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庫熱所在的一個地方的人在移動，看著天上的熱氣球，尋找兩個熱氣球中間的空隙。
他們知道熱氣球知道順著風移動，風不往旁邊吹，熱氣球過不去。
熱氣球仍然慢慢飄，一群人在下面保護著扎西庫熱躲。
然后熱氣球就那么飄過了中軍，飄向后軍的所在。
不管怎么說，扎西庫熱松了口氣，命令隊伍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
他此刻比較疑惑，對方是什么意思？熱氣球難道還能飄到吐蕃贊普那里？那是多少里？
郭知運舉著望遠鏡看熱氣球，見差不多了，放下望遠鏡，又一次揮刀向前：“竄天猴發射，前軍進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聲響起，前軍將士方陣踩著鼓點向前走。
進攻的軍鼓初時慢，隨后越來越快，當連續敲響的時候，就是軍陣士兵奔跑的時刻。
竄天猴車后面的人火把往引線上一落，哧哧的聲音中，引線快速燃燒、變短。
拿火把的人向后跑，竄天猴太大，飛出去的時候往后噴火。
引線燒到頭。
‘吱吱吱吱……’一支接一支的竄天猴飛出去。
有的飛直線，有的向旁邊躥，有的突然拔高，然后在天上打著轉又往地下砸。
‘轟，轟，轟！’一個接一個的竄天猴爆炸，有凌空爆炸的，有落到人群中爆炸的。
有十多個飛到了吐蕃騎兵的陣列中，一時間人仰馬翻。
即便沒有被直接炸到的人，離得近也被氣浪沖一個趔趄，耳朵嗡嗡響。
同一時間，剛剛飄到敵軍后陣的熱氣球上開始往下扔炸藥包，點燃一個扔一個。
后軍壓陣的同樣人仰馬翻，什么都聽不到了。
尤其是在頭頂幾丈高爆炸的炸藥包，下面一片人倒地。
前軍露出空缺，后軍陣形混亂。
剛剛在隊伍后面跑著的大唐騎兵沖出去，他們的目標是吐蕃騎兵。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二十輛裝著竄天猴的車被牽引到中軍前面空地上。
后面再次升起二十個熱氣球，朝前飛去。
鼓點的聲音急促又密集，前軍軍陣的士兵們跑起來了。
“殺呀”他們叫喊著。
“跑哇”吐蕃前軍終于崩潰了。
他們看到了新的熱氣球，這一次炸誰？
前軍被炸完后本就不正陣列，現在一轉身四處跑，愈發凌亂。
大唐強弓手箭雨落下，一片接一片的人被射倒。
吐蕃壓陣的弓箭兵陣形被自己人給沖亂，他們還準備反擊。
‘嗖嗖嗖’竄天猴又飛過來了。
伴隨著轟隆轟隆的爆炸聲，弓兵也轉身跑，這仗打不了。
那東西一炸一片，陣形都給炸出來大缺口，明明應該擋在自己前面的刀盾兵沒了，自己拿著弓怎么跟對方的刀盾兵和長槍兵拼？
“不準跑，不準跑，沖鋒，后軍，臨陣脫逃者，斬！”
扎西庫熱慌了，潰兵一成，就是追和逃了，自己一方是逃。
喊完，他才想起來，剛才后軍被炸了。
天上的熱氣球眼看就要飄過來，這次保證炸自己所在的位置。
“挪一挪，躲一躲，穩住，他們沒有那么多武器。”扎西庫熱喊著移動。
之前他移動，別人沒反應，現在他再動，別人以為他也要跑，那干脆一起跑吧。
好幾萬人，就這么擠著跑，看誰比誰跑得快。
大唐的陌刀兵扔下陌刀，快速脫掉身上的重甲，沖得最快，到前面撿起個敵人的兵器開始追殺。
有的撿到了刀，跟高興；有的撿到了矛，也行；有的看到盾，直接繞開，不要。
撿到弓箭的，尋找箭壺，挎在自己身上，邊追邊搭箭彎弓朝前射。
陌刀兵或許箭術不是很好，但力氣絕對夠用。
還有的找不到兵器，撿起塊石頭丟出去，還真的被他砸到一個，正中后腦。
對方趴下，他沖過去一腳踩對方脖子上，再撿起對方的刀，追。
大唐的騎兵就盯著吐蕃亂了的騎兵殺，還有長槍兵看自己追不上，組織一下，十幾個人去幫騎兵捅對方的騎兵。
大唐騎兵是鑿穿，吐蕃騎兵極力空著不讓馬瘋。
大唐騎兵一波接一波，按照李易學到的蒙古騎兵鑿穿方式行動。
吐蕃騎兵被打懵了，抓著馬的韁繩，想沖出去提速。
長槍兵過來，一頓扎。
沒撿到武器的陌刀手，跟著沖向吐蕃騎兵，一個飛撲把對方撲下馬，掄起大拳頭咣咣兩下，暈了。
陌刀兵高大，有力氣，沖得太急的，連人帶馬都給撲倒。
這下有刀了，敵人的馬刀。
扎西庫熱跑了，他不得不跑，熱氣球確實是到了上面就往下扔炸藥包。
而且第二批熱氣球上有人向下放箭，雖說他沒被射中，感覺對方的箭不準。
但萬一對方瞄偏了，不準的箭落自己腦袋上怎么辦？
追殺與逃命持續著，郭知運沒動，他把刀都收起來了。
探下身，伸手到旁邊的王君葵的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把榛子。
他扔嘴里一個磕開，吐掉殼，嚼著榛子仁說：“以后的戰爭就是制空制火器戰，騎兵壓陣沖鋒搶占先機。”
王君葵摸摸兜，從另一個兜里掏出來一把松子，還有個小鉗子。
他夾著松子：“對付火器的最好辦法是散兵線，不過敵人出散兵線，咱們軍陣就推過去。”
“回頭寫下來，寫詳細一點，好叫咱大唐其他地方的將領知曉，看他們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郭知運又扔嘴里一個榛子，他在琢磨換成自己如何面對現在自己的戰術。
似乎只有一個辦法，上來就沖鋒，而不是列陣對峙。
誰先全軍沖鋒誰吃虧，卻總好過被動挨轟。
估計下一次跟吐蕃打，吐蕃軍隊就會全軍瘋了一樣進攻。
王君葵吃了幾個松子，又把松子遞過去：“松子比榛子香。”
“這種松子是渤海那里的，看李易的意思，他不想讓渤海安穩壯大。”
郭知運一提到李易，眼中不自覺地露出欽佩的神色。
王君葵捏著一個松子轉來轉去：“不曉得李易還能制作出什么武器，這竄天猴貴不貴？有更多的竄天猴，咱們直接去攻城。”
“此一仗打完，應該能把咱們被抓去的百姓全換回來，不曉得被吐蕃人殺了多少。”
郭知運說著攥緊拳頭，好幾個榛子被擠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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