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棠還未張口說話,林紫衣就迎了上來,沒有摟住李木棠的胳膊,只是似笑非笑的道:“你不在的整個上午,你林姐被我照顧的很好。”
李木棠微微點頭,然后望著林蕁,笑道:“林姐你的氣色好多了,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夠出院了。”
看著兩人似乎很熟悉的模樣,林蕁本來想問問兩人的關系的,可一想自己如今根本不可能擺脫這層身份的束縛,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問這么多呢?小弟他如果真的有了女朋友,豈不是更好?
雖然心里這么想,可林蕁的嘴角卻泛出苦澀,強自鎮定了精神,她笑道:“謝謝你們。”
李木棠叫來了護工,說了幾句,便帶著林紫衣離開了醫院。
剛剛離開醫院,打了一輛的士,林紫衣倒是并不覺得怎么新鮮,他們從那個世界回來的時候,在上海一些城市已經有不少汽車在馬路上行駛了。
車內,林紫衣望著李木棠頗有深意的道:“你的這位林姐,對你用情不淺啊。老公,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法?”
李木棠望著林紫衣,見她有些促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問我有沒有什么想法,其實是你有什么想法吧?”
林紫衣叫屈道:“我的大神君,我的掌教老公,我哪里會有什么想法啊,只是我覺得她有些可憐罷了,當然我也知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用不著別人去可憐,但總忍不住會這么想。”
浠水仙子林紫衣在和李木棠元神交融的時候,李木棠把原世界的一部分記憶展現給她看了,所以她對于這些都十分清楚。
“林姐的事情暫時不去說她,你來到這個世界感覺怎么樣?修為有沒有被壓制?”李木棠詢問道。
林紫衣輕輕頷首道:“這個世界對我的壓制很大,如今我的修為只相當于練氣中期,我的兩件靈器都無法使用了。不過辛虧我們在之前的世界有所準備,我的身體素質相當于大宗師的境界。老公,看來現在是我保護你了。”
李木棠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可不一定哦。我的修為只被壓制一個境界。如今可以元神出竅遨游虛空,等晚上再吃一些丹藥,武學修為很快就能夠提升上去。不過你能想象么?我一個化神中境的修行者,如今還要進行百日筑基。”
這種奇事,恐怕說出去都沒有人信。
如今李木棠不僅能夠元神出竅,劍器元胎也能夠飛遁而出,但只是修為被壓制了,這第三品的青蓮劍氣卻沒有降低境界。簡單來說假如在鬼神世界他能夠放出一百道第三品的青蓮劍氣,在這里只能夠放出十道。
雖然能夠元神出竅,但對于身體的打磨李木棠卻是不會放下的,原因很簡單,他就是想看看武學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看看能不能把武學換個方式發揚光大。
“那是別人都沒有夫君你的本事。如果告訴那些修行者們,知曉有重新筑基的機會,他們恐怕愿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談論了片刻,林紫衣問道:“現在我們去哪里?”
“上午我聯系了一個朋友,叫他幫你辦理一個身份證明,現在他喊我過去。”
“是那個龐隊長嗎?”
“不是,是那個陳凡。”
來到了陳凡的小區門口,陳凡已經在等著了,見到李木棠前來熱情的迎了上來,當他看見林紫衣的時候,怔住了,沒想到李木棠要辦理身份證明的女人是這么的清麗脫俗,簡直是天上的仙娥下凡。
“這位就是林小姐吧?非常高興見到你。”陳凡頗為恭敬的道,因為他感覺的出來,這個女人似乎和李木棠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他對李木棠有著一種天然的畏懼,自然不敢多看這個女人。
李木棠和林紫衣坐進了陳凡的比亞迪之中。李木棠問道:“陳先生,現在去什么地方?”
陳凡道:“現在去郊區。”
“去郊區?”
陳凡解釋道:“如果是其他人,我也就隨便敷衍一下弄一個假的身份證明就行了,不過既然是李先生你來找我,那么我一定要弄一個真的身份證明了。”
“怎么弄?”
“說來也是巧了,我正好認識一戶人家,這戶人家也姓林,夫婦倆都是鄉村教師,如今已經退休,有一個從小走散了的女兒,林小姐可以作為那個走散了的女兒回去認親,這樣的話,就有了身份。”
“這樣可以?對方難道就不會去進行DNA鑒定?就算這些都沒有,那么警察會不會去詢問紫衣這么多年去哪里了?去追查紫衣的身份?”
陳凡笑了笑道:“李先生你放心,警察就算查也不會查出什么的,既然我說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至于對方會不會做鑒定,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李先生你,不會。其實說起來這對夫婦也是可憐人,他們是城市戶口,可是為了支援農村的教育,自愿去農村教書,這一教就是三十多年。他們夫婦倆都沒有孩子,后來收養了一個,夫婦倆都很疼愛這個孩子,尤其是那婦人對這個女孩更是極為的疼愛,當做命根子,可是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這個小女孩在五歲的時候出去給母親采花,從山上跌落,摔死了,正好教書回去的父親看見了,當時這位父親為了不讓妻子自責以及有活下去的動力,就把她給埋了,然后告訴妻子孩子失蹤了。妻子內心極為的悲憤,不過還有一些盼頭,勉強支撐了下來。這不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婦人還是十分思念那個孩子,退休之后,終日以淚洗面,漸漸的眼睛失明了。”
“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上午打電話給那老人家,說有一個女孩需要身份,可以當他的那失散的女兒,那老人家為了妻子就答應了,還把那小女孩小時候的照片發給了我。”
李木棠和林紫衣聽見這件事不由的有些嘆息。
李木棠的手機里收到陳凡發來的那個小女孩的照片,這小女孩一身粉紅色的衣服,扎著羊角辮,眉心點了朱砂,眼角有著一點淚痣,手里捧著一束假花,在看起來很假的背景之下拍攝了這張照片,很有年代感。
李木棠轉頭望著林紫衣,林紫衣輕輕一笑,眼角一點淚痣浮現了。
“這對夫婦就沒有什么親戚么?”李木棠問道。
陳凡道:“怎么可能沒有呢?只不過他們的親戚嫌棄他們窮,很少往來而已,其實這對夫婦這些年倒是積攢了一些積蓄,只不過都已經捐出去支援那些貧困大學生了,現在他們只有一棟老房子還算值點錢。”
“我很佩服他們。這樣的事情,我肯定是做不到的。”陳凡補充道。
李木棠也很贊同道:“這種人的確是很少見,一會去商場停一下,我們去買一些東西去看望他們。等一會我們也換一輛車吧。”
“換一輛車?”
陳凡想了想就明白了,李木棠是怕別人亂講,說林紫衣是為了他們的房子才去認親的。
他打電話給了郭峰,從郭峰那里提了一輛車,雖然說郭峰為人低調,開的車都不是什么好車,但不代表他沒有好車,畢竟有時候也要開一些商業聚會,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個時候再開一般的車就有些跌份了。
陳凡從郭峰那里提了一輛保時捷。
本來李木棠要跟著他們去的,這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接到這個電話之后,他對著林紫衣道:“我恐怕不能去了。”
“怎么了?”
“我爸媽來了,現在已經在高鐵站了。”
“爸媽來了?”林紫衣也有些吃驚,隨即道:“你快點去吧,我跟陳先生先去認認路,晚上再回去找你。”
“嗯,那我去了。”
李木棠來到了高鐵站,車站門口,兩個風塵仆仆的中年夫婦正提著箱子,男的頭戴鴨舌帽,女的頭戴遮陽帽,正站在烈日之下。
李木棠立即小跑了過去,打招呼道:“爸,媽,在這里。”
李父和李母見到了李木棠,臉上露出了喜色,李母把李木棠拉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隨后臉色一拉,質問道:“廋了,最近是不是吃的少了?”
李木棠笑著解釋道:“放心,我沒有吃的少,只是最近在鍛煉身體,看起來變瘦了其實我的體重還重了不少呢。”
聽見李木棠這么回答,李母松了一口氣,摸了摸兒子的胳膊,發現真的結實了許多,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李父笑道:“你清明沒有回家,你媽一直在念叨著你,這幾天非要來看看你,本來她要一個人來的,叫我照看家里的生意,可我哪里放心得下她,所以我跟你媽一起來了。”
“你們來了,那老妹呢?還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啊。不用擔心了。”
李母白了一眼李父,對著李木棠道:“你你媽的眼里,你永遠是個孩子,有句話說的好‘兒行千里母擔憂’,這話我現在放在這里,等你以后有孩子,你就知道我這個做媽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至于你老妹我讓她這幾天去你舅舅家住去了。”
李木棠苦笑了一聲,想起了程瑤,真是不同的世界,同一個老媽。
李木棠接過李父和李母的箱子,朝著一旁的出租車走去,一家三口人上了車,李木棠見二老的臉上都沒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就知道他們恐怕已經知道自己破產的事情了。
原因很簡單,自己沒有開車來,他們沒有詢問,肯定是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快來看他,很可能是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么。
柳岸湖花園,出租房內。
李木棠給父母倒了水,父母二人坐在沙發上,李父頗有深意的問道:“木木,這里好像不是你以前住的房子啊!”
李木棠坐了下來,坦白道:“其實是這樣的,我的公司破產了。房子和車子都用來抵押給銀行了。”
李父和李母相視一眼,李父問道:“欠了多少錢?靜靜呢?她沒跟你一塊嗎?”
“欠了銀行一千多萬,至于張靜,她離開我了。”李木棠平靜的道。
“一千多萬!”李父倒吸了一口涼氣。李母臉色有些難看的道:“靜靜她真的離開你了?這個小姑娘真是……你當年就不該把她帶回去的。”
李母內心有些責怪這個女孩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
李木棠則是搖了搖頭道:“我不怪她。”
李母還要說些什么,卻被李父拉住了,李父道:“懷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木木,實不相瞞了,其實我們也知道了這件事,當時還不怎么相信,可想起你清明節沒有回家,你媽跟我很擔心,所以就來了。”
說著李父打開了身上帶著的皮包,從錢包內取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了茶幾上,道:“這是我跟你媽這些年來賣茶葉果品存下來的積蓄,一共有一百三十萬,你拿去還債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
看著那茶幾上的銀行卡,哪怕是李木棠已經化神中境,難免也熱淚盈眶,他收拾了情緒,把茶幾上的銀行卡推了回去,笑道:“爸,你實不相瞞了,那我也實不相瞞了,其實我今天上午已經把欠銀行的錢全部給還清了。”
李母道:“兒啊,你應該很需要這筆錢,不要騙你老子了,一千多萬,哪里能夠這么快就能還的上?你該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情吧?”
李木棠笑道:“媽,你還不知道我?既然說你們都不信,那你們看看吧。”
李木棠從懷里掏出了工商銀行卡,遞給了李父,道:“你打號碼試試。如果我真的欠錢,銀行早就把這卡里的錢給劃走了。密碼是……”
李父從包里拿出了老花鏡戴上,打了電話,不久之后他放下了銀行卡,身心都放松了,他對著李母道:“懷芹,我們的兒子大了,有些事情用不著我們操心了,剛才我打電話給銀行了,這銀行卡里有六百多萬呢,我們的兒子真的把欠款給還了,你放心吧。”
“還上了就好,我知道這個消息,真的是好幾天都沒睡著覺。現在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李母臉上堆起了笑容。
“既然來到蓉城,我就帶你們好好在這里玩幾天吧。”李木棠笑著道:“對了,晚上有一個人要見你們。”
“有人要見我們?”李父李母都有些不解。
“什么人,不能現在說?”
“現在說了就沒有驚喜了。”李木棠說的人自然是林紫衣了。
之后李木棠和父母聊天聊了一個下午,快到晚上的時候,李木棠帶著父母去小區外面的個飯店里吃飯,剛剛點完餐,陳凡來信息了。
走出了門外,林紫衣從車里走了下來,陳凡笑道:“李先生,你父母來了,肯定要在這里呆幾天,既然這樣的話,這車子你們就先用著,等用好了再告訴我。我就先走了。”
李木棠正要拒絕,這陳凡走的飛快,對于陳凡的好意他也只能夠領了。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林紫衣點了點頭道:“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夫君,這二老都是可憐人,以后我們要多看望他們。”
“嗯,這個自然。不過他們的事先放一放,現在我爸媽在飯店里等著見你呢。”李木棠笑道。
林紫衣畢竟是浠水仙子,可不會有什么忐忑不安的情緒,她笑道:“快讓太虛把我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說完林紫衣手伸進李木棠的褲子口袋里,從里面摸出了三個精致,巴掌大小的盒子。
“這是?”
“這是我之前在那個世界花費十年時間練成的守護玉符,這個世界壓制太大,不知道還有沒有功效,不過就算沒有功效,這本身就是上好的玉石,也能值幾個錢。”
“我怎么不知道?”李木棠有些納悶,不過她花費十年時間準備的,說明她真的很用心了。
“什么事都讓你知道還得了啊,走,進去見爸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