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老成精,但事實并不是都這樣,有些人有了執念,就容易被騙,以前有個離婚的大學教授網戀,對方發的是某子怡的照片,結果這個人不愛看電影,不知道這個照片上的人是一個電影明星,被某子怡的照片所迷惑,被騙了好幾十萬,直到他無意之中跟人炫耀自己情人的照片,那人脫口而出這不是某子怡嗎?就這樣那教授才發覺自己被騙了。
看起來是很荒誕,但現實就是如此。
于情,楊建中有必要為朋友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騙子;于理,他要看看這人是不是真的能夠解決這個醫學難題,如果真的可以解決這個醫學難題,那么他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贊賞。
楊建中詢問道:“此人還在我們醫院嗎?”
張玄道點了點頭:“這兩天,我都看見他在住院部晃悠,似乎有親人住院了,在這里照顧那人的起居。”
張玄道是一個人來住院的,其實以他的身份,家里不知道有多少親友想來照顧他,但都被他一一拒絕了,他的右手雖然麻痹,但他自覺還是能夠做到照顧自己的,別人來照顧他,他會覺得自己真的“殘疾”了。
張玄道的自尊心很強,張家小字輩之中也有不少人背后議論他是老頑固,年紀一大把還自尊心那么強,乖乖的被照顧不好么?
可是那些人怎么懂他張玄道呢?
他之所以能夠有如此成就,和他強烈的自尊心有著極大的關系,上個世紀,一個西洋畫家來華夏教書,當時張玄道對西方的繪畫技藝也很感興趣,就去拜訪了那個人。
結果那個西洋畫家架子極大,看不起華夏的水墨山水畫,把國畫貶低的一文不值。當時就激起了他張玄道的自尊心,于是張玄道就直接對那個西洋畫家怒道:“汝乃井底之蛙耳,妄自尊大,無有師德,不配為長!”
拂袖而去的張玄道就開始練習水墨山水畫,直到后來成為一代水墨山水畫的大師。
如果沒有這個自尊心,恐怕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了,很多人可以不理解他的頑固,但是不能否定他的自尊。
楊建中看了看時間,道:“現在還不算忙,不如老哥你帶我去見見那個奇人?”
張玄道笑了笑道:“我們去見他可以,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時間。”
“老哥,那人如果知道你的身份的話,我不覺得他會沒有這個時間。”楊建中笑道。
聽了楊建中的話,張玄道想起之前和李木棠的交流,此人不卑不亢,說話之間有理有據,不會盲從大流。對他雖然很是禮貌,但也僅限于對他年紀的尊重,想到這里,張玄道搖了搖頭道:“老弟,這個人如果你見到了就知道了,這人不一般。就算他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也不會太過驚訝。”
楊建中沒想到張玄道竟然會如此夸贊一個人,心中更是好奇,道:“那我倒是要見見了。”
楊建中和張玄道來到了住院部,在走廊里看到了坐在那里看書的李木棠,張玄道指了指李木棠對著楊建中悄聲道:“那位就是我說的奇人。”
楊建中見那低頭看書的李木棠吃了一驚,之前張玄道說過那個奇人很年輕,但楊建中覺得對于張玄道來說四十歲都算年輕的了,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這樣的人有什么奇特的?
這時候楊建中看到了一個熟人,他作為醫生,接觸的人物比較多,認出了那個站在李木棠身邊的陳浩然,只見此時陳浩然正在望著李木棠低頭思索著顧飛之死的事情,楊建中可以看出來李木棠應該和陳浩然認識。
陳浩然是誰?蓉城商場上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之一,這樣的人按照道理走到哪里都是受到眾星捧月一般的待遇。可是那個年輕人竟然就那么坐在那里,無視了這位陳浩然。
現在楊建中有些相信張玄道之前說的表露身份沒用的那句話了。
張玄道倒是不認識陳浩然,對于商場上的事情,他都不感興趣,他左手拉著楊建中來到了李木棠的身邊。
張玄道還未開口,那邊的陳浩然回過神來,見到了楊建中,有些驚訝,笑道:“楊叔叔,你怎么來了?這位是?”
張玄道眉頭一挑,問道:“老弟,你認識他?”
楊建中點了點頭,介紹道:“認識,浩然,來我跟你介紹介紹,這位是我的好哥哥,張玄道。老哥,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的兒子。叫做陳浩然。”
楊建中知道張玄道不喜歡和商場上的人打交道,所以就沒有點名陳浩然的身份,也沒有跟陳浩然點名張玄道的身份,從這點可以看出,楊建中的為人處世還很圓滑。
陳浩然也不笨,知道這位老頭的身份恐怕不簡單,楊建中不提他的家世大約是為了避諱什么,于是恭敬的對張玄道見禮。
不得不說陳浩然做人有一手,他給張玄道的印象也不差。
認識了之后,楊建中本想詢問陳浩然為什么來醫院,可這要說的話,時間就長了,本來他們是為了李木棠而來,如果和陳浩然說了半天再去理會李木棠,會不會引起這個年輕人的不愉快?
楊建中眼睛一轉,看向了李木棠,對著陳浩然詢問道:“浩然,這位是你朋友?”
陳浩然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他是我女兒媽媽的司機。”
一個司機竟然敢對陳浩然不理不睬?看來恐怕真的有些本事。
這時候張玄道一屁股坐在了李木棠的身邊,笑道:“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李木棠收起了書籍,道:“又見面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話是這么說,可實際上是正在專心看書的李木棠受到了他們的干擾。
就當李木棠要走的時候,張玄道一把拉住了他,笑道:“小友,去哪里?我和老弟這次來就是為了找你的啊!”
專程找他的?陳浩然聽見這句話,臉色一僵,內心有些微酸,有些驚訝的望著楊建中。楊建中裝作沒有看見陳浩然的眼神,只是面帶微笑的望著李木棠。
李木棠略微一思索就明白對方找他的用意,肯定和雷神勁有關,不過表面上還得做做樣子,笑道:“老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張玄道看了看四周道:“這里人多,不如我們去外面詳談。”
李木棠想了想道:“可以。”
當即張玄道就拉著李木棠的手腕,攜手離開了住院部大樓,楊建中匆匆和陳浩然說了兩句之后也跟了上去,留下了陳浩然原地蹙眉。
涼亭之中,李木棠、張玄道和楊建中三人坐在凳子上,張玄道目光火熱的望著李木棠,這種火熱的眼神就連楊建中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饒是李木棠臉皮夠厚,現在也有些經受不住這張玄道的火辣眼神,便問道:“張老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張玄道指了指楊建中介紹道:“這位是神經內科的專家,楊建中楊老弟,我是他的病人,前天你不是跟我展示了一下你的雷神勁,使得我的胳膊有了力氣么?我跟楊老弟說了這件事,楊老弟有些不太相信,所以我想請你再度施展一下你的神技。”
李木棠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微胖的老大叔竟然是神經內科的專家,心中肅然起敬,對于醫生這個救死扶傷的職業,李木棠從來就不吝嗇自己的尊敬。
見李木棠望著自己的臉上有尊敬之色,楊建中內心也頗為受用,他之前就從張玄道那里知道了李木棠的姓名,所以也沒有詢問,只是笑道:“老哥說的不錯,我也想見識見識。”
如果是一般人,李木棠或許不會再展示雷神勁的功效,但這楊建中是救人的醫生,在他面前展示也無不可,笑了笑道:“這有何難。”
見李木棠答應,楊建中目光亮起,聚精會神,準備好好見識見識。
李木棠站起身來,拉過張玄道那冰冷僵硬的右手,把他的右手放在了桌子上,這時候李木棠走到了張玄道的背后,眼睛之中隱隱有電花閃過,伸手一指,這一指點在了張玄道的肩膀之上的肩髎穴。
這肩髎穴是屬于手少陽三焦經的第十四個穴位,這微弱的電流從肩髎穴擴散開來,至上朝著頭部的諸穴前進,一直過耳門達到絲竹空。
至下一直路過天井、外關、陽池諸穴一直達到了關沖穴。
這一刻,張玄道只覺得一股麻癢的感覺沿著胳膊上的經絡蔓延開來,上至臉上,下至五指,原本僵硬的胳膊和手掌有了一些知覺。
不過李木棠還沒有完,手部六經之中現在他才疏通了一個手少陽三焦經,還有其它五經沒有激活,當下李木棠的手指力度加大了一下。
這下張玄道只覺得渾身一震,整個上半身,兩只胳膊都感覺到了熱乎乎,暖洋洋的,就像是大冬天泡溫泉一樣,別提有多舒服了。
上半身的全部經絡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聯系在一起,讓他的身體極為的敏銳,似乎都能夠進行內視了。
這時候,他感覺原本僵硬的胳膊在熱流的烘烤之下慢慢的融化了,然后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右手的拳頭。
楊建中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張玄道那握拳的右手。
“這是一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