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棠把“蘊星葫”里的東西都分門別類之后,天已經亮了。
張牧這時候來敲門,準備跟李木棠道別,不過卻被李木棠攔住了,等到了葉紅魚從房間里出來之后,李木棠把兩人都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木棠望著葉紅魚,表情嚴肅的問道:“葉紅魚,你是否真心要拜我為師?”
葉紅魚微微一怔,福至心靈當即跪下,道:“弟子愿意拜先生為師,還請先生收下弟子。”
李木棠見她跪下,看了一眼面露微笑的張牧,對葉紅魚道:“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想成為我的弟子,必須要經過考驗才行。我現在給你一個考驗,如果你能夠做到,那么我就收下你,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說明我們沒有師徒之緣。”
張牧一聽還有考驗,正要幫葉紅魚說話,卻被李木棠揮手阻止了。
葉紅魚深吸一口氣,她目光灼灼的望著李木棠道:“先生請說,紅魚一定完成考驗。”
李木棠見葉紅魚意志堅定,點了點頭,道:“距離這里幾百里之外有一個叫做‘懷英鎮’的鎮子,這位鎮子上有一個林道長。我修書一封,你攜書前去,見到這位林道長之后,可以在那里住下,他那道堂里收藏有道經三百卷,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能夠在三個月的時間里,把那三百卷道經都能夠背的下來,我就收你為徒。”
張牧眉頭一皺道:“李兄,如今兵荒馬亂的,她一人去幾百里外的小鎮,太為難她了。”
李木棠笑道:“這就要麻煩張兄弟你護送他一程了。”
“我?”張牧愣了愣。
李木棠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之前寫好的書信,還有五十塊大洋以及十幾張靈光灼灼的符紙遞給了張牧,傳音道:“張兄弟,我之所以要他去看道經是想劃去她身上的煞氣。而那位林道長是我極為尊敬的人,她在那里一定會學到很多東西。”
之后李木棠又告訴張牧這些符紙的功效,當下張牧就帶著葉紅魚朝著懷英鎮行去。
張牧和葉紅魚離開之后,李木棠顯化元神,直接沖天而起,元神飛遁,跨過百里的距離,來到那涵江之上,這涵江水脈有好幾百里,之前李木棠已經從那金云神的一絲意念之中捕捉到了水府所在的位置。
涵江水府之上,李木棠在半空之中,冷冷一笑,道:“涵江水神何在?”
這聲音直接傳入了那涵江水神的水府之中,水府之中的人聽見這個聲音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這么大膽竟然敢這么吆五喝六的。
“你這廝懂不懂規矩?要上門得先寫一個拜帖,哪有你這樣直接上門的?”水府的管家丫頭冷笑質問道。
李木棠的聲音反饋回來,聽見那水府的聲音,雙目運起金光,直接穿透了那幾十米深的江底,透過了那些給普通人的障眼陣法,看見那水府,那水府小巧玲瓏,和那些大戶人家的后院內宅一樣,有著幾個樓閣連城一片。
發現那涵江水神的確沒有在水府之中,李木棠心念一動冷笑一聲,落在那涵江之上,雙手掐動法訣,嘴里默念玄冰法咒。
從李木棠的腳下開始,那波濤的水面立刻凍結起來,朝遠處蔓延開去,一轉眼,這玄冰蔓延了十里有余,連那水府附近的水都被凍結了,索性這水府內是沒有水的,不然水府也難逃一劫。
凍住十余里,李木棠并未停手,繼續催動法力,硬生生的把這涵江凍住了上百里,當然這是他經過計算過的,這冬天涵江水流量不多,上游凍住百里,這涵江水會暫時往一個湖泊里傾注,等那湖泊里注滿了之后,這百里玄冰自然會化去,至于下游,肯定會斷流一段時間了。
李木棠目光幽幽,暗道:“念你還算善待百姓,今天我就施展法力給你個警告,如果你乖乖做你的水神便罷了,我也不會與你為難,但如果你還想報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身軀一動,李木棠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南城飛去。
那水府之中的管家丫頭見水府附近的水都被凍結起來,頓時慌了,連忙利用通靈之法溝通涵江水神。
一天之后,涵江水神回到了涵江,她身邊跟著她的公公玉龍山神以及她的丈夫雪山山神。
她涵江水神原本在玉龍山,正合岳父和丈夫商議聯絡各路的神只,跨省去找那蒼山神君,但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這時涵江水神聽見了丫頭的祈禱,于是急沖沖的趕了回來。
三位神只立在涵江的上空,勘驗了一番之后,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那水府上面的冰面上有著一個高約十丈的玄冰,這玄冰上寫著“蒼山神君到此一游。”
玉龍山神見此法力,當即就明白,兩江水神死的不怨,這等法力,就算幾個他也不是對手,事實上他現在也萌生了退意,對著兒子雪山神使了個眼色,傳音道:“這件事很難辦。”
雪山山神嘴里也有些發苦,道:“這等法力,就連我們找一群神只來也不是其對手,只有送死的份,可是玉顏的仇也不能不報,父親,你說應該怎么辦?”
玉龍山神人老成精,道:“很簡單,拖。”
只是他還未開口,那涵江水神邱玉顏主動道:“父親,余青大哥,我看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邱玉顏并不笨,此時她也已經明白了這蒼山魔君的法力,以他們這種等級的神只,再多也是一個死,此時她決定不拖累這位公公和丈夫,而且她也收到了桂夫人的邀請,讓她參加大年初三的“云華會”,到時候她可以通過那幾位南省的神只制裁這位蒼山神君。
玉龍山神問道:“玉顏,此話怎么說?”
邱玉顏則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這時候玉龍山神則是道:“像桂夫人這等神只恐怕不會輕易得罪蒼山神君這等法力的存在,我想你可以這么做。”
邱玉顏一聽,雙眼一亮,點了點頭:“這乃陽謀,看他蒼山神君還不死?”
李木棠回到了南城之后,找了個地下錢莊,換了一些大洋,在南城買了一套房子,住了下來,總不能一直住客棧吧。
經過了幾天的修養,高建成這位僵尸的氣息恢復了許多。這高建成此時的修為在鐵尸和銅尸之間,體內的煞氣十足,還未完全煉化,只要完全的煉化,他便能夠踏入銅尸境界,到時候修為就能夠更上一層樓。
僵尸在等級低的時候會害怕純陽之氣,太陽真火,只能夠陰天或者黑夜出沒,可凡是沒有絕對,假如哪頭僵尸能夠達到金尸的境界,就能夠不懼純陽之氣,可以白日出行,與生人無異,這個階段大約相當于修行者練就純陽元神一般。
只是一般的僵尸是沒有靈智的,只有銅尸級別的僵尸才會產生靈智,沒有靈智的僵尸很容易被修道之人滅殺。
高建成這種自己轉化成僵尸之體,本身的神魂又強大,才會擁有靈智,一般神魂弱的普通人,一旦中了尸毒,成為僵尸就會被僵尸那強大的本能給同化,失去靈智,那種強大的本能就像是李木棠在蟲族世界被艾米莉亞注入蟲族基因之后,身體進化之時產生對能量的強烈渴望一樣,一般人連煙都戒不掉,更別說去抗拒那種強大的本能了。
普通沒有靈智的僵尸不能夠白日行走,而擁有靈智的僵尸就不同了,人類修行者能夠使用法器亦或是采集煞氣凝練保護元神,那些擁有靈智的僵尸自然也可以利用一些工具遮蔽烈日。
事實上李木棠早就知道高建成擁有法器能夠抵擋烈日的侵襲,能夠白日行走,但他沒有表露出來,這高建成也樂得偷懶,裝作沒有辦法躲避陽光,懼怕烈日。
也正是因為高建成一直裝作懼怕烈日,李木棠才不怎么信任這位收下的仆人,哪怕擁有了其心頭血也是一樣。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高建成之前去追高月的時候,和那神只阿布奇爭斗,被打傷了。回來之后他卻說他不認識阿布奇。
李木棠查過了,高建成死亡的時間在康熙封阿布奇為護法神之前沒多久,但并不能說明兩人不認識,阿布奇之前在康熙身邊當貼身護衛,他是極有可能認識高建成的,而高建成作為一品大員,對于康熙身邊的護衛肯定也知曉的。可那時高建成卻說不認識,這讓李木棠更加的不信任高建成。
甚至李木棠懷疑高建成已經和那阿布奇勾結了,所以他才會雕刻命牌,徹底的控制這頭僵尸,有了這個命牌,哪怕他練成金尸,都逃脫不了李木棠的控制。
李木棠沒有忘記要詢問飛龍道人在搗毀那兩江水神廟宇的時候,有沒有遇到激烈的反抗,那飛龍道人回復,激烈的反抗也有,但是很少,為了展現李木棠的仁慈,大多數都以教化為主。
除此之外飛龍道人還恭敬的詢問了李木棠,那就是其他軍閥開始想對桂大帥動手了,桂大帥詢問了飛龍道人,問李木棠能不能夠施展法力幫他打仗。
這桂大帥早年打天下的時候或許不懼生死,可是在高位久了,享受了人間的繁華之后就有些貪生怕死了。
當下李木棠就告訴飛龍道人,讓飛龍道人轉告桂大帥,就說山上之人不插手人間之事,不過在關鍵時刻,可以保他不死。
桂大帥在聽了李木棠的承諾之后,放下心來,開始操練兵馬,隨時準備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