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和是個人精,吹拉彈唱、諸般樂器,無所不精,無所不會,又會幾手槍棒拳腳功夫,所以在京城里混得很開,很快攀上了高俅的兒子——高衙內,天天出入太尉府,混得廝熟,進出都無人阻擋。
他借此機會,打探著朝廷的消息。一天,高衙內高興的告訴他,他的死對頭林沖要大難臨頭了。樂和心里大驚,表面上很好奇的樣子,跟高衙內一起痛罵林沖,慢慢套話,得知朝廷已經從江南抽調精兵,攻打祝家莊。
于是他連忙寫一封信,派親信送給范休,讓他回去報信。因為在東京,他們兩人從不見面,假裝不認識。
范休看完信后,將信扔在火盆里,不等燒完,就去換衣服,召集兩個心腹手下,騎馬出門了,不料剛出城門,就被官兵追上來了。
他本以為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準備停下來應付過去,不料看到自己的仆人也在官兵隊伍中,他瞬間明白了,仆人出賣了他。
可是這名仆人只是他在京東雇傭的普通仆人,對他的身份和所做的事一無所知,想出賣也無從做起啊,而且即使出賣也應該在城內就將他抓了,而不是等他出城再追上來。
除非……范休腦海里閃過那封扔在火盆里的信,心中懊悔不已,好在信上面沒有涉及樂和的線索,查不到他身上。
他一路逃跑,官兵一路追捕,兩名手下為了掩護他都先后戰死了。好不容易逃到廟前鎮,從小路逃走,擺脫官兵,卻被一地主惡霸抓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絕望的時候,祝龍從天而降,將他救了出來。
祝龍一邊騎馬前行,一邊聽范休說完他的經歷,心中為他捏了一把汗。
“主公,我們趕緊回去吧!”魯智深焦急道,他剛才騎馬引開雷濟,甩開靠兩只腿跑路的莊客后,調轉馬頭,一個回合就斬殺了雷濟,嚇跑莊客后,跟祝龍他們匯合了。
“嗯!”祝龍點點頭,轉向鐵霖,抱拳致謝道:“鐵兄,這一次多虧了你,我祝龍絕不會虧待朋友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祝龍的事情,是我祝家莊的事情!”
鐵霖淡定道:“言重了!事情已了,在下就此告辭,諸位,一路保重!”
“鐵兄保重!”
鐵霖騎馬離去,在蒼茫的雪地中,一騎越來越遠,最后只能看到一個黑點。
“真是江湖好漢!”魯智深豎起大拇指。
五人騎馬一路急行,顧不得愛惜馬力,第五天,就到達了濟州城下,只見城門緊閉,戒備森嚴,祝龍知道情況不妙,繞城而過,直奔梁山泊邊上。
來到顧大嫂和孫新開的客店,祝龍跳下馬,掀開厚重的門簾,直奔店內,幾名伙計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祝龍,又驚又喜。
祝龍問道:“顧大嫂和孫掌柜呢?”
一名伙計恭恭敬敬答道:“兩位副營尉去了梁山,讓我們看店!”
“快準備船只,我要去梁山!”
祝龍、魯智深、史文恭、卞祥、范休五人坐在烏篷船內,臉上都有些疲憊,靜靜聽著船槳怕打水面的聲音,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呂方和焦挺他們回來沒有,朝廷大軍不知到了哪里,是否殺到了祝家莊?”魯智深摸著光腦殼,焦躁的自言自語。
他的這些問題,大家誰也不知道。
祝龍走出船艙,站在船頭,只見遠處大地一片白茫茫,腳下湖面如鏡,仿佛畫中的世界。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不多時,遇到了巡邏的水師戰船,等那戰船慢慢靠近,祝龍問道:“船上何人?”
一個漢子走上船頭,居高臨下看過來,叫道:“主公,您怎么回來了?”
祝龍見是阮小二,便問道:“小二哥,我三弟可在山上?”
“不在,他帶著人馬去祝家莊了,只留下我和孟康、陶宗旺三人,帶著一千兄弟守衛山寨。我閑不住,出來四處查看!”
“他何時走的?”
“今天清晨。昨天下午,孫新夫婦來了山寨,說濟州城來了許多官軍,怕是針對我祝家莊,三爺便帶了大軍走了。”
“你馬上回梁山,準備五匹快馬,送到西岸的客店,我在那里等著用!”他們騎乘的五匹累壞了,留在南岸邊的客店里休養。
“好咧!”阮小二命令大船掉頭,回梁山取馬了。
祝龍讓船夫調轉船頭,向西劃向祝家莊方向,半個時辰后,在祝家莊的客店后面的棧橋邊靠住了。祝龍幾人下了船,進入客店等待阮小二送馬來。
幾人要了一桌酒肉,吃喝起來。這幾日急著趕路,沒有吃好,也沒有睡好,十分辛苦。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阮小二掀開門簾進來了,“主公,馬都帶來了!”
“好!我們這就走!”祝龍顧不上還沒有吃飽的肚子,帶著魯智深他們風風火火的的出去了,阮小二連忙跟了出來。
看到門口有六匹馬,祝龍問道:“怎么有六匹馬?多了一匹,你帶回去。”
“主公,是不是要打大仗了,也帶我去吧!”阮小二央求道。
祝龍走到他跟前,拍拍他肩膀,溫言安撫道:“都走了梁山怎么辦?那里可是我們最后的避難之地啊,我們一大半糧草都囤積在那里,不容有失!我們總得留一個信得過的兄弟守家,你還想撂挑子嗎?”
主公都這么說了,阮小二還能怎么樣,只能認命的低下了頭。
五個人騎馬飛奔離去,跑向祝家莊。
來到獨龍崗下,見山前的南大營一片安寧,沒有發生過激戰的痕跡,祝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進入大營,見到欒廷玉。張清、曾弄父子和蘇定、李云、鄧飛幾人都陸續趕來相見。
“主公,你們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欒廷玉一臉詫異問道。
祝龍反問道:“你還不知道?”
欒廷玉一頭霧水,道:“知道什么?”
“呂方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啊!”
祝龍心里生出一絲擔憂,問道:“三弟也沒有跟你說?”
“我沒有見過三官人啊!”欒廷玉雙手一攤,又問其他將領道:“你們見到了嗎?”
“沒有!”大家都搖搖頭。
“啊?他沒有回祝家莊嗎?”祝龍很詫異。
欒廷玉十分肯定道:“至少沒有從南大營經過。”
難道是從后面上山的?祝龍心里揣測。
欒廷玉十分不解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根據暗衛營得到的消息,有一支官軍要偷襲祝家莊!”
“哪支軍隊?多少人馬?將領是誰?”欒廷玉連問三句,句句切中要點,顯得沉著冷靜。
祝龍滿意的點點頭,欒廷玉有大將之風。
范休代為回答道:“這是從江南圍剿方臘的軍隊中抽調而來的,五萬人馬,還不知道其中有多少騎兵,但是十分精銳,領兵的是樞密使童貫。”
一聽到童貫的名字,欒廷玉就臉色凝重起來。
童貫雖然是個宦官、大奸臣,可他確實有些才干,掌樞密院二十年,常在西北宣撫,熟知軍務,大宋許多將帥、牧守都出自他的門下,手下有不少精兵猛將。
別的不說,單憑他的身份和權勢,就足以給人強大的壓迫感。大宋王朝的最高軍事統帥親率大軍來剿滅一個小小的社團組織,任誰都感到有壓力啊!
祝龍見欒廷玉如此神情,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他們是來偷襲的,如果見我們有準備,肯定無心戀戰。你且加強警戒,進入臨戰狀態,多派斥候出去偵查。”
他又看向曾弄、張清道:“偵騎要多派,范圍要擴大!”
“是!”兩人答應聲答道。
“我先回山莊了,回去之后,我就派白虎軍下來駐扎!”祝龍說完,就帶著魯智深等人往祝家莊去了。
如今,從山頂的祝家莊到獨龍崗腳下,修了一條兩丈寬的筆直大路,可以從南大營直接走到祝家莊。這條十六里長的寬闊馬路上,前后修了三道關隘,不過目前都還沒有完成竣工,所以也沒有派兵駐守。
山后的小路就沒有修,祝龍打算挑選一個險峻之處,修筑關隘,駐扎一個守備營——五百人就行了,將野戰主力玄武軍抽調出來。
他騎馬爬坡,坡度不算陡峭,但一路十六里都是上坡,就太費勁了,半個時辰之后,才來到祝家莊前,可憐的戰馬已經累得口吐白沫了。
大門是敞開的,天氣嚴寒,門口只有十二名士兵,城墻頭上更是沒有什么人。
“你們都頭呢?”祝龍問守門士兵的副隊長。
“剛剛換班,去了營房!”
“趕緊將他喊過來!”
“是!”副隊長跑去喊城門都頭了。
祝龍可沒有耐心等他,對卞祥道:“告訴他,所有值守人員都要到位,否則軍法從事!”
他又轉身對魯智深道:“大師,你馬上回玄武軍,謹守北大營!我會將聞達留在我身邊使用,玄武軍就靠你了!”
祝龍想趁此機會,讓聞達交個投名狀。不只是聞達,欠了投名狀的都要補上,是不是真正的兄弟,就看這一次了!希望大家都聰明一點,自覺一點,不要讓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否則以后就別怪被邊緣化,不受重用了。
“是,灑家這就去!”說完他進了祝家莊,直接往后門而去,從后門下山,否則的話,他只有從山下沿著獨龍崗邊緣繞到北大營去。
他和史文恭、范休三人直接來到議事堂,祝虎、吳用、關勝、林沖四人都在這里,見到祝龍十分驚訝。
祝龍心里有些失望,吳用就算了,你們幾個武將盡職盡責的坐在辦公室算什么,難道不應該出去巡視嗎?
“大哥,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主公!”
四個人都起身相迎。
祝龍拱了拱手,道:“陳守和胡剛呢?”
祝虎答道:“昨晚是老胡值夜,他補覺去了,今天白天是陳守值班,他在外面巡視去了,今晚安排的是關校尉,明天是林教頭!”
原來如此,自己誤會了。
祝龍嚴肅道:“我在半路救下了范休兄弟,他得到一個重要消息,童貫親率五萬大軍,進攻我祝家莊來了!”
吳用大驚失色:“這大雪天氣,如何能用兵?他用如何能無聲無息的調集五萬大軍?”
他的懷疑很有道理,如果大宋能歲隨隨便便調集五萬大軍,那早就橫掃天下,沒有西夏和大遼什么事了!
“是江南的軍隊!”祝龍答道。
吳用更驚恐了,失聲道:“莫非方臘已經被平定了?”
范休搖搖頭道:“應該沒有,否則早就向京城報捷了。報功這種事情,誰都想搶第一個,就是童貫也壓制不住。”
“先不猜測這些了!”祝龍打斷道:“關校尉,林教頭,你們二位馬上帶領青龍、白虎兩軍下山,入駐南大營御敵!由關校尉指揮戰事,林教頭和欒師父為輔!”
“是!屬下這就動身。”
關勝、林沖二話不說,雷厲風行的出去召集部屬了。
祝龍又對祝虎道:“趕緊派人去將陳守和近衛軍的將領都請過來!”
祝虎點點頭,出去安排了。
卞祥回來了,對祝龍稟報道:“城門已經關閉了!”
“好!”
沒過一會兒,秦明、武松、聞達、陳守、胡剛、索超、曾魁等人都來了,見到祝龍突然回來都很驚訝。
吳用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后讓大家做好準備,隨時進行戰斗。
做了一番簡單的戰前動員后,就讓大家都回到崗位上,只留下了秦明、武松、陳守三人。
祝龍問秦明道:“老秦,龍騎兵現在怎么樣了?”
“人和戰馬都到位了,就是鎧甲不夠,除了高廉孝敬的三百具飛天神甲,就只有五十副板甲了,還少一百五十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