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棠見那桃木劍竟然直勾勾的飛過來,嚇了一跳,索性擁有氣機感應,從草叢之中躍了出來,勉強躲開了那桃木符劍,見那桃木符劍再次轉向,李木棠立即高聲道:“停手,停手!在下也是道門修士,還請手下留情。”
聽見李木棠這么說,中年人怔了怔,借著月光仔細打量著他,并沒有發現什么陰邪之氣,于是伸手召回了桃木符劍。
那桃木符劍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那中年人的手中。
李木棠見中年人收手,心中松了一口氣,同時內心也十分的驚訝那桃木符劍的飛遁能力,傳說之中的御劍術也就是這樣了吧,這個中年人是有法力的高人。
來到中年人的面前,李木棠行了一個道門的禮節,口稱“慈悲!”
而那中年人見李木棠的禮節十分的標準,同樣回了一禮,口稱“慈悲!”
事實上道門修行者互相打招呼,不會口稱“無量天尊”之類的,“慈悲”才是道門修行者打招呼的語言,類似佛門打招呼的“阿彌陀佛”!
這種方式打過招呼之后,日后相熟便可以稱呼道兄,亦或是道友。
李木棠抬起頭,終于看清楚這個中年人的長相了,但看到這個中年人長相的時候,他神情怔住了,一種復雜的感情在心間涌動,真是太像了。
“在下李木棠,茅山弟子。”
“茅山?”中年人身軀微微一震,有些驚訝的望著李木棠,道:“林九,師從符真派,會一些法術,這位是我的徒弟張文生,這位是我小徒弟余秀英,方才我不知道閣下是同道中人,是我莽撞了。”
“哪里的事,剛才之事怪我,躲藏在草叢里,行跡實在是有些可疑。林前輩你誤會也是正常。”
李木棠為了避免他們誤會,解釋道:“之前我見到這里靈光沖天,異象突生,四周天地靈氣樞機紊亂,來查看具體情況的。”
“看樣子,你比我們早到,你發現什么了么?”張文生目光灼灼的問道。
“我來到這里的時候墓穴已經打開了,當時我感覺到了地底的煞氣,就躲在了一旁,沒過多久就發現了一頭僵尸從墓穴里飛遁而出,朝著余下鎮的方向去了。很慚愧,我修為淺薄,沒敢去阻止那頭僵尸。之后我準備離開,就遇到了你們,跟著你們來了。”
林道長從李木棠身上沒有察覺到什么陰煞之氣,在他看來李木棠沒有必要說謊,只是他對于李木棠的身份還是有些存疑的。
李木棠有些話沒有說,他之前在草叢里聽見了林師傅對于風水局的解釋,明白這頭僵尸出世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那孽龍吞煞局,是這墓穴主人的后手之一,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之前他還責怪自己,如果不是奪了靈珠,那僵尸也不會出世,現在看來他奪靈珠,的確是避免了一場災難。
“哼,還說修道之人,連僵尸都不敢抓,算哪門子的修道之人。”張文生有些鄙夷的道。
林道長見多識廣,深知這頭僵尸的跟腳以及修為,見徒弟有幾分狂悖,皺眉道:“這僵尸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僵尸,可以稱之為尸魔也不為過,不魯莽行動是對的。”
林道長的話讓他的徒弟張文生有些不舒服,暗自決定有機會一定要抓住那頭僵尸來證明自己。
看了看天色,林道長道:“現在時間不早了,先回道堂,李道友,你也一起來吧。”
李木棠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回去的時候,林道長的自行車上有著法袋,這張文生則是看李木棠不順眼,不想載著李木棠,沒辦法那余秀英只得不情不愿的載著李木棠了。
見余秀英一臉不情愿,李木棠笑著對余秀英道:“我來載你吧。”
“你會騎自行車么?”余秀英問道。
“略懂略懂。”
“不行別硬撐著。”
李木棠的駕駛技術極好,一路上行駛的不緊不慢,也不顛簸,讓余秀英很是輕松,內心對李木棠的好感增長了許多。
回到了懷英鎮的道堂,張文生見到余秀英跟李木棠微笑道謝,心里不是滋味。
李木棠跟著林道長來到了道堂內,發現這道堂供奉的不是三清祖師,而是華光祖師,華光祖師一般人可能不了解,但如果說“馬王爺的三只眼”大家都會知曉,這位馬王爺就是華光祖師。
華光祖師是道教護法真神,擁有降妖除魔的大法力,大神通。
林道長先是給華光祖師上香,李木棠也依照道家禮儀,給這位真神上香。
見李木棠道家禮儀完備,林師傅愈發相信李木棠是道門修士,現在唯一存疑的就是他茅山弟子的身份了。
林道長招呼李木棠坐下,問道:“李道友,你說你是茅山弟子,可有身份信物?”
李木棠是國術世界的茅山弟子,在這個世界哪里有什么信物,甚至連這個世界的茅山弟子一個都不認識,此時他才突然驚覺,自己自稱茅山弟子實在有些莽撞了,萬一遇到這個世界的茅山弟子,見他施展茅山法術,豈不是會認為他偷學茅山法術?
李木棠只得實話實說道:“實不相瞞,我并沒有茅山的信物。”
“不過……”
“不過什么?”那邊的張文生有些不耐煩的道:“沒有茅山的信物,你還說你是什么茅山弟子?”
張文生這么說,那邊的余秀英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這樣對客人說話,張文生更是有些吃味。
李木棠不知道這張文生為什么對自己有敵意,只當做沒有聽見他說的話,接著道:“我雖然沒有茅山的信物,但我會茅山獨門符箓,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林道長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還未說話,那張文生卻是嗤笑一聲道:“你在我師父面前畫符?豈不是班門弄斧?”
林道長眉頭一皺,瞪了張文生一眼道:“慎言。”
“小徒言語有虧,我會好好教訓他,希望李道友不要見外。”
李木棠也懶得跟那張文生置氣,大度的道:“哪里哪里。還請林前輩給我準備一些符紙朱砂,我好畫幾張符,來證明我的身份。”
林道長吩咐余秀英去準備一些符紙,然后問李木棠要不要開壇,李木棠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
符紙朱砂準備好了之后,李木棠念動各種咒語,腳踩罡步,然后溝通“蘊星葫”,借用法力,一氣呵成,連續畫了四張符。
這四張符分別是“護身符”“鎮邪符”“天師鎮煞符”以及一張針對僵尸的“鎮尸符”。
四張符,符膽靈光凝聚,靈力在其中流轉,使得整張紙隱隱泛出黃玉之色,品相極好,威力比一般的符箓大了一倍。
至于符膽靈光,李木棠依舊用了雷霆印記來封鎖。
林道長拿起這四張符,仔細的觀看,細細的感應起來,他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驚訝。
三山符箓相似卻又有些不同,所謂三山就是龍虎、閣皂以及茅山,這三大門派都擅長符箓之術,不過三大門派的符箓都有自己的特色,用于區分于別派,這不同之處在于符文上。
林道長認出來,這的確是茅山符箓,做不得假,而且其中的靈光純粹,是正宗道家法力,他驚訝的是李木棠本身似乎沒有什么法力卻能夠畫出這樣品相的符,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沒有法力,不用法印,只用一個雷印就能夠鎖住其中的符膽靈光。
第一種還好說,這第二種他聽都沒聽說過。
此時他完全相信了李木棠茅山弟子的身份了。
輕輕把符箓放在桌子上,林道長對著張文生以及余秀英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休息去吧!”
“是師父。”
兩個徒弟去休息之后,林道長望著李木棠,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長嘆一聲道:“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還能夠見到茅山弟子。”
李木棠聽林道長這么說,心中涌現出了不好的想法,眉頭一皺,問道:“林前輩,你這話什么意思?茅山弟子很稀奇么?”
在李木棠看來,既然是鬼神世界,茅山弟子這種降妖除魔的弟子應該不算稀奇才對,可這林道長的話中之意,似乎茅山弟子很稀奇。
林道長怔了怔,驚愕的望著李木棠道:“你不會是從哪個深山老林之中出來的吧?”
李木棠靈機一動,道:“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母親把我送上一座道觀養傷,那個道觀的老道人傳授我的茅山法術,其實我對修行界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
“難怪!”隨后林道長連忙問道:“那個傳授你茅山法術的老道人還在么?”
“很可惜,那老道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李木棠說的是國術世界的師父陳儀真人,這位當然不在這個世界了,可在林道長聽起來就好像已經歸天了一般。
“看來你那師父沒有跟你說茅山的情況,事實上茅山宗的正宗法脈已經失傳了,我這一脈只是茅山支脈,以符法為主,對外很少宣稱是茅山法術。”林道長道。
“什么?茅山正宗法脈已經失傳了?”李木棠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