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聰明。起來吧!”李木棠笑道。
飛龍道人和其弟子站了起來,恭維道:“只是小聰明罷了,哪里能夠和大人相比,對了大人,那兩江水神呢?”
飛龍道人猜到李木棠斗法勝出,但卻不知道那虬龍神已死,在他看來李木棠就算能夠贏得了兩江水神,恐怕也沒那么容易斬殺他。
一道黑影從天空之中落下,砸在了院落之中,飛龍道人和他的弟子們看到這巨大的蛇妖尸體之后,駭的一跳,神色呆滯,他們哪里見過這么大的尸體。
李木棠笑道:“這就是那兩江水神的真身,是一頭蛇妖,如今已經被我打死了。”
飛龍道人怔了怔,看向了前殿之中供奉的神像,見到那兩江水神的神像依舊完好,猶豫了片刻咬牙道:“大人,這兩江水神還未徹底死亡。”
“嗯?”李木棠眉頭一皺,臉上的星光面具隨之泛起波紋來。
見到這樣的變化,飛龍道人雖然心驚膽顫,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大人,神明之屬都有分身之能,如今大人打死了那兩江水神的本尊,可那兩江水神的廟宇供奉在兩江流域,那些廟宇的神像上都有其神性分身,本尊已死,那神性分身會自動吸取香火,重新凝聚金身。只是沒有本尊的肉身,這兩江水神徹底變成了鬼神。”
“還有這樣的事情?”李木棠此時才算明白那兩江水神憤怒的原因,也明白鬼神之屬為何難殺了。
“如果要徹底滅殺一頭鬼神,是不是必須要破其香火信仰?這樣才能夠杜絕其復生的可能?”李木棠若有所思的道。
“大人英明,正是如此。”飛龍道人滿臉堆笑道:“因為只要有香火和其神性分身在,那些神明就可以說是不死不滅。想要徹底除掉一位神只,就要先搗毀其廟宇,破除其信仰。”
現在李木棠終于明白為什么系統給他的任務只是滅殺三頭鬼神了,現在看來每一頭鬼神都不容易滅殺,想要滅殺他們還要先去破其香火廟宇,扭轉人們的信仰認知,這實在是太難了。
現在看來只有尋得個追魂奪命的法子,滅殺其本尊的同時,亦是能夠追蹤其分身,全部追魂奪命,不過搜索了半天,茅山之中到是有這種法術,可惜的是以李木棠現在的法力還無法練成。
沉默了許久,李木棠居高臨下的望著飛龍道人,道:“飛龍道人,本尊如今給你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飛龍道人叩首詢問。
“你這道觀本尊看中了,從今以后,把你觀中那一百多位神像全部掃地出門,只需供奉本尊一位,并且宣揚本尊的神名以及神通。”李木棠道。
飛龍道人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道:“尊神垂憐,小道感激不盡,明日小道就為尊神立一個神像,以后日日夜夜供奉神尊,只是不知道神尊神名如何?”
“你速速記下,本尊乃蒼山魔君,并不是什么鬼神之流,而是正統的道門修士。”
聽見是道門修士,飛龍道人看了一眼那漆黑如墨的黑色霧氣,感覺到其中散發的邪惡腐朽的氣息,心中腹誹起來,這樣還算哪門子道門修士?不過他也只敢心里說說罷了。
“是,魔君大人請說。”
“汝等可以稱呼本尊為蒼山老祖亦或是蒼山神君,本尊的法力,汝等也已經見識過,望汝等盡快的宣揚本尊之名。”李木棠道。
飛龍道人靈機一動,道:“大人,如今正好有一個大肆宣揚您大名的機會。”
“什么機會?”李木棠問道。
飛龍道人斟酌了片刻,道:“整個南城是桂大帥的地盤,這桂大帥有一個姨太太,中了陰煞鎖魂之術,小道法力有限,一則不敢施法,怕那陰煞之氣不受控制,直沖那女子的天靈神魄,二則懼怕這施法之人,怕解開之后這施法之人來找小道的麻煩,而大人您神通廣大,想必不會懼怕那幕后施法之人。如果大人救了那名女子,那桂大帥肯定會替大人建廟立祠供奉大人。”
李木棠沒想到這飛龍道人竟然提出這件事,他本來也是想這么做的,如今他主動提出真是再好不過了。略微思索片刻,李木棠笑道:“這個簡單,只是那桂大帥肉眼凡胎,恐不識本尊的手段,到時候輕慢了本尊,你道如何?”
“大人有什么主意?”
李木棠想了想道:“之前我和兩江水神斗法,南城南邊那片方圓里許的小樹林被化作了一汪湖泊,你明日尋他,且告訴他,就說本尊是一個游戲人間的大神通者,來到南城一時興起法力顯化出那片湖泊,而我在那湖泊之中玄冰島嶼上,讓他親自前去求本尊。”
飛龍道人怔了怔,道:“大人,萬一那大帥半途而廢呢?”
“哪里會給他這個機會?”李木棠冷冷一笑道。
飛龍道人聽聞之后,立即縮了縮脖子。
“本尊解開那女子身上的陰煞鎖魂之后,你一定要告知那桂大帥,整個南省,只可供奉本尊一人,讓他取締那些鬼神寺廟、祠堂。”李木棠道。
“這恐怕很難辦。”飛龍道人皺眉道:“整個南省的鬼神何止上千,如果同時取締,恐有禍端。”
李木棠哪里不知道這些,之所以那么說是故意讓飛龍道人知曉,讓他明白他李木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如果他有鉆營的心思,那么就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沒錯,李木棠的野心就是要統一這鬼神界,掃清妖氛,澄清玉宇,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你說的也有道理,就從整個南城開始,我希望在南城范圍內,只需供奉本尊一位,其次兩江流域的那兩江水神必須取締,本尊滅了他的真身,他定然不會與本尊干休,等到恢復元氣,肯定還會來找本尊的麻煩,既然如此,就直接借用那桂大帥的力量,滅其香火,搗毀其寺廟,讓其永世不得翻身。”李木棠淡淡的道。
李木棠的言語雖淡,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絕戶計,讓飛龍道人不寒而栗,想了想他又道:“大人英明,不過這虬龍神還有一女,這一女是兩江支脈涵江水神,日前嫁給了云省的玉龍山神之子雪山山神,這兩家連了親,不太好辦。”
“沒有什么不好辦的。既然是那兩江水神的女兒,也是妖魔之屬,等事情辦成,你告知桂大帥,連帶那涵江水神一起取締了。如果那云省的山神想要撈過界,幫助他那兒媳婦,就別怪本尊手下無情,親自去一趟玉龍雪山了。”
感覺到李木棠的霸道,飛龍道人心中欣喜,道:“既然魔君大人這么說,小道自當遵從。”
李木棠身影一抖,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茫茫空中,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南城東方有一座山,山上有間廟宇,這間廟宇很少見的,供奉的不是鬼神,而是道教三清,只不過廟宇的香火冷清,沒奈何這廟宇的廟祝便大開方便之門,只要付錢,就都可以住在這里,算是半個客棧了。
一個身穿褻衣的女子從睡夢之中醒來,往外面看了看,叫道:“紫苑,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打雷了?”
一位身穿紫色袍子的丫頭,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出門看了看,道:“小姐,外面雖然有些烏云,但并未有打雷的跡象,剛才的那響聲似乎是從城南那邊發出的,興許又是大帥府的人在演練火器。”
“哎,我還以為是打雷呢,就說這三九天的,哪里會打雷呢?看來多半是你說的那個緣由了,只是這聲音驚醒了我,使得我現在沒有困頭,紫苑,你替我把燈點起來,我要看一會書。”高月坐了起來,披上了小襖。
那紫苑丫頭點起了燈來,燈光映照在這位高月姑娘的臉上,只見這高月姑娘,眉若柳葉、臉似芙蓉,一雙杏眼清波流轉,似乎會說話一般,嘴似櫻桃,鼻直又挺,是一個美人。
點完之后,高月見紫苑還在那邊守著,便笑道:“紫苑,你先去睡吧,我看一會書之后,覺得乏了,自然會睡下的。”
見小姐這么說,紫苑打了個哈欠,來到一旁的小床上,躺了下去,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喊我一聲。”
“好,有事我自會喊你。”
見那紫苑睡下,高月才攏著書籍,慢慢看了起來,只是她不知道,在那窗外有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望著她。
高家老祖高建成,此時他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頭戴瓜皮帽,手帶瑪瑙珠,腰懸白玉玨,加之長相極為英俊,一看就是風流人物,只是這等人物竟然扒窗戶,偷窺人,讓人看去肯定會名聲掃地。
細細說來的話,他這樣擁有法力的存在,也不會在意那些人間看法的,他來到南城除了報復那破壞他墳墓之仇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這個后代。
高月,是他的第十代的后人,而且這一代后人雖然人丁興旺,可他最喜歡的還是這個高月,原因無他,因為這個高月很像他那死去的女兒。
觀察了許久,高建成轉頭望向了城南的方向,他可是很清楚的感覺到,那根本不是什么實驗火器,而是兩位擁有法力的高手在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