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里沒有什么事情,當官的很多時候都很閑。
這里不是現代社會,有電話那么方便的東西可以交流,不論是辦公還是負責的事情都比較輕松原始。
王蘭陵將馬車拉到了大院,讓田遠方和里面等候已久的手下們出來搬東西。
因為是領工資的時候,所以每個人都很賣力氣。
田遠方這些人只有錢可以拿,其余的都是大糞司的用度。
“現在開始發錢,該多少就是多少,我一分不貪你們的,都省著點花,再有,以后不準把司里的東西往外拿!”
王蘭陵警告這些人,吃里扒外的有自己一個就夠了。
別人要是都從米缸里往外瓦糧食,到時候還不是花自己的錢去買?
從官家食堂里往家里帶吃的是每個公務員的隱藏權利,但相比起所發的工資,大家也就不在意了。
領工資的人,對于這個沒多少需求,真正在意的還是那些編制外的人。
然而少數服從多數,這本就是不應該的事情。
“是!大人您說的對,以后誰都不能這么做!”田遠方威嚴的掃視了其余人一眼,隨后又卑微的彎腰對王蘭陵說道:“大人您例外,這都是大人您自己買來的,您愿意怎么拿就怎么拿。”
王蘭陵點了點頭,看到這些人把自己從倉典所韋大人那里“買”來的糧食搬了差不多后,就喊停。
“好了,這些用作今后的吃食,現在發響,按照名字來。”
王蘭陵打開了錢箱子,坐在手下們搬出來的桌子前面,在院子里開始數錢。
太陽底下
院門
墻,車,屋子,墻
墻,人,
桌子——————狗
官,樹
墻,大樓,墻
后院
菜地
圍墻
“田遠方,一百一十塊。”王蘭陵喊了一聲。
田遠方激動的站在王蘭陵身邊,這可是一年的錢啊,怎么能不激動!
王蘭陵將二十枚硬幣一摞擺在前面,擺了五隊,又放了十個硬幣。
他沒有讓田遠方拿,而是又喊出了另外幾人的名字和錢數。
這些人互相之間的薪水差別并不大,最少的和最多的田遠方也就是十塊錢的差距。
讓這些人清楚的明白互相之間的薪水差距,有助于奮斗。
至于那些有名無分的糞夫,都是臨時工罷了,沒編制的。
論省錢的智慧,哪個時代都差不多,就算是地主家也會在忙不過來的時候雇傭幫工呢,這是行情。
拍了拍手,王蘭陵站起來說道:“本官把嫂子送回家里,稍后就會回來,你們沒事的話就散了吧,回家把錢放好,莫要丟了,揮霍了。”
“謝大人!”田遠方等人迅速道謝,他們拿到了錢,怎么能有平常心上班呢!
不僅是這里,很多地方都一樣,今天算是全國公務員的公休日了。
除了少數部門之外,其余能跑的都會跑。
發了工資不去花銷,不去喝酒逛胡同,如穿著漂亮的衣服沒人看。
王蘭陵讓馬夫趕車,自己和嫂子張珠坐在了裝滿了米面糧油的馬車里。
車子花了些時間到了城北,王蘭陵剛下車,就看到徐白鳳和她婆婆站在門口。
徐白鳳迅速走來,緊張的說道:“陵哥兒,你回來了。”
王蘭陵奇怪的看著這女人,詢問道:“你等人嗎?”
徐白鳳尷尬的說道:“我等陵哥兒你回來,和你賠罪。”
“我并沒有生氣,也不怨你,之前朱寶的事情也就算了。”王蘭陵不想在這種事情繼續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會過來?”
盡管這個鳳辣子以前總是克扣他的零花錢,也總是在一些地方很刻薄,但那都是和以前人的事情,王蘭陵已經跳出了這里,沒必要繼續計較。
宗族里有好處也有壞處,沒辦法改變它,那就讓自己站在能夠影響到它的地位,那時候才能享受到對應的好處。
張珠和王蘭峰都是王家人,在這里生活的更習慣一些,這里都是能夠說得上話的人,遇到事情也有幫忙。
徐白鳳以前正眼都不看這些旁系子弟,有人因為錢的事情去抗議的話,就會見識到鳳辣子火辣的一面了,完全是婦女罵戰的戰力天花板。
徐白鳳忙解釋道:“是四叔告訴我的,他今天跟官爺一起去領錢,看到了你,我尋思你嫂子沒回來,應該會和你一起回來。”
王蘭陵想起來了,王家確實是有人在一些地方當差,不過具體是哪里就想不起來了。
既然都是跟著官爺去領錢了,那么多半也就是師爺官差了,也有可能是拉車的伙夫。
王蘭陵點了點頭,“你找些人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這是我放在我嫂子這里的東西,她們用可以,堡里就別伸手了。”
“好的好的!”徐白鳳見王蘭陵不計較之前的事情,就松了口氣,她迅速的答應了下來,然后對著身邊的婆婆說道:“娘,你去幫忙看著點,別讓那些不懂規矩的人毛病手。”
張珠回去開門,收拾地方。
徐白鳳的婆婆迅速答應下來,帶著丫鬟跟著搬東西的人一起看著。
鳳辣子這個兒媳是當的相當的成功,她的潑辣不僅是對王蘭陵這些旁系子弟,也對自家人,她婆婆根本就不是對手。
并不是每個兒媳都會受婆婆的刁難,也有能夠把婆婆刁難的當丫鬟使的兒媳。
她婆婆在她面前,向來不敢說一個不字。
別說是婆婆,就算是老公和老公他爹,也依舊是不敢招惹這個撒潑的主。
然而對內能撒潑,能罵的狠,在王蘭陵這身官服面前,敢繼續撒潑的可不多了。
撒潑有用的話,朱寶就不會死的那么干脆了。
她恐懼的,正是這種天花板之外的戰力!
滅家的縣令,在這個地方也有體會。
朱寶掉落在她房間的腦袋,更是將這種恐懼放大了無數倍。
自古民不與官斗,可不是一句話那么簡單。
在別人搬東西的時候,徐白鳳悄悄的靠近了王蘭陵身側。
“陵哥兒,妹子知道你現在都住在外面,花銷比較多,這是一點心意。”
徐白鳳慢慢的舉手,蔥白的兩手里捧著一個小小的錢袋子。
錢袋子并不大,鼓脹的很,圓滾滾的,蘋果大小。
王蘭陵并不想要,他拿了也沒有地方放,但看到徐白鳳小心的表情,還是收了。
“行了,這事情就如此了。”
徐白鳳松了口氣,露出喜笑,輕松的說道:“陵哥兒說得對,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陵哥兒也不小了,有沒有中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