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貞是沒見過蕭云沫真實的長相。這會兒有人來探他的監。
他很吃驚。
更震驚的是見到了溫歆。
他以為已經被他害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那種感覺,即驚悚又恐怖。
溫歆首先拿起了電話,面無表情的看著蕭貞。
蕭貞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電話。
蕭云沫看著他胡子拉碴,整張臉快被淹沒在了胡須之下,一張口聲音沙啞的就像是破了嗓子一樣。
他穿著監獄里統一的寬大的衣服,身形比之前消瘦了至少三十斤。
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和看人時那隨時都可以算計的眼神,有的只是麻木和木訥。
“你,你是鐘,鐘南,南娛。”
他沙啞著聲音,顫顫巍巍的說著,眸光直直的盯著溫歆的臉。
“沒想到我還沒死吧!”
溫歆自嘲的一笑。
她并沒有來看他笑話這樣的閑心。
只是想借著他的皮囊,最后再看一眼她的前夫。
給自己和以前告個別而已。
但見到了蕭貞后,她突然就后悔了。
這個人,無論是從哪一點都和蕭勝都不一樣,和蕭勝沒法比。
十五年前,兩人容貌幾乎一模一樣,溫歆表示,一開始她都沒分清。
但十五年后,也許是年齡大了的原因,眼前的男人,和她心目中的那個男人,分明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溫歆很失望,但要為蕭勝正名的事,她還是和蕭貞說了。
對于現在的蕭貞來說,他已經一無所有,什么正名不正名的,他不會去管,他現在只想知道,為什么面前的女人會沒死。
但他問了好幾遍,溫歆都轉移了話題。對于當年的事,她現在也懶得提。
蕭云沫本以為兩人要聊很長時間,結果不到一刻鐘,就結束了。
這倒是讓她始料未及。
不過,她看著蕭貞那一副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樣兒,她心里倒底還是憋著一口氣。
等溫歆離開后,蕭云沫拿起了電話,面無表情的看向正打算離開的蕭貞,隔著玻璃墻,指了指他面前的電話。
蕭貞打量了她幾眼,才不情愿的拿起來,一開口,就及其不耐煩的問:“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呵,在你身邊長大,被你和顧星梅打壓磋磨了十五年,你說不認識?”
蕭云沫冷笑一聲:“我來,并不是讓你重新認識我。而是告訴你。和你一起坐牢的顧星梅,已經被人拿錢保釋了出去,她現在在京都做小三,活的很風光,瀟灑呢!”
“那個賤人,她除了會找男人,還會什么?”
原本懶散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蕭貞,在聽到顧星梅出了獄,還活的很好的做了別人的小三,眸底的神情突然就變得狠戾起來。
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倒是和以前生氣時沒什么兩樣。
蕭云沫在心底冷笑。
還以為他是在牢里混吃等死,已經沒有了任何動力。
但現在她一句話就試探出,他這是因為沒人把他撈出去,他才會頹廢。
一旦有人把他弄出去,那膨脹的野心絕對不會比以前小。
蕭貞嘶吼著問了蕭云沫好幾個關于顧星梅的問題,她都沒回答,直接掛了電話就離開了。
“蕭云沫,你回來,回來……”
蕭貞看著蕭云沫離開的背影,氣憤的大吼幾聲后,砸了電話。最后被獄警強行拉走了。
蕭云沫上了車,就聽到溫歆在和墨庭在商量請個律師為她爸爸正名的事。
見到她回來,就又問問她的意見。
蕭云沫想到要請律師,立即就把單涼的名字報給了溫歆。
“單大律啊!聽說在京都很有名。”
墨庭朝蕭云沫點頭。
雖然他們搬到京都不久,但單涼在律師界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
“不過,就是不知道好不好請?”
像很有名的律師,有時候看中的并不是金錢。
“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蕭云沫朝兩人笑了笑,拿了手機,撥通了單涼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遍,都沒人接。
蕭云沫在猜想著,這個家伙現在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忙的時候,電話突然就接通了。
“沫姐,你們那邊的事忙完了嗎?你和老大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是不是要請我去吃飯了?我好久沒吃老大……”
“行啦,吃飯什么時候都可以。我現在有要事請你幫忙。”
蕭云沫頭疼的打斷了他的話,連忙說正事。
“什么忙?你說。就算是殺人放火,我也在所不辭。不管……”
蕭云沫翻了個白眼。
繼續打斷他:“就是幫我打一個官司。費用你隨便開。”
“打官司啊!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行行行。不過費用就算了。就我們的關系,要錢難免會傷感情。你不如讓老大多請我吃幾頓飯犒勞一下我。”
蕭云沫笑:“可以呀,你隨時來凌園蹭飯都行。”
“那太好了。我打算今晚就過去,可以嗎?”
蕭云沫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沐凌梟,點頭:“可以啊!”
等一行人回了京都,都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蕭云沫也把溫歆介紹給了單涼認識,至于打官司的事,她也幫不上什么忙,一回去她就鉆進了御景灣她自己的私人研究室里,開始制造解藥。
而沐凌梟回去后,就讓人起訴了鐘謙和。
鐘謙和的罪行剛一曝光出來,立即引起了全民的憤怒。
特別是十五年前上了死亡名單的人的家屬們。
在知道情況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醫學院。
但由于蕭云沫還沒把解藥研制出來,這些人還不能重見天日,現在只能呆在醫學院。
但上面親自下了令,派了專業人員來看護,再不同以前一樣偷偷摸摸的把那些人當成實驗體。
鐘謙和被抓后,醫學院群龍無首,上面又從其它地方調了一位院長過來,主要是安撫好那些上了黑名單人的家屬。
至于學院內的事物,由新上任的副院長,陸天恒來管。
而蕭云沫,在回京都后,連續三天三夜沒睡,終于用她外公留下的現成的細胞再生液,配齊了三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