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中旬,
在海上折騰了很久、從卡薩布蘭卡上岸后又輾轉了好幾次航班的顧鯤,終于回到了滬江。
花了幾天時間,遠程處理了蘭方這邊的一些生意,聽取了一些匯報,顧鯤又復習了一番功課,然后就迎來了他大三上學期的期末考試。
船舶與海洋工程的很多專業知識,對他而言還是非常有用的,他并不是為了鍍金而學,是真心需要這方面的學識——
就船舶設計類的那幾門課來說,好多知識都對他這次的采購談判起到了一定作用,至少是幫助他實現了對船舶改裝所需造價的評估,侃價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了。
這些能實打實隨學隨用的,當然要好好學了。
因為兩個多月沒上課,顧鯤的進度有點落后。幸虧96年的農歷春節比較晚,2月中旬才過年,所以大學里也要2月第一周才期末考試、然后放寒假。
顧鯤回國時,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半個月,緊急惡補之下,仗著他本身多年的實務經驗豐富、實務課程掌握起來比較快,倒也飛速趕上了進度。
只不過期末考試的成績,每門課比期中的時候平均低了十分,普遍也就七十幾,不過好歹是全部過關了。
考完之后,顧鯤馬不停蹄就飛回了蘭方。
跟著他一起來留學的林鶯、以及已經在他手下任職的唐佳、其他一些他贊助的黑克蘭妹子留學生,也都跟著回了蘭方。
有些是回去過年,有些則是忙生意學本事,還有一些是找個酒店提前實習起來。
誰讓顧鯤給自己贊助的留學生都開實習工資呢,那些黑克蘭妹子很樂意提前出來賺錢。
回到蘭方后的第一天,顧鯤就先關心了一下自己的船到哪里了。船上的蘭方水手里,是有黑水安保公司的人的,還另外裝了民用的衛星電話,所以可以在地球上任何位置隨時聯絡。
(航母上原來的軍用衛星通訊系統被拆了,尼古拉耶夫造船廠在簽訂合同后改裝的時候,臨時加裝的民用衛星電話。)
此時距離1月初顧鯤從卡薩布蘭卡上岸,又過去了一個多月,聯絡之后,顧鯤得知“伊薩科夫號”已經抵達了南非洲的納米比亞海域、在卡里比布或者開普敦稍作休整準備,就能通過好望角。
作為老船長出身的顧鯤,當然知道好望角這地方的殺人浪是非常猛烈的,西風環流加其他暗涌交匯猛攪,操作不好的話幾萬噸的航母被蓋翻也不是沒可能。因此他完全贊同船組人員的審慎決定。
不過幸好,好望角每年風浪最猛烈的季節是當地的冬季、也就是北半球的夏季,大約六七月份。而如今是當地的夏天,所以浪要小一些。
“伊薩科夫號”已經在一天之內,連續通過了好望角和厄加勒斯角,總算是繞過了非洲的最南端,進入了印度洋。
很顯然,船組在開普敦附近等了幾天,直到天氣預報風浪相對最小的日子,才開始繞這個危險地帶。
扛過了好望角的殺人浪之后,剩下的就都是小菜了。顧鯤意氣風發地圖上作業估摸了一下,再過兩個月,船就應該能回蘭方了,也就是五一之前。
此后幾個月,顧鯤一貫低調。
畢竟手頭有一條半成品航母在海上飄著呢,做事還是穩一點,盡量不要招惹新的敵人,也不要做什么嘩眾取寵惹人注目的事情。
3月初過完寒假回校后,最初的三個月,顧鯤就是安分讀書、偶爾盤點一下自己的生意,或者請假回蘭方小住、親自帶船出海作業。
因為最近沒有什么新的合作建設項目,所以一切倒也穩步推進。
無非是在這三個月里,蘭方國際機場的塔臺設施土建差不多完工了、蘭方港也又有兩個3點5萬噸散貨船碼頭泊位建成。
另外,顧鯤親自帶船隊出海的日子,加起來也占到了一個多月,加上寒假的一個月也在蘭方,所以他用這段時間把之前一直細水長流拖著的“南海南部海底地形勘測”項目做完了。
畢竟之前他太忙一直沒時間靜下來親自跑船,所以“夜鶯號”勘測船在之前大半年里,都是交大設計院挖來的杜國偉在幫他管。
杜國偉畢竟沒有開掛,一個多月才能測完一塊50乘50海里、承包價200萬人民幣的海域地形。哪像顧鯤這樣開了掛的,一個星期就能測完一塊價值200萬人民幣報酬的地塊。
以顧鯤如今生意進一步做大、即將成為南陽名列前茅的文旅大亨的身份,他當然不用刻意去賺這一星期200萬人民幣的辛苦錢了。
之所以還親自帶隊,無非是因為這幾個月需要低調,別的什么都干不了,所以閑著也是閑著,親自出海勘探還能起到韜光養晦的演戲作用。
就好比劉備在投靠曹操的敏感時期,親自在后園種菜,又不是因為劉備的勞動力只值一個農民的水平,真正目的是為了顯示自己胸無大志。
而一星期兩百萬人民幣辛苦錢,對顧鯤的價值程度,
也就相當于一畝韭菜,對劉備的價值程度。
除了錢之外,顧鯤親自操船搞海洋勘測,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盡快把這個項目結了——之前他預估過,這個項目累計會產生大約5000萬人民幣的收益,去年前前后后實際上只干了一千多萬人民幣的營業額,還有三千萬出頭剩著呢。
光靠杜國偉,一年也干不完這三千萬,所以顧鯤親自出馬了兩個月之后,才算是趕在五一之前把南海地形勘測的合作結項了。
這樣,也能避免將來“伊薩科夫號”開到蘭方港后,顧鯤跟華夏有關部門的其他合作還沒結束、給對方制造請托的機會和嫌疑。
這也意味著,這個五千萬人民幣的單子,前前后后拖了將近一年半,總算是徹底結項了,這些錢也徹底到手。
在勘測的過程中,顧鯤又恰到好處地挑了兩條相對不太值錢、難度也不顯扎眼的沉船稍微打撈了一下。每條船的獲益都在500萬美元以上、加起來估值1300萬美元,不過要下半年范比爾松和索菲雅小姐才能幫他安排好銷售渠道和回款。
如此一來,他在南洋周邊海域依然還記得的沉船數量,也下降到了8艘.
其中有3艘屬于后世“全球20大頂級著名沉船”,估計價值都在上億美元級別,另外剩下的5艘也比顧鯤最近新撈的那倆條要值錢,至少也是五百萬美元以上的、大多分布在一兩千萬區間。
勘測加拍賣,讓顧鯤在1996年上半年的“假裝種菜”時間里,累計進賬了1800萬美元。
再加上航運業(包括自營進出口貿易)、漁業的每月近百萬美元收益。
還有中遠支持下的蘭方旅游業,可以做到每月兩三萬名游客、折合2000萬美元的營業額、400萬美元的純利潤。
全部事業的收益加起來,到1996年5月底,顧鯤又聚攏起3500萬美元的新增現金流。
而到了這一刻,他的“伊薩科夫號”終于回到了蘭方港,進入了一個5萬噸級的碼頭暫時停泊等待改造。
顧鯤本人也差不多結束了他大三年級的繁忙沖刺學習、提前把期末考試考了,理由則是他要參加今年的奧運會、要提前準備出國去適應環境、防止水土不服。
他的學姐羅海莉如今已經正式從交大畢業,成了一名96級畢業生,然后立刻擔任了蘭方群島奧委會注席、蘭方群島文體旅游部的副職。
在羅海莉的操持下,蘭方是在今年上半年辦完一切加入奧運大家庭的手續的,然后也幫顧鯤本人辦完了運動員注冊手續。
至于顧鯤的奧運A標預選賽,大部分項目都是不用參加的,因為去年的世大運的比賽,距離如今的奧運會還不到一周年。
按照奧運選拔標準,只要是在奧運開賽前一周年內,取得的任何國際一級正式比賽上的有效成績,達到了奧運A標,就不用再特地游一次。
不過,有些項目顧鯤還是特地抽時間參加了公證選拔賽,主要是因為這些項目他去年世大運上沒有報名,也就沒有有效成績——在這半年里,他在學校念書的這些日子,特地抽了一些空,跟陳教練重新學了學如何游蝶泳,勉強學到了能讓自己的動作足以達到專業比賽標準、不至于被判定違例的程度。
以顧鯤的水平,再去拿蝶泳的金牌肯定是有點難度的,因為他的動作不是很習慣,談不上游得快。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蝶泳只要“會游、不違例”,那他就可以報名200米和400米混合泳的選拔賽。
因為哪怕他的蝶泳比別人慢一些,他完全可以用另外三種泳姿的時間輕松完爆反超回來。
所以,最終在暑假里的亞特蘭大奧運會上,顧鯤報名的項目達到了11項,比去年世大運的9項又多了兩項。
時間終于來到1996年6月,新的大幕即將拉開。
到了97東南亞金融危機、名正言順跟西方徹底翻臉之后,很多劇情就容易寫了,也便于展開爽。沒辦法,要兼顧智商和真實性,只能是能剛能茍,但是一茍起來,爽點就照顧不到。要是有系統劇情就平滑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