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叫人操心。”豆盧貴妃說一句，繼續吃火鍋。
隔一張桌子吃飯的柳沖眉頭蹙蹙：“李大夫，僧人道士當有會醫術者，恐有流言傳出，對你不利。”
他吃過虧，被人給下毒，一聽有人壞肚子，首先想到毒的問題。
有人自己給自己下毒，回頭說李易下的毒，到時輸了，有額外的借口。
‘哼！’李隆基冷哼一聲：“若如此，他們還有存在的必要？”
他給出答案，僧人和道子耍這等手段，滅了。
與論道講法無關，屬于敵人。
陷害宰相是何后果？誣蔑李易乃欲動搖大唐根基。
殺便殺了，不需要對誰解釋緣由。
柳沖眨下眼睛，抱拳施禮：“陛下圣明。”
他想通了，自己被人下毒，沒有什么具體證據，該死的人已死掉。
李易莫說有人下毒，誣蔑都不可，懷疑誰，羽林飛騎即解決誰。
“他們不傻。”李易搖搖頭，一群僧道，智慧超群，可惜全用在別的方面了，對民生無益。
幾人說話的工夫，救護車出動，乘鐵軌的小火車走，去了六個護士，三男三女。
僧道男女俱存，男的護士不方便給尼姑、女道士看病。
在梨園，一群人整練習歌舞的人已停下。
梨園中有李隆基找的人，平康坊的女子和思恭坊的部分女子正好一起練練。
練的時候，有跟思恭坊女子相熟的道士跑來報的信，咱們生病了。
梨園的人跟他們不認識，平康坊的更無須多說。
梨園扯了電話線，打電話給莊子。
梨園坐鎮的太醫根本不出手，僧道中有岐黃高手，他們自己不醫，跑來求助，顯然這病……
太醫一個怕失手，另一個未接到命令。
“馨研姐姐，你用了什么香？味道真好。”
思恭坊的算是首席的女子聞到平康坊同行身上的味道，好奇。
熏香她們有，花露水、香皂也有，包括價格很高的玻璃瓶裝的香水。
所有的這些帶香味的東西，偏偏比不上平康坊的。
“紫綺妹妹，是這個。”馨研不藏著，拿過自己的小包，取出一個玻璃瓶。
李家莊子的香水一律玻璃瓶，別的玻璃瓶，吹的時候帶了圖案。
馨研拿出來的上面沒有玻璃圖案，圖是畫上去的，用手摸還摸不到，內畫。
她遞給紫綺，紫綺小心地托在手心上看，畫漂亮，乃蘭花圖。
她征詢性地看馨研一眼，馨研點頭，她才小心地在自己手腕的內側噴上一點，扇風輕嗅。
“對，就是這個蘭花，我買的蘭花香水怎么不一樣？”
紫綺確定，沒毛病，蘭花。
同為香水，自己那個價錢高著呢，不接待貴客時，平日里可舍不得用。
“李家莊子所出，不曾賣在外邊。”馨研大方地說出產自哪里。
“我的香水亦是李家莊子產。”紫綺喜歡上這瓶香水了，不管是圖，還是味道。
“李郎加了定香劑，與售賣者不同。”
馨研告訴對方原因，你們用的香水里面缺一樣東西。
紫綺嘴動了動，只化作一聲嘆息：“唉！”
“紫綺妹妹莫難過，待過些時日，我與李郎說說，思恭坊的女子想上門討教。”
馨研對紫綺的觀感還可以，至少沒掉進錢眼中。
“多謝馨研姐姐。”紫綺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然后就能拿到現在的香水。
馨研看她一眼：“紫綺妹妹不要瞎琢磨，閨閣之事，切記不可。”
“啊？”被說中心思，紫綺十分詫異，你們難道不是……
馨研搖頭，曾經她們想過，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其他的地方，思恭坊的女子同樣在找平康坊的姐妹問香水的事情，有錢買不到的才是好東西。
實際上從另一個角度，算花錢買。
平康坊的女子在大唐針對吐蕃進行黃河戰役的時候瘋狂捐錢，之后又讓別人去天上人間領牌子。
馨研說過：本是蒲柳薄姿身，此生難改良家馨。天上人間有軍重，紅塵命里拋女矜。羽林飛騎耗錦帛，南曲大家添財薪。江河可移終匯海，閨房未變心懷貞。
天上人間李隆基賺錢養羽林飛騎的地方，她們利用自己的身份幫忙賺錢。
李易當時正好拿到了一大塊的抹香鯨的龍涎香，當定香劑一次用一點點就行。
故此專門制作內畫，找的吳道子給出的畫，再把香水裝進去送平康坊。
這不是用錢換嘛！
不過誰想直接出這些錢買，李易不賣。
又不是沒有別的香水，這香水代表了一種認可。
畫內畫圖的吳道子也拿到了香水，他偶爾噴一噴，香啊！
眼下住梨園，包括公孫大娘。
他們勤奮練習，不一定啥事陛下過來或找他們去。
固定的節目不允許出錯，必須完美無缺。
臨時即興的，相互間需要默契。
給皇帝表演節目，這碗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如李隆基突然即興作曲一首，唱著，大家必須在幾句之后知道風格，伴舞起，配樂出。
像李易臨時唱‘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盡了。’
到這，不管是梨園的，還是南曲的，就知道后面的旋律走向、曲式風格了。
從此處，到第一遍結束，他們會配樂、配舞，舞蹈和配樂顯得平淡一點。
第二遍，舞蹈與配樂變化就多起來。
沒人敢停下來等譜，給我個譜我好配合，我還沒練呢！
沒練是對的，平時不練啊！
正常練習的時候，總有人突然來這么一次，大家習慣了才能跟上。
你沒練的不是已經有的譜和舞蹈，而是基本功。
思恭坊厲害的女子過來，正是要與梨園和平康坊的互相達到默契。
天知道陛下會不會一高興，說讓思恭坊的來一些人。
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結果來了，關鍵時刻配合不了，想死的心都有哇！
他們聞著香水，另一邊臭烘烘的。
僧人道士，不停地上廁所，從里面出來的時候腿是軟的，往日天天蹲馬步也不行。
好不容挪到外面喘口氣兒，沒到半刻鐘，又要進去。
關鍵‘衛生間’數量有限，不進去，在外面找地方解決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