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后的初一中午,懶洋洋的眾人都陸續忙碌了起來。
王蘭陵將米諾爾、艾蕾娜、卿天愛、維多莉雅、金姬阿奴等人都叫來了一起。
在吃過飯后,王蘭陵就開始陸續給一家人畫畫,有小孩的就抱著小孩一起,沒有的就單人。
先是單人,隨后就是全家人一起站成三排,王蘭陵多看幾遍,將印象留在腦子里后就開始迅速作畫。
一開始輪到的人就坐在王蘭陵的前面,讓王蘭陵畫畫,而沒有輪到的就是先去做自己的事情,或者是站在旁邊高興的瞅著。
過年這幾天除了訪問一些困難戶和烈士家庭之外,王蘭陵的主要時間都用在了給一家人畫畫上面。
照相機的事情并不是那么著急,眼下還有很多事情優先度更高一些。
而且王蘭陵也覺得自己親手將家人畫在畫里,雖然用的時間更長一些,但是滿足度更高一些,也喜歡這樣做。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初五的時候,整個牧州的大部分地方又開始陸續出現了大雪大風天氣。
草原上的牧民憂心且艱難的度日,今年的牲畜損失不小,春后就算是想要安穩的放牧彌補損失,也要面臨一些活不下去的牧民。
當一些無法活下去的人奮起反抗的時候,最先受傷的反倒是他們這些想要安穩活著的人。
山海縣屬于一個很例外的例外,這幾年牧州大部分地方的生活情況,其實很不好。
一來是越來越散漫和放肆的駐軍滋擾。
二來是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收過路費的馬匪也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成為馬匪,那么就有越來越多被馬匪威脅和攻擊,最后不得不落草為寇的匪徒誕生。
搶不到商隊的馬匪,就會搶劫和洗掠那些沒有自保能力的村莊城鎮!
第三,就是大量山上下鄉人員的出現,對底層人民造成了更大的損害和剝削。
這個時代的下鄉人員并非是下去改造,他們是肩負著治理地方的責任被發配過來的,對當地人和本身的自職責,滿腔的不忿!
各地的鄉人更不覺得自己和對方一樣都是人,地方上的人都是把這些當官老爺看待的。
享受了大城市奢侈生活待遇的權貴們,自然在地方上大肆的發泄不滿。
“姜家人都該死!”
軍民關系越來越緊張,同時越來越多的開拓者們,再次將先輩們的仇恨扛在了肩膀,只因為他們正在受到同樣的待遇!
在感覺到了不公之后,朝廷規矩對于這些人的約束力就越來越弱了。
“報!稟報州牧,雁山郡的陰縣遭受到了不明勢力的襲擊,縣中糧食布匹和錢財被洗劫一空,縣主拓野舒統領殘兵襲擊了附近的平丘縣,殺了平丘縣的縣主!”
洪景陽這幾天都在忙著大事情,聽到下面又有縣城被襲擊了,又氣又怒。
“雁山郡的駐軍不可能越過十幾座縣城去攻打陰縣,具體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馬匪做的?就算是這樣,為何陰縣的縣主要去攻打平丘縣縣主?”
下面人在匯報的時候就進行了簡單的調查,來人迅速解釋道:“確實是牧區的馬匪打的陰縣!”
“只是陰縣的人素來與平丘縣不對付,兩地的人為了一條河渠經常打起來,再加上今年平丘縣的人做生意賺了陰縣不少錢,此次陰縣就是先發制人,部隊以求援的借口進了城,之后突然殺了平丘縣的縣主。”
洪景陽陰沉著臉坐在辦公室內,牧州也就是山州人過來大殺特殺一陣子后才消停不少,不過這幾年又越來越亂了!
每天,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發生。
作為州牧,他對于手下人還有一些地方的部落為什么打起來的理由,已經不會覺得奇怪了。
可能是因為一個女人,可能是因為一個習俗,再或者是一口鍋,都容易引發城鄉縣鎮級別的亂斗。
若是那些草原部落的話,洪景陽根本就不會管,這些人都打死了才好呢!
一旁的張立峰此時靠近洪景陽說道:“大人,此時正是我們立功的時候,只有將這事情當成是典型處理了,然后上報上去就好,反正開拓者的事情,不是大人您的責任。”
洪景陽迅速的想通了這一點,沒錯,眼下確實是需要一個轉移注意力的事情報上去。
“此事應該盡快解決,只是眼下州府的兵力不能隨便動用,外面路上又下起了大雪,物資等東西難以備齊,不等到開春動彈不了。”
洪景陽犯起了難,他手下有人有槍,但是要去遠方剿匪,就需要運輸部隊和輜重部隊,還要有棉衣等東西御寒。
這種事情其實是雁山郡的人出兵,但雁山郡屬于宗教和地方部落以及官府的三重管轄,屬于一個特區。
就算是讓那三方的任何一方過去剿匪,這些人也會拖到夏天的,不可能損失自己的兵力,冒著嚴寒去剿匪。
說實話,州牧自己都不愿意去做這個事情。
張立峰鄭重的說道:“大人,等州府這邊調集兵馬就晚了,不如讓山海縣的王蘭陵去做這個事情,他手下的都是騎兵,而且我們規定二十天之內為期,他若是這個時間內做不好,就不是真心的投靠大人您!”
張立峰這陣子看到洪培仁賺的錢越來越多,對王蘭陵非常的不滿!
就算他張立峰賺不到錢,也不想看到洪培仁繼續賺錢了!!
王蘭陵,有罪!
洪景陽聽到后,就看向了洪培仁,“你覺得呢?”
洪培仁最近賺錢賺得多了,但并不代表就覺得王蘭陵是自己人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王蘭陵那始終都是小作坊的鄉下人。
如果王蘭陵垮了之后,那生意不就都是自己的了嗎?
洪培仁嚴肅的看向洪景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此法可行!那王蘭陵肯定是有實力的,這次就看看他肯不肯為大人效力,是不是真心的投靠大人您!”
王蘭陵,有罪!
找對靠山是一門學問,王蘭陵這一次并沒有找對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