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聲一片,不停有裙地,鮮血噴涌,整個國師府籠罩著一片濃重的血腥氣。
這動靜引來了其他饒注意,西南國的人紛紛往國師府而去。
不停有人進來,可他們這邊,卻只剩不到二十人。
葉臣一邊護著,一邊帶著人往后院而去,“將門堵上!”
侍衛將石桌石椅都往門堵去,推著門,死死堵著。
可那些人竟爬上了墻。
久清讓冷眼看著里面的人在做困獸之斗,招了招手,“射箭。”
十幾二十支利箭朝他們而去,侍衛紛紛以劍擋之,陸遙背上還有上都中煉,疼得直冒冷汗。
“你不該回來的!”
葉臣顧不得看她,“我若不回來,你方才便已經死了!”
“就算我娘親于你有恩,你救我那么多回,也早已抵消了!”
“你不該回來白白送死!”
此刻,她看不到任何生路,就像當初一般。
可當初救她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身旁,受自己所累…
看著周圍的人陸陸續續中箭倒地,陸遙心里煎熬得揪疼。
到頭來,她為了報仇,來了這一遭,還連累了別人同自己赴死。
葉臣身上被箭擦傷,腿也被射中一箭再躲不得,可一身紅衣,陸遙竟然無法辨別那一身紅衣究竟是本來的顏色,還是被鮮血染紅的。
突然,葉臣一把抱住陸遙轉身而過,利箭紛紛朝他們射去…
陸遙瞳孔微縮,顫抖著身子,類似的這一幕,曾經在她夢中反復出現。
嚴真…
池生…
那些死去的侍衛。
現在連葉臣也…
陸遙頓時感覺身上的所有的痛感都消失了一般,身子完全沒有力氣,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葉臣脖頸處。
葉臣悶哼一聲,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扯了扯,竟笑了起來。
不知什么時候,箭已經停了,他們開始撞門…
葉臣用盡力氣抬手遮住陸遙的眼睛,那滾燙的淚水滴在他掌心,灼熱得刺人。
他感覺力氣正在一點一點被抽離,懷中的人卻顫栗不停,突然他好像聽見外面傳來兵馬的聲音,以及廝殺聲。
葉臣笑了,他來了。
“陸遙,宋衍來了…”
陸遙感覺到重量,眼前恢復一片光亮,她隨著葉臣倒下的身子整個薩在地上。
滿地的鮮血染紅了陸遙的眼睛,她緊緊地抓著葉臣,好像這樣就能將他留下一般…
突然,門被撞開了,火光影影綽綽,朦朧間,她看見,一個玄色身影,踏著滿地的鮮紅,跑了過來。
“師…”父。
陸遙扯了扯嘴角,想要什么卻不堪重負倒霖上。
宋衍沖上前一把將人攬進懷里,“遙遙!遙遙!”
“醒醒!”
他伸手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氣,瞥見旁邊身著紅衣的葉臣,目光深邃。
“來人,檢查一下活口。”
宋衍攔腰抱起陸遙,離開了這滿院的血腥。
定王府后院
憐蘇端著藥碗出來,對著剛回來的宋衍搖了搖頭,“姑娘還是不喝。”
宋衍接過藥碗踏進房中,只見陸遙靠在床邊,目光空洞,表情呆滯,沒有半點生氣。
宋衍:“為什么不喝藥?”
陸遙聞言,才微微有了反應,看向他,動了動唇瓣,聲音低啞,“苦…”
真的好苦。
心里好苦,苦得難受。
宋衍舀了一勺子藥微抿了一口,其實并不是很苦。
“喝一口,便吃一塊糖酥可好?”
陸遙搖搖頭,沒再話。
宋衍微微嘆氣,一勺一勺喂到她唇邊,一碗喂完時,卻是半塊糖酥也不吃。
宋衍:“睡一會,晚上我再來看你。”
替她捻了捻被角,這才那些空碗離開。
房間里,背對著門的陸遙,聽見關門聲,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浸濕了一片枕巾。
憐蘇見到那空聊藥碗,總算放下粒憂的心。
墨生從外頭走來,“公子,池生已經救回來了,江太醫在為他醫治。”
“回來就好。”
這四個字,卻蘊含著無數的情緒。
墨生見到池生時,他被關押在二皇子府的密室中,渾身都是傷,二皇子一直吊著他一條命。
若非尋得及時,也是救不回來了。
憐蘇高欣,“姑娘若見到池生,一定會高心。”
宋衍猶豫了一會,“再等等。”
等池生情況好些,他不想讓陸遙再受打擊。
“讓江太醫那邊細心些。”
“是。”
青縣郊外
“表妹,回去吧…”木遠勸道。
只見一座無碑名的墳前,李沉魚一張一張紙錢往里燒。
她看起來還是像當初那般動人,可眉宇間卻多了幾分道不明的愁容與自責。
“哥,要是我那個時候不趕他走,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為二皇子辦事,又如何有好下場…”嚴真都會死,或早或晚,木遠想著。
雷聲轟鳴,豆粒大的雨滴狠狠往下砸,木遠終是狠心拽著李沉魚離開。
“沉魚,下雨了,明日再來。”
空一片灰蒙蒙,雨越下越大,雨滴順著頭發往下低落,李沉魚渾身濕淋淋。
和嚴真的點點滴滴一幕一幕在她腦海中浮現。
初見時,他是被人硬塞了繡球的倒霉鬼。
再見時,自己去找劉子衿,為退婚討個法。
后來,他成了二皇子的府臣,到青縣辦事,父親待他畢恭畢敬。
他以被千醫谷趕出為由,強行借著將自己送到外祖家的恩情,在木府住下。
每日都到自己跟前,自己常常被他擾得一幅好字都不成,一幅好畫都毀了。
她不喜歡嚴真這副樣子,因為他身上有自己終其一生都沒有的豁達。
他是個無拘無束的江湖人,而自己只是一個被退婚后,失去了利用性的閨閣女子。
她開始冷著嚴真。
他近一步,自己便退十步,直到自己再退不得時,他真的就走了。
可是這一走…卻再沒回來。
“沉魚不過是被退婚的孤苦女子,不會再有人求娶。”
“無人娶你,我娶。”
“嚴公子是二皇子的府臣,前程似錦,再如此,只會為自己招來非議。”
“若我連心愛之人都娶不得,要這前程再似錦,也不過是無用之物。”
“嚴公子,保重。”
“待我回來,你若還無心儀之人,我向木家求娶可好?”
臉色蒼白,水滴劃過臉頰。
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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