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余王子簡位居的迎親隊伍,經過五天的行軍之后,終于來到了玄菟郡的邊界之處的老甸溝,
老甸溝地處玄菟郡北部邊界,與高顯縣(今沈陽市蘇家屯區)的縣城相距大約三十余里,根據雙方約定,老甸溝便是雙方“交接”大漢嘉年公主的地方。
簡位居為人勇武謹慎,此時雖然色欲熏心,卻也并沒有放松警惕,一路上將斥候放得遠遠的,不敢有絲毫松懈。到了老甸溝之后,更是將探馬放出三十里之遠,又深溝高壘,依山立寨,唯恐大意之下中了漢軍圈套。
安營立寨之后不久,隨行的大將摩耐特趕來報告道:“稟報大王子,據斥候回報,送親的漢軍約有三萬人馬……”
“三萬人馬?”簡位居吃了一驚:“怎么會有如此多的人馬來送親?”
摩耐特道:“漢軍送親的人馬雖有三萬,不過這三萬人馬在進入高顯縣城之后就不動了。只有一千二百多人護送著漢朝公主向北而來。”
簡位居這才松了氣,點了點頭道:“才一千二百多人送親,加上田豐的五百親衛隊,也才一千七百多人。如此的話,應該……不足為慮。”
想了想,簡位居又道:“縱然如此,也不可放松警戒,要嚴密監視那三萬漢軍的動向,若是那三萬漢軍出城,便要立即稟報于我。
“大王子是擔心此事有詐?”摩耐特詫異地問道:“迄今為止,我們并沒有查探到任何異常。”
簡位居搖了搖頭道:“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漢人素來狡猾,還是小心為妙。”
待摩耐特退下去之后,簡位居又去請來田豐,然后在田豐的指點下,身穿新郎服裝,帶著各種儀仗,立于路旁等候。
沒過多久,一隊大約一千二百多人的送親隊伍和數百輛載滿嫁妝的馬車自南而來,走在最前面的是樂隊,伊伊呀呀地曲樂聲吹打個不停,給這白雪皚皚的冬季平添了不少喜氣和溫暖。
樂隊后面是一臺八個人抬的大花轎,花轎左右各有一員大將騎馬護衛,其中左邊一人,年約三旬有余,高大威嚴,不拘言笑,乃是遼州的陷陣將軍高順;右邊一人,五旬有余,身高體闊,背負長劍,卻是遼州的雷神將軍王越。
緊跟在花轎后面的,是一千二百余名漢軍精兵,這些漢軍精兵各個身高體壯,神情肅穆,身上透著殺氣和死氣,一看就知道都是尸山血海中打滾過來的百戰勁卒。
簡位居沒有在意這一千余人的漢軍,此刻,簡位居的注意力全在花轎之上。
在意這支漢軍的只有田豐,當田豐看到這支漢軍時,田豐釋然地笑了。
夫余人不知道這一千多漢軍是誰,但田豐是知道的,這一千多漢軍就是田峻手下的五支王牌營中的兩支——陷陣營和雷神特戰營!
其中陷陣營七百人,雷神特戰營五百人,剛好一千二百人!
田峻在這里同時動用了陷陣營和雷神特戰營這兩大王牌,由此可見,田峻對這次的計劃有多重視。
有陷陣營和雷神特戰營在,再加上做為護衛的典韋、雷熊所率的五百親衛,總共一千七百名精銳勁卒。若是以有心算無心,只要操作得當,在三萬夫余的圍攻之下堅持一段時間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田豐向典韋和雷熊揮了揮手,帶著五百親衛上前行禮道:“微臣拜見嘉年公主!”
大花轎停了下來,簾子被侍女拉開,露出里面身穿大紅喜袍,頭蓋紅紗巾的嘉年公主來。隔了半響,一個非常“風騷”的聲音從紅紗巾下傳了出來:“田別駕平身。”
待田豐站起身之后,那風騷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不知……我那郎君可在?”
田豐聞言,趕忙揮手讓親衛退到一邊,露出后面一臉豬哥像的簡位居。
簡位居此時已經呆了,僅僅是看了一眼那身材,聽了兩句那“風騷”的女聲,簡位居就已經哈拉子直流了。
就在此時,花轎上的新娘輕輕地伸出“玉手”,撩起面紗的一角,露出濃妝艷抹的粉臉,朝著簡位居嘟了一下那猴子屁股一般的紅唇,再風騷地向簡位居拋了個媚眼……
這是……非常明顯的性暗示!
誰能受得了絕世女神的這種誘惑!
簡位居大王子徹底……淪陷了:三條腿全都繃直,根本就挪不動步,眼神迷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哈拉子流了一地……
新娘子“嫵媚”地一笑,放下了“玉手”,垂下紗巾,重新遮住了那“絕世”的容顏,然后侍女也放下了轎簾。
紗巾垂下了,轎簾垂下了,花轎從身邊過去了,簡位居卻依舊呆在原地不動,那表情,仿佛是一座沙雕。
直到田豐上前推了一把,簡位居才回過神來,張著雙腿,步履蹣跚地爬上戰馬,跟著花轎往軍營中而去……
按照體制,此時尚未完成婚禮,新郎和新娘是不能住在一起的,所以,在進入夫余人的軍營之后,護送的公主衛隊便在中軍大帳左側單獨立下一座小營,將公主護在中央的大帳中。
當天晚上,簡位居大宴三軍,不禁酒食,“賢惠”的嘉華公主見軍中酒水不多,便讓田豐給簡位居送去了五百壇陪嫁的“極品酒鬼醉”。
夫余軍中將官們聽說是大漢朝公主所賜之酒,盡皆開懷暢飲,興奮不已,大多數軍中將官都喝得醉意朦朧,甚至有不少將官醉得臥地不醒。
護送新娘的漢軍將士也都在“喝酒”,小軍營中酒氣沖天,空酒壇扔得到處都是,觥籌交錯的猜拳行令中,已有不少將士醉臥在地。其氣氛之熱烈,幾乎完全蓋過了簡位居的夫余大軍。
甚至……就連從不飲酒的高順,也在盔甲上倒了幾杯價值不菲的酒鬼醉,然后讓幾個親兵抬進了自家的帳篷。
酒足飯飽的簡位居,帶著一隊親衛,醉眼朦朧、步履飄忽地來到漢軍軍營門口,看了一眼幾乎無人值守的漢營,抬腿就要進去。
“大王子……且慢。”
同樣醉眼朦朧、步履飄忽的田豐從后面走上來,拉著簡位居,大著舌頭,迷迷糊糊地說道:“這……似乎……好像……應該……有些……不合禮……制。”
“呃……本王子有些……等不及了。”簡位居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反正遲早……”
話聲未落,只聽旁邊“撲通”一聲,田豐已經摔倒在地,酣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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