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邊手里捧著金子卻想用姿色和賣慘來走后門的女病人,接著幾個患者就正常了許多。
比如說買了頂級醫療套餐的墨西哥毒梟,就很正常……
個鬼啊!
張子凡發誓,自己學會na花tl語只是一個意外。
這種古老的印第安土著方言,僅在加利福尼亞和墨西哥還有不到一百萬人使用。
就像是使用溫州話作為密碼的我黨密碼電報員,這兩個墨西哥人同樣明目張膽的在張子凡面前使用na花tl語進行交流。
這本該是非常安全的交流方式,就算在FBI探員面前,被識破的概率也不超過萬分之一。
但,奈何碰上了張大院長這位萬中無一的語言天才。
當年在加利福尼亞的美墨邊境城市,圣地亞哥市生活的近一個月中,張子凡從旅館樓下賣玉米餅的老夫妻那里學會了這種語言。
當然,這不是他們特意教張子凡的。
而是在等玉米餅的時候,張子凡自動學會的。
張子凡本人也覺得學這幾十萬人用的土著語言毫無意義,可奈何,聽了幾遍就會了啊!
這事太坑爹了!
萬萬沒想到在大洋彼岸也會有人聽懂自己說話的這對墨西哥夫婦,自然而然地談起了最重要的生意。
自從金毛大統領修起了邊境墻,他們的生意也玩起了不少新花樣。
雖然不是什么巨梟,但高射炮、地道戰、自制潛艇什么的,全都如數家珍。
這讓在一旁給其他病人診治的張子凡,耳周那些早已退化無用的動耳肌群抽搐得不停。
心中天人交戰地聽了很久,最后搞明白了,原來他們只給漂亮國供貨?
那沒事了。
張子凡選擇隱瞞自己在外語方面強無敵的事實。
畢竟印第安人的命也是命。
能說na花tl語的人,雖然看上去已經被嚴重混血,但肯定也是印第安人的主要后代了。
作為美洲真正的主人,幾乎滅族的他們,發展一點土特產賣給漂亮國,這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所以張子凡只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完成了自己分內的事情,沒有多說什么。
看起來老天爺似乎知道張子凡今天帶了三個學生,給他整了不少好活。
剛剛給脊柱受傷的墨西哥佬開好了住院單,診室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老刀。
全院會這樣直接給院長專家門診打電話的,主要就是兩個人。
袁強來電,那多半是手術室出現了棘手的情況。
而老刀來電,那么多半是急診室發生險情了。
如今朱建南的手術能力已經達到了A的水平。
如果是協助其他科室會診,更是會觸發被動技能救火隊長,手術水平直接到達A級。
足以獨擋多面。
A級是什么水平?
同樣是老朱家,S大附一朱文有教授就是A級。
雖然那是他臨近退休的狀態,但附一第一把刀的名聲也非浪得虛名。
所以,張子凡知道,就連老刀都需要請援的急救病例一定相當棘手。
醫療就是這樣,所有的日程安排和工作計劃都是扯淡,隨時都會因為一個意外的電話而改變。
張子凡當機立斷,暫停了專家門診,火速趕往急診室。
管如潮還在陪老太太做檢查,張子凡帶著劉、張兩個學生匆匆趕到。
這里的病人同樣也是一位老太太。
沒辦法,醫院里面,本來最多的就是老人和孩子。
宋某某,女,72歲,惠山人。
急救原因:魚刺卡喉。
老刀已經進急診手術室了,張子凡在留守對接的醫生口中了解了基本病情。
這位從小在江南水鄉長大的老太太,平時并不愛吃魚。
幾天前,老伴去太湖釣魚。
這位老哥明顯不是混跡釣魚吧,除了魚之外,什么都能釣上來的釣魚吧老哥。
老頭子穩定發揮,釣了幾條小鯽魚。
回到家以后,做了他自己最愛吃的紅燒鯽魚。
看著桌子上色澤誘人的紅燒鯽魚,用老太太自己的話說,“信了老頭子說‘吃魚長壽’的邪,鬼使神差地吃了一口”。
不料,就是這幾年來的第一口,魚刺就卡上了。
老頭老太兩人當即就想到了許多民間土方:喝醋,大口吞年糕……
一番折騰之后,異物感真的消失了。
甚至老太太也能正常進食了,只是感覺胸骨的位置稍稍有些疼痛。
她也沒多想,只當是去掉魚刺以后的后遺癥。
但到了第三天,這種疼痛明顯加重了,甚至還出現了咳嗽的癥狀。
咳嗽時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最終促使老太太被送往當地醫院就診。
經過胸部CT檢查發現,原本以為被弄掉了的魚刺,居然已經穿透了食管壁!
食管壁邊上就是氣管和主動脈弓,病情已十分危重。
當地醫院不敢處理,病人被送往浩然醫院搶救。
鄰市的急救病人也往浩然送了,這讓張子凡非常欣慰。
看起來,之前浩然醫高專的開學典禮,兼浩然醫療第一次學術會議的召開,還是成功的對周邊醫療市場進行了輻射的。
想不輻射也不行啊……
浩然這幫瘋子請來的醫療專家腕太大了!
凡是來參會的周邊醫院的醫療骨干,全都被浩然醫療強大的實力所折服了。
能不能比肩附一、附二,他們不知道,反正這家浩然醫院絕對比自己醫院牛逼多了。
以后遇到棘手病人,甩鍋終于又多了一個好去處。
這一點,已經成為了附近幾個城市醫院院長的共識。
浩然醫院變得越來越強大,自然不是靠張子凡一個人不斷成長。
遇到魚刺扎入食管壁這種事情,浩然醫院急診科的第一反應,已經不是立刻尋找萬能的張院長求助,而是對患者進行進一步檢查,確定手術方案。
張子凡心說管如潮拿著自己的字條,帶病人去拍CT還這么磨嘰,原來是遇到重癥患者包場了。
這種情況,就算是張子凡的手令也不好使。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嘛。
事情的輕重緩急,放射科還是分得清楚的。
因此他們優先給卡魚刺的老太太進行CT檢查。
老刀根據圖像發現,魚刺處于食管第二狹窄下端,并且已經穿透食管壁、縱膈、刺入左主支氣管。
與之前外院提供的CT影像對比,魚刺已經發生了移動。
這根在老太太體內呆了整整四天的魚刺,已經形成了兩處致命傷害:
其一,魚刺穿透食管,形成食管縱膈瘺。消化道中的菌群侵入體內,有發生致命感染的風險。
其二,魚刺穿透一側主支氣管,形成食管氣管瘺,有并發嚴重肺部感染、大咯血、肺不張等疾病的風險。
面對如此兇險的情況,老刀果斷聯系頭頸外科、胸外科、呼吸科、消化內科、麻醉科等相關科室人員,組成MDT也就是多學科會診。
經過商討,眾人迅速達成一致,必須馬上取出魚刺,沒有任何保守治療的余地。
老實講,這幾個科室中,呼吸科、消化內科、胸外科都是相對拉胯的。
浩然醫院的內科系統,除了楊婷婷手里的婦兒科,楊帆手里的腎內科,還有必將崛起的生殖中心,其他幾個科室的水平發展相對滯后。
好在在這一次的多學科會診之中,呼吸內科和消化內科的主要作用也就是排除手術風險和喊666,算不上主要短板。
但胸外科不同,這次手術涉及到縱膈、主支氣管等重要胸腔臟器。
胸外科原本應該是手術主力。
但浩然醫院的胸外科才剛剛從大外科獨立不久,非常稚嫩。
胸外科主任自然不是朱軍。
這位切包皮起家的高年資主治,進步空間相對較小了,而且本身也并不是特別追求進步。
不過畢竟是老班底,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因此他還是普外科的主任。
但更加重要的胸外科,則由剛剛跳槽而來,張子凡的老朋友嚴葉君博士擔任科主任。
當年張子凡和楊婷婷開著生命救護車送干性溺死的孩子去附一急救,嚴博曾經開玩笑說,有朝一日張子凡的門診部能超過寶藍,他就來加盟。
不曾想,如今浩然醫院還沒有超越寶藍,嚴博卻已經跳槽過來了。
原因很簡單。
因為派系斗爭的原因,他的自然科學基金結題審核被幾次刁難。
再加上某凡鋤頭揮得好,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只可惜,嚴葉君當年沒有直接接受張子凡的邀請,否則院副的職位肯定會有他一個。
畢竟那時候在實驗室,嚴博還是很照顧張子凡這個小老弟的。
世殊時異,現在,小老弟變成了院長大人,嚴哥也變成了嚴主任。
此外,雖然嚴葉君本人技術水平很不錯,但由于還是草創,整個胸外科團隊還沒有完全搭建起來。
所以在這一次的多學科會診之中,胸外科依舊難當大任。
根據醫院的實際情況,專家小組迅速制定了詳細周密的治療方案和應急預案。
手術的主刀并非是朱建南,而是頭頸外科的新任主任包廷偉。
副主刀才是朱建南。
在救火隊長技能的提升下,他將是一個優秀的輔助。
嗯,大概是類似于火男、大眼這種輔助,名為輔助,實為輸出。
此外,參與手術作為醫助的還有頭頸外科的后起之秀林毅、胸外科主任嚴葉君。
呼吸科、消化科、耳鼻喉科作為候補,麻醉科作為保障。
如此詳盡的計劃之下,手術徐徐展開。
由于CT顯示魚刺末端依然留在食管腔內,因此專家組選擇第一方案為使用食道鏡鉗取魚刺。
其實,這個操作如果交由張子凡來做,是有可能成功的。
不說預設之眼這樣霸道的外掛,
別忘了,張子凡可是有一件藍色裝備,多功能腔鏡的。
使用這臺設備,張子凡可以從腔鏡頭部得到手指一樣的敏銳觸覺。
做腸鏡什么的時候,這或許是一場噩夢。
但使用它在食管內取魚刺,絕對非常好用。
只可惜,功能強大但等級不高的設備,一般都無法交由第二個人使用。
就算能用,張子凡也無法解釋那種奇怪的體驗感。
因此沒有外掛設備的包廷偉和朱建南,最終還是失敗了。
他們在術中探查發現,在患者的食管側,由于局部粘膜腫脹隆起,似的魚刺的根部被包裹在軟組織中。
輕輕一碰,不但魚刺陷得更深了,那些隆起的軟組織還開始出血。
血液污染了手術視野,進一步使直接取出魚刺變得困難。
此時的魚刺,已經化作一根奪命的銀針,橫插在了食管、縱膈、左支氣管之間。
更加糟糕的是,患者不斷的咳嗽使魚刺繼續前移,情況變得愈來愈危險。
這時候,嚴葉君提出放棄腔鏡手術,改為開胸手術的方案。
開胸手術,這差不多是取出食道異物的終極方案了。
但毫無疑問,開胸手術是一個風險極大、對患者身體損害極大的手術。
不算剛剛被挖來的嚴葉君,浩然醫院做過最大的一次胸外科手術,就是去年那次救治百草枯男孩的手術了。
但很顯然,那一次是別無選擇,開胸治療保住性命已經是祖上積德了。
可這一次,開胸手術真的是唯一的方案嗎?
看著“優柔寡斷”的兩位主刀,本就感覺自己做醫助大材小用了的嚴葉君不免有些氣惱。
從頂級三甲來到一家民營醫院,盡管是一家有著傳奇色彩的民營醫院,但客觀來說,嚴博士還是有一些優越感的。
他說道:“諸位,請不要再猶豫了,時間越拖,手術難度越大,在S大附一急癥科工作五年,我見到過太多這樣的病例。”
“開胸手術是唯一的選擇,不要再猶豫了!”
嚴葉君仔細分析了當下的情況,給出了必須開胸的理由。
但作為這次多學科會診的負責人,或者說遵循首診負責制的原則,是否立即開胸的決定權還是在朱建南身上。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嚴葉君,搖頭道:“小伙子,我在急診科工作了十三年,見過的病例不比你少。”
“當然,我想說的并非是我的資歷比你高,見識比你廣。”
“我想告你的是,我在急診科工作了十五年,在浩然醫院只工作了不到十三個月,但這十三個月的經驗告訴我,既然來了浩然,那么你之前所有的經驗……”
“統統不在可靠了!”
“因為……這里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張院長……是一個神奇的醫生!”
說著,老刀毅然決然地撥打了張子凡的電話。
決定這個患者是否必須開胸的,只能是那個男人!
那個充滿了奇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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