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一顆星球,還可以定制上面所有人類生活的社會形態,甚至能完全復制陳問今生活的星球上的真實狀況!
難怪白蓮所在的文明只需要享樂,他們只要有要求,主腦就會無條件的實現。
而這里的科技生產力之強大,根本超出了想象。
對于每一個擁有了分配的星球的人而言,在主腦的圈養下,簡直就是那顆星球上無所不能的神。
想體驗什么樣的生活,就有什么樣的。
想當什么樣的人,就能當什么樣的人。
一個星球的歷史,一切,都可以隨便定制,甚至設計的很荒誕也沒問題。
主腦可以制造巨量的人造人,配合擁有人權的人類玩任何游戲。
而這些人造人不被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毀滅,因為他們肌體構造上雖然是人,卻沒有人權,被創造出來的人造人,從開始就是工具的定義。
白蓮興致勃勃的介紹擁有星球作為家的諸多好處,言語間的歡喜,分明是拯救了族眾的情緒渲染。
陳問今突然問了句:“你以前在星球上玩過拯救星球,或者種族的游戲嗎?”
“玩過,但是,趣味有限。”白蓮抓著面前幫她輔助按壓呼吸的那只手,舉著在面前,那人造人掛著溫柔的微笑,不見絲毫不快和抗拒。“玩的游戲都是這些工具人,扮演的是拯救幾百億工具人的英雄,可惜沒有一個是同類。”
白蓮把那男人造人的手放桌上,手肘支在人造人的手背上,托著臉頰,興致勃勃的望著陳問今又繼續說:“不像現在,拯救的是實實在在的同類,可不是工具人,成就感不可同日而語。”
“這倒是。”陳問今看見工具的手背被手肘壓了一會,眼里竟然沒有忍耐的情緒,好奇的問:“他們不會疼嗎?”
“服務型人造人的神經信號在制造的時候就沒有正常的痛苦反應,所以不管你怎么對待他們,他們感受到的都是愉快的神經信號,即使斬斷胳膊腿,他們也會掛著微笑,只有我們對他們的否定,他們的神經信號才會有痛苦這種感受。想找尋痛苦的樂趣,也有痛苦取樂型。但那類通常都是快消品,一般不適合長期放在身邊。痛苦會產生仇恨,會有攻擊性,曾經出現過長期折磨痛苦型為樂,后來星球上的游戲被攪亂節奏,白忙了十幾年的事情。”
白蓮語氣很不以為然的建議說:“所以痛苦型最好拿來折磨虐待一下,然后弄死就好了,想看長久的痛苦情緒取樂,歸屬星上面的人口多的是,有戰爭痛苦折磨,有饑餓痛苦,有受虐痛苦,有貧窮痛苦,有命運不幸的痛苦,有欲求不滿的痛苦……太多太多了,反正你就是歸屬星的主宰者,隨便撥弄那些設定了不知道自己是人造人的人造人的命運,好玩得很,一般等玩膩了,大半輩子的時間就過去了。白臉比我年長,早就玩膩了,我還有很多游戲沒有體驗過呢,就是以前的歸屬星不知道什么情況了,也可能被機器滅殺了,也可能調整成別的狀態了,啊,還原又要等大半年……”
陳問今看白臉的情緒不錯,竟然不復日常的冷靜臉模樣了,而是掛著微笑,就問他:“白臉以后有什么打算?”
“人造人的游戲都玩夠了,以后決定承擔主腦維護工作的職責,失去過才知道種族存在的意義,習以為常的時候總以為大家各活各的,沒有誰也沒關系,真正孤獨的時候才意識到安逸的時光就是建立在集體穩定的基礎上,只剩下自己的孤獨很可怕,根本沒有未來。”白臉說完,又道:“事情解決了你其實不必著急回去,留在歸屬星體驗我們的生活,沒新鮮感了再回去,反正有命運的力量隨時可以恢復。”
“我還是先回去吧,那邊的人生軌跡妥當了,這邊歸屬星應該也按計劃建設好了,屆時再回來體驗感興趣的發展變化。”陳問今說完,又問:“命運會不會轉移到人造人身上?”
白蓮不由笑著說:“這事我必須向你道歉,事實上命運不會因為那種事情而轉移,我只是想著沒有一點點不良的體驗,你可能不會那么快愿意解決機械的問題。”
“……唉!”陳問今還能說什么呢?事實上他也必須承認,沒有這原因,他真的不會這么著急。
照說吧,他也不為這事吃驚,本來就可能是騙他的。
但這騙人的信息最高明的是什么呢?
就是讓他沒有辦法去驗證啊!
如果驗證了,就意味著命運已經轉移了。
除非陳問今有明確的消息途徑否定,否則的話,就只能選擇相信。
“還有什么是假的?”陳問今很無奈的反問。
“我保證!只有這一件事情騙了你,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可以補償。”白蓮信誓旦旦。
“盡快幫我弄一件白裝吧,我對這個感興趣。”陳問今說完,白蓮就笑著說:“我們不是管理會的,所以需要復活了邊緣等待者星球上的同伴之后,他們中間有管理會的成員,可以直接向主腦遞交命令,制作其實很快,難的是申請流程,因為你是外星系文明的人,資料不在這里,給予你對應的權限需要管理會成員提交。”
“很快就可以了。”白臉通過意念傳遞信息下達命令,一面內壁映出外頭的情景。
是那顆星球,也是藍色的星球。
代號:邊緣等候者。
白臉他們被主腦追殺時,就剩下三百多人逃了出來,在這顆星球上臨時安頓,聯絡外宇宙文明,獲得命運,靠過往留存的資料信息找尋匹配者,確定了目的地時,星球被主腦發現,獵殺者追擊之下,他們用盡辦法爭取時間,才讓一個人帶著命運成功出發。
陳問今需要用物質逆運動力量救活星球上被獵殺者消滅的人,白臉和白蓮乘坐在巨型航空器上,跟星球保持著不受影響的距離。
陳問今降落在星球上,發動了物質逆運動力量之后,降落的飛行器倒飛上天際,一直飛到命運的物質逆運動力量影響的范圍之外,飛近又倒退,又前飛又繼續倒退,持續停留在影響范圍的邊緣。
發動物質逆運動力量的陳問今眼看著星球上的天空,持續了一會后,突然出現了飛射的能量光束,許多獵殺者在飛移射擊,也有許多擬化形態的白裝在反擊,還有白裝被獵殺者揪住,但隨著逆運動狀態又分開,對射的情景。
很顯然,這些白裝距離遠的時候,并不怕跟獵殺者對拼,只是一旦被獵殺者成功近身,就會被主腦的權限強制關閉白裝的作用,就變成被屠殺了。
隨著物質逆運動力量的持續,天空中越來越多獵殺者倒飛遠離,這般又持續了片刻,陳問今估摸這里被殺的人,應該都在物質逆運動作用下復生了。
停止了物質逆運動力量,星球外面的巨型航行器里,白臉看見許多獵殺者退了回來,環繞在周圍,知道事情辦完了,就立即連接星球上的信號,滿懷激動的嘗試通訊。
“我是白臉!這里是巨型航行器上,主腦的底層禁制已經修復,重復,主腦的底層禁制已經修復!”
“發生過什么事情?”
聽見這種疑問,白臉和白蓮不禁相視而笑……
是啊,復生的同族們會有所疑惑,卻又不能確定的知道,他們得到命運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甚至于他們不知道,原本他們很快會在主腦的追殺下死亡。
白臉和白蓮很樂意向眾人解釋清楚狀況……
事實上解釋起來也不難,因為主腦本來就能提供相當的多的記錄信息,讓這些死而復生的人明白白臉和白蓮的努力,明白險些讓他們覆滅的災難全靠命運的力量所拯救。
“白臉和白蓮的付出,理所當然應該承擔起管理會成員的責任。”
有人這么提議,旁人也都沒有異議。
原本管理會也不是誰都愿意干的麻煩事,經常會打斷他們在歸屬星玩游戲的連貫性,說起來都是煩,純靠責任感支撐,以前就沒人搶,向來都是管理會成員的責任周期到了,高高興興的卸任,然后為了組織夠下一批人員還得千呼萬喚。
白臉和白蓮忍辱負重,找到了命運的擁有者陳問今,拯救了種族,這么有責任感,這么偉大的功績,有人覺得只是當管理會成員都不夠,于是提議說:“他們的功績非凡,而且他們的責任心非常值得信任。我建議他們應該成為終身管理會成員。”
“同意!”
“非常同意!”
全數贊成,反對的只有白蓮,可是,她的反對太無力了。
像她自己說的,她在歸屬星還有很多娛樂的流程沒有體驗,不想一輩子當管理會的成員啊!
這哪算獎勵!說是懲罰還差不多!
于是她望著白臉,指望他說點什么,結果,卻聽見白臉說:“經歷這次災難,我本來也打算在未來盡量承擔更多責任。我們沒有生存的壓力,需要承擔的責任也幾乎沒有,僅剩的這些實在不應該再覺得麻煩。”
正這時,陳問今問了句:“我的白裝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