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要去自首？”回過神來，王月華緊張地問。
伍月道：“別問那么多，你帶我去便是了。”
‘師父該不會是想去將警察署的人都殺了吧？’王月華心中出現這么個可怕的念頭。
隨即她便道：“師父，警察署至少有上百條槍，您還是別冒險了，跟我一起回滄州吧？”
伍月微蹙起柳眉，道：“你既叫我師父，怎的不聽我話？”
王月華感覺很無奈，只能應下。
讓小青藏在她屋子里不要出去，她便帶著伍月進城。
作為袁世凱早年編練北洋新軍的地方，哪怕袁世凱故去數年，天津依舊是北洋掌控的重要城市。
同時，天津還是最早設立警務局、巡警局的地方，又因城內有九大租界，各色人員繁雜，因此警力相當充足，全員有數千人之多。
這么多警力，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個警署。
實際上，在天津巡警總署下設有東南西北中五個巡警分局，每個巡警分局下還設有若干巡警棚（類似派出所）。
這樣的規制其實已經頗為完善了，奈何現在軍閥混戰，天津雖然因為地位特殊，未曾受到波及，但巡警系統卻也問題越來越多，根本發揮不了多少應有的作用。
天津巡警北分局。
局長錢自有一下子站起來，臉上肥肉直顫地道：“什么？一個巡警小隊全死了？還是一個女人殺的？！”
警佐李勝皺著眉道：“卑職跟著楊隊長去現場查看了，巡長孫虎和七個巡警是中彈身亡，另有四個巡警和一個斧頭幫幫眾是被人用劍殺的。”
“用劍殺的？”錢自有神色更加驚愕，“這年頭還有人用劍？是刀吧？”
李勝在清朝就是個辦案經驗豐富的捕頭，聞言道：“劍傷和刀傷還是有些許區別的，卑職一眼就能看出，那幾人都是被一劍抹喉。
況且，斧頭幫的幫眾也交代了，殺那些人的是一名持劍道姑。”
“那應該還有個開槍的兇手吧？”錢自有雖然肥頭大耳，卻并不笨，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點。
李勝眉頭緊皺著道：“這才是卑職最疑惑的地方。從現場痕跡看，孫虎等人雖然都開了槍，可周圍彈痕卻只有幾道。
更詭異的是，孫虎等人中彈數目，恰好是他們射出的子彈數目。”
“你什么意思？”這下錢自有聽不明白了。
李勝道：“根據斧頭幫幫眾說，那道姑武功極高，能躲子彈。另外，報案的人說兇手雖然有三人，但實際上只要那道姑能打，而且沒有槍。
卑職原本猜測，那道姑是先躲過子彈，然后沖入人群中殺了幾人奪下一把槍，再開槍打死剩余其余人。
但仔細勘察后，卻發現中將之人都是在向一個方向開槍時中彈，就好像被另一個突然出現在正面的神槍手突襲了一般。
另外，被一劍抹喉之人都是逃走時被殺的，這就與卑先前的猜測相矛盾。且所有巡警手中槍都緊握著，并沒有被奪走過的跡象。”
錢自有聽完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才道：“功夫高到能躲子彈的人不是沒有，其他地方不說，咱們天津中華武士會的韓慕俠、尚云祥兩位師傅便有這等功夫。
你既然看不出那道姑是怎么殺的人，有沒有幫手，那就別瞎猜了，發通緝令抓人就是。
等把人抓到了，拷問一番，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勝苦笑，“局座，這道姑可不好抓。”
“不好抓也要抓！那可是連殺十幾人的女魔頭！”錢自有一拍桌子道。
他能不正視這事嗎？
斧頭幫這兩年給他的孝敬可不少，現在被個道姑弄這么慘，不把人抓起來給個交代，萬一斧頭幫不再給他孝敬了怎么辦？
錢自有才說完，就有一名巡警敲門道：“局座，有個漂亮女人找您！”
“漂亮女人找我？”錢自有一聽就來了興趣，“快把她帶過來！”
“是！”
他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的人，屬下都知道他的品味，既然仍強調漂亮，那這個女人必然是極漂亮了。
因此錢自有很是期待。
北分局內。
王月華緊緊跟在伍月后面，看著周圍的巡警，經常的手心都冒汗了。
然而伍月卻仿佛在自家庭院散步般往里走去。
周圍男人的目光則好像粘在她臉上一樣，撕都撕不下來。
至于伍月一身白袍類似道姑的裝扮，以及腰間佩劍的事，直接被這些人忽略了。
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剛不久發生的命案嗎？
當然不是。
只是伍月實在美得超乎了這些人的想象，讓他們都一時迷住了。
等伍月走進錢自有的辦公室，錢自有、李勝也都一時挪不開目光。
但李勝到底是老捕頭，很快就將伍月聯系到滅了一小隊巡捕的道姑身上。
他立馬掏槍指向伍月。
伍月也在同時拔劍。
槍聲未響，劍光亮起，李勝的槍便有一半掉落在地上。
錢自有嚇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幾乎失禁。
蘇衍趁勢，使用移魂大法一下子控制了他。
李勝緊盯著伍月，緊張得自冒冷汗。
他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了，卻從見過這么厲害的用劍高手，興許只有那位人稱劍仙的李景林，以及其師父神劍宋唯一才有此高絕的劍術。
看伍月面相很年輕，李勝便緩聲道：“姑娘，這里可是巡警局，千萬別亂來，不然你走不出去的。”
伍月沒說話。
錢自有卻說話了。
“你出去，這位姑娘是我熟人，我跟她聊聊。”錢自有坐正了擺了擺手道。
“啊？”
李勝疑惑地看向錢自有，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錢自有多么貪生怕死他最清楚了，而且，剛才錢自有明明被那一劍嚇得臉色發白，怎么這會兒又忽然鎮定了？
“我的話你沒聽到嗎？”錢自有一拍桌子，怒視李勝。
李勝巴不得遠離眼前這劍法高絕的女子，于是道：“好，卑職這就退下。”
說完，緩緩退了出去，并且識趣地帶上了房門。
然后李勝立即招來劇中的兩位分隊長以及幾位巡警干員，低聲道：“局座被劫持了！周安，你速去調一隊武裝巡警過來。侯五，你帶著我這把槍去中華武士會，就說劫持局座的是個用劍高手，請他們速派人來支援！”
聽見這話，再見李勝手中半截盒子炮，幾人全都變了色。
“愣著做什么？快按我說的去辦啊。”李勝低聲催促。
幾人回過神來，立馬分頭出去。
誰知這幾人前腳一走，錢自有就帶著從辦公室走出來了。
伍月在他身后，劍已還鞘，而錢自有則神色輕松，哪有半點被劫持的樣子？
一時間分局其他人都不由向李勝投去詢問之色。
李勝也是滿頭問號。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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