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過后,大家都有糧了。
正所謂“欠年天災,豐年兵災”,中原大地,再次鼙鼓長鳴。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八月,袁紹在向河內郡的朝歌城派出十萬大軍之后,又將并州上黨的滏口陘入口處的壺關兵力增加到五萬,將太原的井陘入口處的葦澤關(唐朝之后稱娘子關)的兵力增加到六萬人。其總共動用的兵力達二十多萬人。
曹操有糧草,更加“霸氣側漏”,一共動用了三十多萬兵力,其中八萬屯扎在官渡緊盯黎陽,十萬屯扎在泰山郡俯視濟南,十二萬屯扎在東亭威逼平原郡和繁陽。
呂布不甘落后,共出動十二萬兵力,其中兩萬屯扎在菇暮,十萬屯扎在東武,對北海郡虎視耽耽。
曹、袁、呂三方共動用兵力總計超過六十萬!
“曹操會將兵力分得如比之散么?”
了解到曹、袁、呂的兵力布局后,田峻有些疑惑。
從曹操的兵力分配來看,兵分三路,中規中矩,很合常理。
不過,在田峻的想像中,曹操作為歷史上有名的軍事家,在這種大規模決戰中,應該不會如此將兵力分散的。
不過,田峻相信黑冰閣的情報是準確的,而且,這是多方確認的結果。
于是,在經過短暫的困惑之后,田峻還是認同了這一事實,并且,針對曹、呂袁、呂三方的兵力布局,對自己的各防區做出了一些調整,具體來說分成六大塊:
其一,鞠義率八萬大軍守黎陽,以成公英為軍師,麾下部將有蘇勇、郭順等人。
其二,郝昭領兵三萬守平原城,以田豐為軍師,麾下部將有鞠忠、鄒丹等人。
其三,張郃領兵兩萬守繁陽,高覽、韓猛為副將。
其四,管亥領兵三萬守濟南,以尹禮為軍師,廖化、孫觀為副將。
其五,高順領兵五萬守北海郡,張飛、王雙、華雄等三人為副將,沮授為軍師,為了對付呂布,田峻將典韋也配給了高順。
其六,并州防線以張燕為帥,以李優(李儒)為軍師,段煨為副將,共領兵五萬協防各條陘道,麾下將領包括李利、張百騎,楊鳳等人。
而田峻自己,則與黃忠、太史慈、王越領兵八萬在鄴城居中策應。剛好此時周泰和將欽也從倭島歸來,田峻將周泰和蔣欽及一部精通水性的水師將士,也帶到鄴城聽用。
這樣一番安排下來,總共動用的兵力達三十四萬人之多!
除此之外,按田峻規劃,戰爭的第一階段是立足于守。
所以,除了調兵遣將和運輸戰備物資之外,田峻還下達了邊境百姓疏散令。
為了減少戰爭對百姓的傷害,也為了不給敵軍“以戰養戰”的機會,田峻下令將一些可能成為戰場的邊境地區的百姓向內地疏散,一切疏散費用由官府補貼。
由于之前有了充足的準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里,北海國(郡國),濟南城,平原城、黎陽城、繁陽城、內黃城等地的百姓幾乎被疏散一空,成為了純軍隊控制地區。
冀、青兩州,戰云密布,風云色變,一觸即發。
大家都在緊鑼密鼓地調兵遣將,為大戰做著準備。
曹操和袁紹咄咄逼人,卻都沒有最先動手,讓田峻想不到的是,最先動手的居然是三方聯盟中兵力最少的一方——呂布!
呂布十萬軍出東武(今山東諸城),橫掃高密、平昌、昌安,兵鋒直扺重鎮營陵。
營陵(今山東濰坊昌樂縣)在西漢時,曾是北海郡治所,到東漢之后,北海郡改為北海國,治所才改到劇縣。曾經做為郡治的營陵城,高大堅固,護城河寬達二十余米。這是田峻選定的戰場之一,高順領五萬精兵在此固守。
呂布來到營陵城下,對著城上的高順大叫道:“高子云(高順字子云),可還記得本將?”
高順在城頭抱拳施禮道:“高某跟隨溫侯五年之久,隨溫侯與胡人做戰,出生入死,那是過命的交情,又豈能忘了溫候?”
呂布道:“既然如此,何不復歸本將麾下,當年叛我之事,從此一筆勾銷,你我并肩做戰,豈不快哉!”
高順道:“當年之事,并非高某有意背叛溫侯,實乃溫侯殘殺百姓,挖墳掘墓,讓高某寒心。想之前我等起兵,為的是殺胡人護百姓,而自投靠董賊之后,溫侯所為,實在是讓人不齒。我主公田峻,仁德無雙,我故投之。”
“那都是董賊所迫!”呂布道:“我已誅殺董賊,子云何不歸我麾下?”
“此事休要再提!”高順道:“田峻乃仁德之明主,高某絕不會再背叛之。而且,今日之溫侯,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殺胡保民的英雄了。你變了!”
呂布怒道:“高子云!你把話說清楚,此言何意?!”
高順大聲道:“曹操乃殺人惡魔,曾在徐州沿路屠城,老幼婦孺皆不放過,連泗水也為百姓死尸而斷流。你如今卻與惡魔為伍,幫著惡魔曹賊來攻打仁德無雙的田將軍,來屠殺青州百姓,你還能稱之為保民的英雄嗎?青州連年戰亂,如今百姓剛過上好日子,你卻領兵來犯,使百姓重陷刀兵之苦,你若是還稍有良知,問心何安?”
呂布聞言大怒,以長戟指著高順道:“好你個高子云,竟敢如此不識抬舉,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昔日之情!”
“昔日之情么?”高順仰天狂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
笑完之后,高順語帶悲聲地說道:“論交情,我高某當你呂布是兄長,還有哪張遼、曹性、成廉、魏續、郝萌、宋憲、侯成,高某比你們癡長幾歲,都把你們當兄弟啊!我們一起殺鮮卑、殺羌胡、殺烏桓,那是生死與共、過命的交情啊!可你們……可你們……還記得嗎?”
高順語聲蒼涼高亢,聲音中充滿了悲憤和失望。
呂布身邊的張遼見狀,也是心中難過。一直以來,就高順對張遼最好,簡直是親如兄弟。
而且,張遼的武藝和練兵的本事,很多都是高順所授,兩人在戰場上彼此相互救助,也是鐵血之交,如今見高順提到交情時語聲悲憤,便開口勸道:“高兄無須如此,昔日之情,我等從未忘卻!”
“從未忘卻么?”高順厲聲說道:“高某在青州,給你們送了多少糧食,多少兵甲,你們還記得么?還有你張文遠,你身上的精鋼盔甲,也是高某所送,那個曹性,你箭壺里的箭矢也是高某所送吧?那個成廉、魏續,你們手中的精鋼大刀,都是來自遼東吧?那個宋憲,你身上的那件大紅披風,也是來自遼東吧?
可你們……高某在這里呆得好好的,你們卻打上門來了!曹性,你那箭壺里的箭矢會射向高某胸膛吧?成廉、魏續,你們手中的精鋼大刀是用來砍高某的首級的么?這還是當初生死相交的兄弟么?”
張遼、曹性等諸將聞言,盡皆默然無語,心懷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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