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戶籍制度
戶籍制度是一個讓新東方的人們深惡痛絕的制度,他來自于兩千多年前的秦朝《商君書·境內》:四境之地,丈夫子女皆有名于上,生者著、死者消。
這代表著一件偉大的事實:人類從更久遠時代所帶來的粗方式的政府管理模式徹底的在舊東方被放棄,而進入了一條更加細致的細耕牧民的模式之中去。
而再次之后被東方人深惡痛絕,導致內卷加劇,做題家層出不窮的,跟隨著戶籍模式出現的學校、醫院等配套資源,那是后現代才產生的新問題。
而之前雷歐就已經想到過這些問題了,現代政府大部分面臨的問題其實是前所未有的,就是當新問題出來之后應該如何用現有的體系來縫縫補補這些漏洞的問題。
但是和這些問題比起來,戶籍制度帶來的優勢,簡直無法簡單的用兩千個字來進行描述。
簡單來說就是政權下鄉,政權第一次的深入到了鄉村之中,并且對鄉村里的人們有所了解。
盡管在秦朝一統天下之前,這個短命的王朝并沒有完全的梳理清楚其他五國的統治階層而導致僅僅在秦地實施這種政治制度,而漢朝因為政治正確的原因也并沒有敢直接的去沿用秦朝的制度,將這種制度發揚光大。
但是它的的確確是在人類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個偉大的創新代表著,想要治理一個龐大的帝國就不能害怕麻煩,西方人一直到信息時代制度之后才建立了一個比較健全的,比較完善的戶籍制度,等到了現代之后,這種戶籍制度反而成為了矯枉過正的典范,一度的被拿來做文章攻擊新東方的戶籍制度。
但是就好像論語里所說的那樣,過猶不及。
雷歐所建立的革命軍戶籍制度將是一種類似于現代的戶籍制度,但是所用的手法卻只能夠用秦朝的辦法。
用革命軍現有的暴力直接將現階段的各種關系直接碾碎,然后組建新的關系。
就好像田村家一樣。
他們現在就仿佛是進入了天堂一般。
之前父親心心念念的火腿面包每天都有,革命軍還會變著法子給他們做好吃的,比如說他們自己本國的食物米飯團和稀粥。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聽從革命軍的每一個命令,每天努力的學好革命軍的“官話”,然后進行某種勞動。
他們或者是要去港口外面的地方挖粘土用模具制造成磚塊晾曬,或者是要聽從革命軍的命令為大部分的和之國的平民們制作食物,或者洗滌衣物。
這些事情都有革命軍的人在組織,他們晚上吃完飯之后還要以工作崗位的形式來上夜校學習革命軍的官話,聽革命軍講解他們的工作。
他們完全的從之前的農民身份之中解放了出來,脫離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成為了工業機器之中的零件,被打磨之后鑲嵌進了機器之中。
其中田村日月的生活是最滋潤的,像是在農村,十二歲的農民孩子已經是個半大的小子了,在家里人憎狗厭,飯量大增不說還沒辦法在耕種之中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單獨放著他讓他去玩又太浪費了,所以他的位置是極為尷尬的。
而在這里,他吃好喝好,每天只需要去好好的上學學說話,學一些技能,機器什么的就可以輕輕松松的混一天,晚上看著父母皺著眉頭在油燈下準備明天的考核,他內心不知道有多爽,不知道有多偷笑。
田村日月不明白。
他和父親之間的供養關系被打破了。
社會化撫養將他單獨的從家庭之中摘離了出來,如果不是之前父親養他到十二歲的日日夜夜,點點滴滴的話,那么他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
這看上去是好事,因為革命軍破壞了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
但是實際上卻并不是好事,雷歐心知肚明這一點,社會化扶養無法教的東西太多了,最少父母之愛,養育之恩,感恩之心,是社會化扶養,義務教育怎么都無法給予的東西。
既然如此,雖然國家可以碾碎這種關系,但是完全沒必要。
至于曾經碾碎過這種關系的國家已經用代價讓大家都看到了,這里就不怎么提了。
所以盡管革命軍可以,但是沒必要,田村就是在這樣的日子里,在上了好幾天課之后,他們聽到了革命軍光復和之國的聲音,之后,就是非常正式的預告。
之前的黑炭家的大蛇將軍,直接被革命軍給砍了腦袋,一米多寬的腦袋傳首四邊,幾乎每個人都看到了大蛇那兩顆顯眼的大門牙。
而除了大蛇之外,接下來就是御田家投降的消息。
赤鞘九俠們在光月日和的帶領下,帶領著追隨著他們的人民從深山之中走了出來。
這一天,革命軍特地的給所有人都放了一天假,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他們徹底的接受了御田家的投降。
至此,在記者們的不斷閃爍的照相機下,革命軍總算是在實力上,在實際上,在名義上完全的控制了整個和之國。
就算是桃之助再回來也已經無濟于事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群眾基礎了。
在此之后,革命軍幾乎是立刻的展開了對和之國貴族們的遷徙。
他們首先問了問赤鞘九俠們愿不愿意加入革命軍,在幾乎必然的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他們仍然愿意追隨在日和的身邊,想要在日和的身邊等待著桃之助的回歸。
但是既然他們不愿意加入革命軍,他們這一身力量就會變得很危險,特別是赤鞘九俠們合流之后,九個擁有七武海力量的人,不論走在哪里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革命軍很自然而然的就將赤鞘五俠和日和給請到了革命軍的本部之中來,而迎接他們的除了革命軍總長雷歐之外,還有另一個他們意料之外的人。
他們奇怪的看著那個坐立難安的穿著巫女和服的女性,然后目光齊齊的看向了那個坐在中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