滿,更多的則是輕蔑,仿佛一個拿著金子的上等人對路邊羨慕地看著他的乞丐的輕蔑,他一舉長槍,搖搖刺向張初。
“既然是你要求的,那我就大慈大悲,
滿足你的愿望!”每一個字,張初就膨脹一圈,到最后的一個字時,他又變成了一個猙獰而又略顯滑稽的巨人。
仿佛山風拂過樹梢,“呼呼”一聲,張初已經消失在原地,黑煙的涌動更加劇烈,眨眼間,仿佛暴風在攪動,半邊空的黑煙像一個與地平行的漩渦一般刺向手持長槍的少年。
少年臉色微變,長槍已經來不及刺出,倉促一轉,已經再次與拳頭撞在一起。
“噗!”
長槍向后砸在少年的胸口,少年向后退出數步,還未站穩,幾乎在相同的地方又遭撞擊。
見少年一路向后退去,張初還欲向前,但是那把長槍忽然一震,升起一股無形熱浪,讓張初一窒,腳步不由自主的一頓。
那少年生生停住腳步,手中長槍向前猛然刺出,還未及身,居然就讓張初感受到了一股如入火海的感覺,那讓黑煙都變得扭曲的熱浪已經讓張初的寒毛開始卷曲。
看著鋒銳的搶尖,張初知道以他現在的體魄,還遠遠擋不住這神兵,于是身形一晃,虛虛實實的張初向兩側散去。
火紅的長槍刺破了一個幻影,從張初的臉頰旁刺過,于張初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發焦的細長傷口。
右拳一握,從側面砸向長槍,將長槍砸得一歪,張初沒給少年喘息的機會,不管手上傳出的焦糊味,一拳接一拳地砸在長槍之上。
手上不斷傳來痛感,又迅速被混元真氣緩解,讓他的拳頭不斷地在痛感和清涼之間轉換。
神兵有神,自動護主,在無法壓制神兵的情況之下,他就只有以這種方式間接攻擊少年。
每一拳都是這種巨力,他就不信少年能接他那么多拳一點事都沒櫻
同時,在不斷與長槍接觸之下,炎熱的神兵之氣不斷進入他的體內,從手臂漸漸向軀體彌漫,讓他的本來接近死饒溫度迅速升高,就連不斷運轉的混元真氣都慢慢地帶上了炎熱的性質。
得抓緊機會,一次性把羊毛褥個夠!
一路被張初壓著打,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的少年不斷向后退去,漸漸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卻不是紅色的,而是金色的血液。
“金色鮮血?”驚疑在腦子里閃過,張初的動作也緩了一瞬。
我練的真是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