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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我夫人在嗎?”田峻走到夏育府上,對著夏雪的閨房高聲大叫道。
“誰是你夫人了!”夏雪從閨房里跑出來,對著田峻就是一劍刺來。
田峻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叫道:“夏一跳,你又嚇我一跳!”
兩人一追一逃,跑著跑著就來到了一間沒人的廂房。
田峻轉過身來張開雙臂,夏雪扔了手中的劍,如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田峻的懷里,兩人緊緊地摟在了一起,恨不得溶化在對方的懷抱里。
一別兩個多月,日思夜想的人兒終于出現在眼前,夏雪高興得幾乎哭起來,緊摟的著田峻,全身酥軟,任由田峻輕薄……
……
良久……良久……
“峻哥哥,我們什么時候結婚?”夏雪伏在田峻懷里道。
田峻輕輕拍了拍夏雪光滑的脊背道:“雪兒,再等等,我先想法讓夏伯父去遼西。”
“嗯,我聽你的。”
夏雪將俏臉貼在田峻的胸膛上,聽著田峻的心跳,溫順得像一只小羊羔,與剛才拿刀砍砍殺殺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隔了一會,夏雪才又說道:“天色不早了,我父親快回府了。”
田峻點了點頭道:“是得起床了,要是夏伯父知道我拱了他的小白菜,一定會拿刀追砍我的。”
“什么意思呀?”夏雪有些不懂。
“嗯,你就是夏伯父的小白菜……”田峻輕輕地笑道。
“去死!哈哈……”夏雪終于明白了田峻的意思,笑得花枝亂顫。
兩人又溫存了一回,才互相給對方整理好衣服回到客房之中。
幾乎是兩人剛剛走到客房,夏育便回到了府中,田峻與夏雪兩人對視了一眼,暗叫好險。要是被夏育當場逮著,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看來得盡快拿到“駕照”,這樣偷偷摸摸地無證“開車”,遲早會被人“捉奸捉雙”!
于是,田峻決定鼓足勇氣,想向夏育提一提關于“駕照”的事。
“夏伯父,你家的小白菜……”田峻吞吞吐吐地說道。
“小白菜?峻兒想吃小白菜?來人啊,今晚做小白菜吃……”夏育大聲吩咐道。
田峻只好又說道:“我……我不是想吃,是想……想拱……”
夏育大手一揮:“這有何難?來人啊,拿些白菜過來讓峻兒拱……呃,峻兒你為什么要拱白菜,你屬豬的么?”
夏雪樂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嘎嘎嘎嘎笑過不停……
“老爺,白菜送來了。”下人們動作很快。
看著下人們搬來的幾株白菜,田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父親,拱白菜就是吃白菜的意思,快拿去讓人煮了吧。”夏雪及時為田峻解了圍。
一刻鐘之后,兩大盆煮好的白菜出現在田峻眼前。
田峻滿臉無奈,一咬牙,拿起筷子: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吃飽之后,田峻伸手擦了擦嘴巴,對夏育道:“遼西胡人勢大,非強將不能守也,朝廷可能會讓伯父出任遼西太守,記得帶上白菜……哦不,帶上雪兒一起來。”
說罷,田峻雙手捵著肚子,逃也似地離開了夏府。
……
……
第二天,田峻又帶著厚禮去拜訪了陳耽,這是當今世家士族的代表,不能不去“燒香”。
見到陳耽之后,陳耽笑謂田峻道:“天子欲升小將軍的官職,為老夫所阻,小將軍不怨恨老夫么?”
田峻道:“豈敢豈敢,正如陳伯父所言,晚輩年方14歲,若升官太高,那是害了晚輩。陳伯父對晚輩愛護之心,令晚輩不勝感激。”
陳耽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小將軍少年成名,未必是好事啊,當戒之慎之。”
田峻道:“多謝陳伯父教誨,晚輩必銘記于心!”
陳耽又問道:“小將軍覺得遼西、遼東之勢如何?”
田峻乘機說道:“遼西、遼東最早為漢人所治當始于西周。周武王攻滅殷商后,紂王之大臣箕子帶著部分漢人遷徙到遼東,建立了箕子朝鮮。
春秋時,遼西遼東名義上屬于燕國,燕昭王即位后,開始大規模的開發和移民,并筑建了襄平城(今遼寧省遼陽市)。自此時起,遼東正式為中原朝廷的一個郡。
但是,自從漢人進入燕山以北之后,漢人與胡人的爭斗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周邊胡人眾多,有東胡、夫余、高句麗、朝鮮、契丹、蒙古、女真、烏桓、鮮卑等十幾個胡人種族。殺之不清,滅之不絕,往往是滅掉一部,又會有另一部強大起來。
加上山林眾多,地域遼闊,漢人在遼西遼東的治理其實并不成功。
所以,欲治燕山以北,必有精兵強將。
如今雖有家父去了遼東,但遼西太守空缺,若遼西無人治理,則柳城和盧龍道為胡人所有,遼西與幽州道路斷絕矣。
若能以夏育老將軍鎮遼西,盧龍道和柳城在手,則遼東穩固,右北平郡亦無胡人之患也。”
陳耽道:“小將軍所慮極是,吾將上奏陛下,請以夏老將軍為遼西太守。”
田峻連忙拜謝道:“晚輩代家父及遼東百姓拜謝司空大人。”
接下來,田峻又道:“按慣例,郡丞將由朝廷委派,晚輩聽說鉅鹿人田豐,廣平人沮授,東阿人程昱,皆才學不凡之人,不知陳伯父能否幫忙通融?”
陳耽笑道:“這有何難?田豐在朝中做侍御史,其秉性剛直,因不容于宦官而早存去意,若能去做一郡丞,恐怕做夢都會笑醒。沮授現為一個小小的縣令,若派去做郡丞,也屬破格提拔。只是這程昱,名氣甚大,卻不接受朝廷征辟,不是很有把握。”
田峻大喜,深施一禮道:“如此,就多謝陳伯父了!”
……
該辦的大事都辦過了,接下來就是等這些大佬們去運作了。
田峻也并不是很著急。
此時離黃巾起義還有還將近五年,曹操還在頓丘做縣令,劉備還在賣草席草鞋。孫策才三歲。
孫權……呃,孫權要再過三年……才變成小蝌蚪……
……
日子閑下來了,倒讓田峻又想起了練習射術。
田峻的射術,學自田晏,雖然也算不錯,但與草原射雕者和黃忠這些人相比,卻要差了很多。現在有黃忠這種絕頂高手在,自然是不能放過求教的機會。
黃忠對田峻本就非常欣賞,雖然拒絕了田峻拜師的懇求,但在指點和教導田峻的射術上,卻從不藏私。
“公子欲練強弓,須先練兩臂伸張之力,檀石槐這張獵日弓,乃天下少有的良弓,非臂力過人者而不能用也,如今公子雖然能拉滿弓,但臂力不足,便不能收放自如。
要練好這張弓,須每天拉弓300次以上,如此堅持二年,方有小成,若要大成,則須有五年以上的不懈苦練。”
院子中,黃忠正在耐心地指點田峻射術,突然聽到門外有人高喊:“破虜將軍田其泰……可在府中?鉅鹿田豐田元皓前來拜見!”
田豐田元皓來了!
田峻心中大喜,連忙跑過去開門,想要親自將田豐迎進院中。
見面之后,田峻正要客氣幾句,哪知田豐臉孔一板,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屁孩!你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讓朝廷下令將我調往遼東那苦寒之地?!”
小屁孩?
你丫的,老子站著比你高一個頭好不好?
田峻心里不爽,臉上卻不動聲色,恭恭敬敬地“請教”道:
“請問先生,你見過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小屁孩么?”
田豐愣了一下,反問道:“你這身高和腰圍都有八尺么?”
田峻不答,又恭恭敬敬地“請教”道:“先生之才德,令人“高山仰止”,請問這“高山仰止”的山,又是幾尺高?”
田豐聞言,哈哈大笑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果然有點膽識。想來也是,能砍下檀石槐人頭的少年,又怎能被我一句話給唬著?”
田峻神色不變,依舊是恭敬地施了一禮道:“先生專程過來找我,就是想站在門口唬我一下么?何不進來一敘?”
田豐道:“田某家貧,無晉見之禮也能入得了侯府之門么?”
田峻道:“先生請看這府門上的牌扁,上面寫的乃是“田府”。先生回到自己家里,何須晉見之禮”
田豐又道:“鉅鹿田氏與涼州田氏是否一家,尚需考證。”
這是故意為難我么?
田峻心中吐槽,嘴里卻說道:“這天下間的文字,最有趣的莫過于咱們田氏的“田”字了,不論是顛過來,倒過去,橫著看,豎著看,都依然是田字。既然先祖造字,都如此有意思,我們又何必分鉅鹿田和涼州田?”
田豐這才又笑道:“其實不論是涼州姑藏田氏還是鉅鹿田氏,都出自齊地田氏。說來數百年前應該也是一家。”
說罷,田豐也不客氣,抬腿便跨進院門,徑自往客廳走去。
反客為主,就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到了客廳之后,田豐才又問道:“我與小將軍及令尊從無接洽,為何會舉薦我去遼東做郡丞?”
“因為遼東百姓需要先生這樣的人才去幫助他們。”田峻恭敬地答道,用詞很是冠冕堂皇。
田豐搖了搖頭道:“小將軍少年成名,必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她們都需要你,你能全娶過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