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壁畫生出明滅不定的毫光,距離徹底開啟只差一些。
這回連毫光都未生出,差得有些大。
宋淵估計即使將剩余的小半截蛟身,不拿來修行鯨吞強身法,全部投入青銅巨鼎,怕也不夠徹底開啟第二幅壁畫。
“看來開啟這第二幅壁畫,還需要機緣。”
宋淵目光閃動。
不過,第二幅壁畫雖沒有完全開啟,卻也復蘇了大半。
壁畫的顏色和神韻都飛速復蘇。
那柄附帶異芒的數寸小劍,如從沉睡中蘇醒,散發出一股驚人的鋒銳氣機,席卷四方!
一瞬間,宋淵只覺似有一道冷風在自己脖頸上快速吹過,身軀本能一僵。
他抬起手臂,發現自己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以我現在的強大肉身,仍然能讓我隱隱感到一股威脅之感,此劍的威能……”
“如果我之前能得到此法,斬殺虎妖和惡蛟,恐怕用不了瞬息!”
不過壁畫不徹底開啟,這點也只能想想。
宋淵低頭看向腳邊橫躺著的小半截蛟身。
既然全投入鼎中,也開啟不了第二幅壁畫,剩余的蛟龍肉自然是留于修行鯨吞強身法。
他的鯨吞強身法已達到大成,但離進無可進還差得遠,仍能通過鯨吞強身法增長實力。
“只是……
鯨吞強身法早晚會有進無可進的一天。
必須想法得到到正式的修煉之法,踏上修煉一途。”
宋淵神色發愁。
如何獲取修煉之法。
第一個出現在他腦中的想法,就是拜入修煉門派。
拜入修煉門派,修煉之法自然就會有了。
但是茫茫天地,修煉門派在哪誰能知曉。
至于從壁畫世界中獲取修煉法門,也是一個辦法。
“但不知道壁畫世界里的修煉體系,能不能適用于這片天地。”
“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宋淵低聲感嘆,念頭一動,離開云霧仙境。
他憑空出現在之前租住院子的屋里。
左右看了看,屋內擺設和他離開時一樣。
宋淵感受體內蘊藏的千鈞之力,緩緩松了一口氣。
在云霧仙境里實力沒有降低,他依舊沒有徹底放下心。
直到回到現世,發現實力依舊沒有降低,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這回我是整個人都進入了壁畫世界。”
宋淵心中暗道。
以往他進入那片云霧仙境,只是念頭進入,身體仍在外面。
而這次進入壁畫世界情況不同。
宋淵緊接又發現一個讓他欣喜的發現。
他剛剛發愁于如何得到修煉之法,忘了將裝有蛟龍殘軀的包袱背在身上。
現在那個包袱沒有隨他一起出來。
而他在壁畫世界中已換了一身的衣服卻出來了。
“這豈不代表……”
宋淵眼神一動。
他連忙一番嘗試,發現果然和他猜想得一樣。
在第一幅壁畫開啟后,腦中那片云霧仙境多了一個儲物之能。
雖然只能儲物,無法讓他遇到危急情況時躲藏進去。
但有總比沒有好,做人不能太貪心。
這是實打實受他掌控的非凡能力。
宋淵眼神微動,走到桌旁,拿起一個茶盞,不停的取出放入,緊接又將裝有惡蛟殘軀的包袱,取出試了一會。
過了片刻,他感覺精神上微微有些疲憊。
“消耗精神么?”
宋淵若有所思,將茶盞放回桌上。
“不過幸好消耗不大,應該不會出現關鍵時刻取不出東西的的情況。”
……
茶樓二樓。
“稟告公子,我們已找到那個樵夫!”
厲鷹十三衛中的一人拱手道。
吳封志把玩手中玉牌的動作一頓,從樓下一個拿著糖葫蘆、神色天真的稚童身上收回目光,轉過頭問道。
“在哪?”
“他就在這座小鎮西邊的一處偏僻院落。
沒人看見他離開,他應該還在那處院落里,已經住了十多天。”
“將那處院落先圍起來。
我要親手了結那人性命。”
吳封志眼中殺意冰冷,緩緩道。
“是。”那人領命去了。
他低下頭,摩挲著手中代表仙門弟子身份的玉牌,眼中浮現一抹追憶之色。
記得他六七歲時。
他們吳家來了一位臉色冷漠的中年道姑,說看到在街上偶然看到吳家的兩個孩子根骨上佳、資質不凡,欲要收二人為徒。
當時他們吳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心中不愿,但見道姑氣質出塵不似尋常之人,也沒有直接明說而是委婉的表示。
他們吳家乃寧國江湖最頂尖的幾大勢力之一,家中藏武閣搜羅萬千武學,家中的長子和長女若拜于他人門下,恐會墮了吳家在江湖上的威名,遭人恥笑。
那道姑神色漠然聽了這話,沒有再說,手中拂塵一揮。
旁邊侍奉的一個婢女忽然身首異處倒在地上,傷口如被利劍斬過,鮮血流了一地。
吳家家主心中震動,作為寧國江湖上武功最高的幾人之一,他居然沒有看出道姑是如何出的手。
見道姑顯示出這樣一手詭異的武功,他心中動搖起來,正要開口和道姑商量收徒一事。
冷面道姑拂塵又是一揮。
尸身直立而起,腦袋被接回原處,竟當場起死回生!
吳家家主神色驚悚,看見這一幕知道遇上了神仙,連忙請道姑上座。
緊接將自己長子和長女叫來,飛快的叫他們磕頭拜了師。
道姑說,現在磕頭不算數,等回到山門后,要再進行正式的拜師儀式。
吳家家主說一切都依仙姑,緊接叫來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自己
他對道姑懇求說三子與長子、長女乃同胞所生,不知能不能一起拜在仙姑門下,修煉長生之術。
吳封志只記得,父親在說完這句話后,那個道姑眸光微動,掃了怯生生依偎在父親身旁的他一眼。
那一眼仿佛將他的五臟六腑乃至三魂七魄都全部看穿。
就像忽然被扒光了衣服、仍在冬天雪地里。
緊接那道姑收回目光,眼中又恢復那股高高在上、蔑視凡塵的漠然,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嘴中不帶一絲感情道。
“雖是同胞所生,你這三子根骨低劣,資質平庸,不堪造就。
和修煉一道注定無緣,強求不得。
正好留與你,繼承你們吳家的武功和香火!”
說罷,那道姑站起身,說自己還有事,讓他的長兄二人和家里人一番短暫告別后,帶著兩人走到院中,匆匆駕云飛走,似不愿在渾濁凡塵中再多待一秒。
他則在地上仰頭看著那道姑帶著他的長兄長姐駕云消失在天邊。
那句話他記了很久,從幼時一直牢牢記到現在,刻骨銘心!
“不堪造就,和修煉一道無緣?”
吳封志眼中怒火和不甘幾乎要噴薄而出,他咬牙緊握著手中玉牌。
“我不信!
憑什么你單憑一眼就決定我的命運!
“鯨吞強身法,我勢在必得。
它會助我更快的踏上修煉之路。
我一定會逆天改命,修成仙人給你看一看。
我吳封志不弱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