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女信徒回想起剛才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內心十分的驚恐,望向李木棠的眼神之中滿是恐懼,連連后退,嘴里念叨著:“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李木棠伸手一指,一道電花射中了她,并沒有電暈她,她身軀一麻,清醒了一些,望向了李木棠,心中的恐懼更甚。
“告訴我那好女兒,讓她快點來見我,不然的話,我可就要賜予她應有的懲罰了。”
李木棠的聲音很低沉,有著一股莫名的威嚴。
在場的白蓮教信徒在短短的時間內全部都被李木棠的神通給折服了,他們都相信李木棠是圣母下凡,聽李木棠這么說,頓時呼喊道:“讓圣女來覲見……讓圣女來覲見。”
那位女侍跌跌撞撞的進入了后堂。
后堂里,一位秀麗至極的女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此女頭戴白色的花冠,身穿白色羅衫長裙,披帛在身,脖子上戴著瓔珞明珠,燈光下,瓔珞明珠閃著光芒,把此女托顯得異常的圣潔,讓人生不出任何的褻瀆之念。
她旁邊的座位上還坐著一位四十多歲,一身黃色道服的中年人。
原來李木棠一降臨,就有人通知這位白蓮圣女,大殿之中發生的事情她也已經知曉了,堂堂一位白蓮圣女怎么可能會容忍其他人騎在她的頭上,別說不知曉來人的身份,就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行,白蓮教必須要牢牢的掌控在她的手中,所以才會派人去襲殺李木棠。
白蓮圣女望著這位女侍問道:“失敗了?怎么失敗的?”
那侍女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還心有余悸,不過在白蓮圣女的面前她不敢說什么妖法之類的,只是道:“此人厲害,功夫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我們不是對手。一開始翠萍使用梨花針……”
侍女一口氣說完,就小心翼翼的望著圣女。
白蓮圣女秀眉輕蹙,臉上露出了憂慮,如果被男人看見的話,恐怕會同憂之,恨不能立刻為她解憂。
“張法王,這件事你怎么看?”
一旁的身穿道服的中年人略微一思索便道:“此人精通障眼法,武學修為極深,又得到了大殿很多信徒的認可,如果不能夠當面制住他,反而被他制住的話,到時候我們就完了。”
這就是邪教的壞處,如果不能夠破除對方的迷信,反而被對方抓住把柄的話,反受其害,那么下場將會很慘。
“那依法王的意思是要先虛以委蛇了?”白蓮圣女狹長的鳳眼望著張法王滿是質問之色。
張法王看出了白蓮圣女的不滿,不過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難道圣女有更好的辦法?”
“難道就不能圍殺他?我就不信他能有三頭六臂。”白蓮圣女冷漠道。
張法王聽見白蓮圣女的話,微微搖頭,他覺得白蓮圣女狠辣有余,智謀卻少了很多,于是反問道:“此人很清楚信徒的心思,一來就利用障眼法得到了許多信徒的擁護,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如果你圍殺他,他利用一些信徒保護自己怎么辦?難不成把那些信徒也都殺了?”
白蓮圣女冷笑一聲:“既然背叛了我,都殺了又如何?”
“如果被他逃了呢?此人武學造詣極高,萬一被他逃了,肯定會生出報復之心,到時候來暗殺我等,你能如何?現在這個時代,殺人只需要一把火槍即可,除非你逃到鄉下亦或是深山老林之中,再說現在已是深夜,你一時間從哪里找那么多的教徒來圍殺他?”張法王耷拉著眼皮,皮笑肉不笑的道。
白蓮圣女秀拳緊握,她知道張法王說的有道理,可是她還是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成為白蓮圣女,掌握大權,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一個“圣母”騎在了她的頭上,這讓她如何愿意?
白蓮圣女見張法王老神在在的樣子心念一動,她不相信這位張法王愿意見到有人分享他的權力,這老家伙很聰明,說不定已經有了主意,于是放低了姿態,輕聲道:“法王說的是,是我考慮的不夠周詳,不知道法王有沒有什么好辦法除去此人?”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要先委屈圣女大人了。”
“只要能夠維護我白蓮圣教,我受點委屈算什么。法王有計策,快快說來。”
張法王見圣女態度軟化,撫須笑道:“此人擅長障眼法,對我教危害極大,我也贊成盡早鏟除,不然的話時間一長,他使用障眼法一定會迷惑我教許多的信徒,到時候想要鏟除他就更難了。以我之見先穩住他,打探他的底細,就算打聽不到他的身份也能夠拖延時間,讓心腹去聚攏教眾,把擁護他的信徒打發走,然后再對其圍殺。”
白蓮圣女見張法王也有殺心不由的暗罵一聲老狐貍,但清純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仰慕,道:“法王真是智計無雙,就按法王說的辦。”
白蓮圣女說完,望向了回來的這位女教徒,勾魂的眼睛之中陡現一絲厲色,右手一抬,袖子里出現了一道白光,直接刺中了這女教徒的手腕,輕輕一轉,這女教徒的手腕上被劃出了幾道血痕,鮮血淋漓,女教徒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身軀軟到在地。
張法王見到倒地的女教徒,拍了拍手掌,笑道:“圣女大人的袖中劍更加凌厲了。”
白蓮圣女從旁邊拿出了一塊白布輕輕擦拭著這柄一尺三寸長一指寬的軟劍,道:“哪里的話,和法王大人相比還差的很遠。春雨,這次是給你的懲罰,夏荷,你把我的頭冠帶出去,送給那位‘圣母’,告知那位,就說我不想輕慢了圣尊,先得沐浴焚香,潔凈身軀,以免紅塵之氣沖撞了圣尊,等沐浴更衣之后才能夠去迎接圣尊。”
白蓮圣女離開了后堂,幾位女侍也跟著去了,開始沐浴焚香。
張法王則是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著。
現在白蓮教已經大不如前了,三年前白蓮教被張之洞差點滅絕,四大法王只逃出來兩位,其余兩位在逃走的過程中被清軍圍剿,死在了火槍之下,就連圣女也是身受重傷,在逃亡的路上去世了。好不容易逃到廣東,也只能夠躲在陰暗處,還必須假托道觀之名。
現在白蓮教只剩下兩大法王,一個就是他,在廣東輔佐新的白蓮圣女,另外一個在廣西傳教。
張法王看的很清楚,隨著火器的發展,天圓地方學說被否決,加上西方文化的涌入,科學的興起,就連那些正教都會受到極大的沖擊更別說白蓮教這種邪教了,而且如此危難之際,這位白蓮圣女還一心想著自己的權力,不想著如何發揚圣教,這和現在朝廷的某人很像。
“不管如何她都是我們推選上的圣教的圣女,只希望以后能有所收斂。”
不多時,白蓮圣女沐浴焚香完畢,一頭濕漉漉的秀發隨意的散落在腦后,身穿白衣,腰纏玉帶,身后懸披帛,娉娉婷婷的走了出來,張法王見到此女粉紅的臉頰,眉目流轉之間似乎蘊藏著春意,以他的年紀都不由的感覺到了一絲來自本能的悸動,暗道吃不消。
前排侍女散花,后排有侍女吹奏簫笙,白蓮圣女被簇擁其中,腳踩鮮花,一步一步走向大殿,她表現的異常虔誠,隨著信徒讓開道路,她看見了坐在原本屬于九宮真人的白色蓮臺上的身影。
李木棠一身黑衣,只露出了凌厲雙眼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裝神弄鬼。”白蓮圣女心中暗罵,但臉上卻是充滿了圣潔,緩步走到李木棠的身邊,有侍女拿出了白色的蒲團,白蓮圣女雙膝緩緩的軟倒,跪在了李木棠的面前,恭敬的道:“白蓮教第二十八代圣女白蓮花恭請圣尊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