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師們看著笑盈盈的女孩子，忍不住踮起腳朝著旁邊的考場看去。
難道這次競賽題真的很簡單？
本就是大型室內體育場改造的考場，周遭用圍欄攔起遮擋了些視線，但站在看臺上，踮起腳還是能看到一點點考場內的情況的。
然而其他孩子的表現并沒有佐證這一點。
除了已經出考場這一對，其他孩子依然認真的在電腦前忙碌著。
“考的怎么樣？”彭健康問了句。
其他老師都豎起了耳朵。
“一等獎沒問題的。”
路余馨接過手機，答了句。
雖然沒有王宇飛那么狂妄，直接鎖定第一名，但語氣中的自信依然讓很多老師飽受打擊。
但路余馨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兒，老師們不想說話。
然而當路余馨坐到王宇飛身邊時……
“題目這么簡單，你怎么還這么慢？”
“最后一道題調節優化的時候花了好長時間，開始沒想那么多，輸出后才發現用的空間大……”
“哦！最后一道題沒那么復雜啊。”王宇飛偏過頭看著女孩兒說道。
“是啊，后來我重新構思了策略方法，模擬了樣例數據，然后想通了。”路余馨答道。
“嗯，那就好，還得多努力啊！”王宇飛鼓勵了路余馨一句。
再平常不過的對話。
平時兩人也這么溝通的。
這大概也是路余馨眼里只有王宇飛的原因。
這個男人強大到讓她迷醉。
哪怕是她最擅長的方面，都能被王宇飛強勢碾壓。
換了個人可能會覺得挫敗，如果還是個好勝心極強的女孩兒，或者還會很不服氣，暗暗發誓要反過來超越王宇飛。
但路余馨的成長經歷并沒有讓她升起這樣的念頭。
恰好相反的是，她還很享受這種被強勢碾壓的感覺。
因為這說明她才不是什么怪物，她愛的男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大怪物！
所以，她，路余馨，只是個嬌滴滴，惹人疼愛、憐惜的普通小女子。
完美！
然而兩人之間的日常對話落入其他人的耳朵，無異于又是當頭一棒。
幾個意思啊，這是？
今年題真的簡單到這種程度了？
三個半小時完成還需要在努力？
不太了解兩人的老師們真有些摸不起這兩個孩子的路數了。
這是裝逼呢？還是今年組委會命題小組放水了？
很快小聲的議論頻頻響起，有其他外省他校的老師自然而然的來到彭健康身邊套近乎了。
“彭老師吧，那兩個都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啊？”
“哎，是啊，現在的孩子不省心啊。想當年我們考試那時候，就算提前做完了卷子也要左右檢查，生怕影響了分數。哪像現在的孩子，不管什么場合搞定就提交。哎……”
旁邊星譽跟譽禮的老師不小心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孩子們成績還沒出來呢，就先嘚瑟起來了？
然而見彭健康好說話，很多其他的老師迅速圍攏，聊了起來。
當然，也可能是玩了這么久手機，大家手機電量都不太足了。
“這兩個孩子成績都特好那種吧？編程方面一定是很有天賦吧？”
這是在側面打聽王宇飛跟路余馨的底細。
然后彭健康回答的滴水不漏。
“現在的孩子還能有余力參加奧賽，成績自然是馬馬虎虎過的去的，能通過初試天賦肯定也還是有的嘛！”
“彭老師別打馬虎眼啊，只有點天賦怕是題目不能做這么快吧？我也帶隊來了兩屆了，從來沒看到提前下考場的啊！”
“這個怎么說呢？還沒看到成績，我也心里也沒底啊！競賽嘛，最后還是按成績說話，又不是比誰完成的快？只要在規定時間內交完，誰成績好才是王道嘛！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考試成績下來了，如果兩個人成績不理想，那我必須得批評！明天絕對不允許再這樣了！”
“別成績沒成績，還給大家帶來恐慌情緒，必須的批評！”
彭健康義正言辭的總結道。
鐵面無私彭健康！
這才是樣板老師該有的樣子。
幾句話便讓大家心生好感。
于是氣氛變得更加熱烈，更多的老師圍了過來，開始寒暄起來，當然其中更不乏各種商業互吹。
“你是XX省的帶隊老師啊，聽說你們省去年奧數競賽很強啊！好幾個全國第一呢。”
“哪里，哪里，跟貴省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只是上一屆孩子比較努力……”
“哎，這位老師是哪個學校的。”
“XX學校！”
“全國名校啊，你們學校工資挺高吧？”
“一般般，這行全國哪不是一樣？”
當然，不管怎么個聊法，彭健康始終被圍攏在最中心。
這多少星譽終須的老師有些吃味兒了。
星譽中學才是整個湘南省信息學奧賽的王者有木有？
湘南一中雖然在奧數競賽上很強，但是OI卻只能跟在本校屁股后面跑有木有？
憑啥彭健康這家伙大出風頭？
但之前懶得上前跟這家伙套近乎，現在更不可能去湊熱鬧。
誰還不要點面子了？
現在只能在心底期待王宇飛跟路余馨陰溝里翻船了。
真想看看這兩個孩子最后成績不達標，這位彭老師又是一個什么表情。
就在星譽老師正在心底默默發狠，第一天五個小時的比賽也即將正式結束的時候，一位組委會的老師匆匆來到休息區。
“湘南一中彭老師在嗎？”
“這兒呢！”
被一群老師圍著的彭健康連忙招了招手。
“剛才你們學校兩個孩子的分數已經出來了。我先拿給你，恭喜了啊！”
來報喜的老師眼睛專門從安安靜靜坐在看臺上的一對璧人處掃了兩圈。
只看這表現大概率是專門來看看這兩個學生的了。
“太謝謝了！”彭健康連忙走過去，接過了這位組委會老師遞來的成績單。
“不客氣，對了，這兩個孩子還沒確定考哪所大學吧？”將成績單遞給彭健康時，組委會老師低聲問了句。
“還真確定啊，今年奧數冬訓營就跟華清簽約了。”
“華清？呸，五道口技校配招這么優秀的孩子嗎？”
組委會老師一臉抑郁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