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年初一,早晨所有的大唐就已經早早的起來,開始要走訪親友,互相邀宴、拜年。
長安城里家家戶戶都設著酒宴,鄰居們相互拜年的時候,都可以一路吃將過去,美得很,這在當時叫做“傳座”。
唐朝的拜年,一般要略備薄禮,還要講究一定的禮節。
在家庭內部,年齡越小,元日這天需要的跪拜次數越多。而朋友之間、同僚之間的拜年,則“多不親往”,“每以束刺簽名于上,使一仆遍投之,俗以為常”。
這個簽名的束刺,就相當于我們今天的名片;而讓一個仆人跑一趟,送上“名刺”以表達新年祝福,也就相當于我們今天的手機短信或QQ、微信拜年啦。
李戰今天的任務就是坐在家中,等自己的屬下來拜年。
太平坊中,李澄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嘴角露出了笑容。
這個時候,身后走來了李澄的老仆左叔。
“怎么樣...!”李澄問道。
“全部都去了李賀家...!”左叔微微的躬身答道。
“嗯...很不錯呀...我也想過會有人去李賀家,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感我的恩,來我的家,真的是讓我哭笑不得。”李澄起身。
左叔看到李澄起身連忙過去扶住。
李澄走到了池邊看著池水中的錦鯉道:“李空一直給我做兒子到現在,我的那位大哥也是應該覺得夠了,年關一到,就開始讓李空收編我們的人。
我本來以為,我給這些人飯吃,他們應該不會背叛,可是誰知道,這些人還是不認同我呀,一到年關全部都走了,一點都不感我的恩,好呀,這樣我也好下手了。”
“主子不要傷心,這些人短視,他們以為李賀就是他們的一切,殊不知,跟著主子您才是最有前途的。”左叔微笑道。
“荇安在李戰那里怎么樣了?”李澄問道。
“很好...不過,主子和小姐斷絕關系鬧得沸沸揚揚,我看小姐還是很難受的,除了和李公子在一起還有笑容,其他的就不怎么笑了。”
聽完左叔的回答,李澄嘆息一口道:“哎...沒辦法呀,我的那位好大哥,在我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示弱,想要以退打進,將我弄成了眾矢之的。
我只能讓他的奸計一點一點的得逞。
只是我的好大哥卻并不知道,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我經歷過了狂風,經歷過鯊群,更經歷過死亡,和他這個一直待在長安中工于算計的人不一樣,我這次回來不但要拿到屬于我的東西,還會送我的那位大哥上路,他的恨...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左叔點點頭道:“我看這些人很快就要動手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將所有忠于李賀的人給一網打盡。”
“對了...李賀的罪證收集全了沒有?”李澄問道。
“很全..而且我們還掌握了對方一個致命的罪證。”左叔微微的笑了起來。
“什么罪證?”李澄一喜問道。
“李賀私售武器戰馬軍械...!”
左叔說完,李澄嘴角微微一笑道:“那他是死定了,希望他們可以在大婚之日前動手,這樣我們就可以反戈一擊,然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去參加我女兒的大婚了。”
與此同時的李賀府邸,和李澄府邸無人不一樣的是,此時李賀府邸那是人頭攢動,隴右李家各個地方的話事人都毫無疑問的來到了李賀府邸。
我們的李賀,也一掃以前的頹廢,精神無比的見了所有的人。
而這些人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時候,談論的唯一的一個人就是李澄,這些人全部都在對李賀訴說李澄的不對,希望李賀可以快點出來替代掉李澄。
李賀沒有說完,但是李空卻露出了口風說自己的爹身體已經大好,并且現在李澄將隴右李家給弄的天怒人怨,所以李賀已經準備和李澄談一談。
可是不知道大家對此有什么看法。
這話一出,立即引起了在座所有人隴右李家族人的支持,不過,支持是支持,但是好處也不能少要。
李賀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他很大方的將李澄的擁有的東西都給分了,一點都沒有幫李澄卻省,這一下,那些隴右家族的子弟就更加的開心了,全部大喊著,要快點解決掉李澄。
這就是人性,貪婪的人性,很快一個鴻門宴就被商量好了。
五天之后,正月初六,李賀會用自己大哥的身份,將李澄召回老宅,那個時候,李賀會逼迫李澄交出一切,如果李澄聽話,那么李賀就會放李澄一條性命,反之,那就死不足惜。
李賀這個人陰狠,可是李賀卻不會想到,李澄比他更善于隱藏。
就在李賀將一封名刺送到了李澄的手中,李澄看完之后,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跟著李澄就去找了不良人和大理寺,李澄要用官府的力量來直接滅掉李賀甚至是隴右李家。
長安敦化坊
“你怎么來了...?”院子之中,李戰看著李承乾一左一右帶著兩位女孩,有些驚訝的問道。
“呵呵...!”這個時候,李承乾向前跟著躬身道:“來給大哥拜年呀...!”
“拜年...?”李戰無語的道:“你不在宮中守著父皇母后,帶著你的太子妃和太子側妃來這里,你真的是來拜年的?”
李戰話完,就見侯蕊馨立即對著李戰一個躬身道:“蕊馨給大哥拜年...!”
“起來...起來...”李戰笑道:“你回家拜年了沒有?”
“還沒有..!”侯蕊馨有些想家的搖搖頭,雖然才僅僅不到三天,可是畢竟是過年,年年都和家人過,突然有一年不在家中,落寞還是有的。
李戰笑道:“這樣吧...今年晚上我允許你們回家住一晚,但是僅僅是一晚,我也就這么大的權利,因為你們才剛新婚,以后想要回家就別來求我了。”
說完,李戰哈哈一笑。
“多謝大哥...!”侯蕊馨得到了李戰的承諾,喜的都快跳起來。
可一邊的蘇婉卻皺眉看著李戰道:“你沒有這么大的權利,如果我們真的聽你的,會被判刑的。”
蘇婉就是李承乾的太子妃,蘇婉出身官宦世家,父親是當朝秘書丞蘇亶,作為世家女子,她舉止端莊,知書達理,聰明賢惠,不然李世民怎么會選她當太子妃。
所以他對李戰的說話,完全不相信,即使李戰是太子的大哥,可是一個大哥怎么可能有權利讓自己回娘家?
只是就在蘇婉質疑的時候,李承乾倒是微微露出怒意道:“蘇婉,你大膽,我大哥也是你可以質疑的,他好心讓你回娘親,你要是不領情,就不要回去。”
“啊...?”蘇婉被罵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