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須和人和白銀御行離開了秀知院,由摯友帶路,他們走在了那家“他會非常滿意”店的路上。
白銀御行看起來比他還要高興,為了回饋摯友的這份心情,桐須和人也稍稍的期待了起來——直到他們來到了一家外面裝潢看起來比較高檔,但不是西餐廳的歐式風格的店。
也就他意想之中的樣子吧,光看外面桐須和人覺得他還不能非常滿意,頂多能算一句“還不錯”。
實在是東京這種外表看起來差不多的餐飲店太多了,多到根本數不過來,唯一他感覺還算滿意的地方就是,這家店離他住的公寓不遠,坐電車只有五站。
“我們進去吧。”白銀御行笑道,他為了讓友人驚喜,一直都沒有告訴這家店的情況,現在就是收獲的時刻。
入眼,一架鋼琴架坐在餐廳的中央,餐廳內飾風格以優雅為主,格局讓人感受到了一種休閑、恬靜,心情跟著自然融入進了這里,這時候桐須和人才真正的明白白銀御行為什么敢肯定他會喜歡這里了——因為這是一家音樂主題的餐廳。
“不錯。”桐須和人中肯道,算是小小的表明了他的心情,光是用眼睛看到的這些,就挺值得讓人期待留在這里工作。
放眼望去,餐廳里現在不是很忙,他估計是還沒有到飯點人流量多的時候,只有兩三桌客人點了東西,或吃完坐在那里看著雜志打發時間。
白銀御行笑了笑,他就知道友人肯定不會失望,這是來源于他對桐須和人的了解以及“音樂主題餐廳”的自信。
和認識的前臺店員打過招呼,頓了頓,他向著友人道,“店長已經在等了,先過去吧,和人。”
“嗯。”桐須和人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們來這里的目的,他應了道,“御行帶路吧。”
日本的餐廳一般都挺人性化的,有專門提供店員休息的休息室,而白銀御行帶他來的地方,則是休息室旁邊的店長室,同時,在摯友的提醒下,桐須和人也知道了店長即是這家音樂主題餐廳的持有人,兼老板。
敲了敲緊閉的店長室的門,里面傳出了一聲“請進”,聲音中成熟帶有一絲穩健,聽聲識人,桐須和人的第一印象覺得他暑假工作這一段時間的店長應該是一位穩重類的女職人。
果不其然,推開店長室的門,桐須和人看見了一名白領立衫,外面套著的是女士的小西服,看起來和真冬姐的年齡差不多,在看向他們的時候眉毛輕動,略帶有一點的嚴肅感,不過五官似柔,破壞了這一絲的嚴謹,更讓人覺得是鄰家的姐姐,與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且,在他多打量了的一眼下,坐在那里的人面色泛白,眼眶微微凸陷,看起來睡眠不足,精神有一些不好。
“店長,人我帶來了。”白銀御行向著店長室里面的人道,“和人,你進去吧,我去休息室等你。”
桐須和人點了點頭,這應該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的工作面試了吧,但他沒有緊張,稍整理了一下衣服顯著正式一點,走了進去捎帶上了門,遞出了打工授權書,并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桐須和人,這是我的簡歷。”
雖然摯友說了已經答應了錄用他,但這個過程是不能省的,面談之后大概還需要填一個入職申請和一式兩份的合同,并不是口頭答應就作數了,哪里都沒有這么干的道理,除非想招打人白工。
“我聽白銀桑說起了。”別人自報家門回應是基本的禮儀,“我是名取夏末,這家店的店長,桐須桑以前做過餐飲行業的工作嗎。”
“沒有。”這就是進入面試狀態了吧,桐須和人想了想道,“但在家里經常收拾衛生,一般的打掃工作我都可以勝任,也會做一些簡單的料理。”
最近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又有了幾名店員離職導致她這里的備用人手不夠,原本名取夏末有一些憂愁,但看到一張讓人賞心悅目的面龐的時候,心中的煩惱就被沖散了不少。
“那后廚的工作桐須桑也能夠勝任嗎。”她稍看了一眼授權書并簽了字,取名夏末又道。
桐須和人再次應道,“基本的工作應該沒有問題。”
說話不能說太滿,他知道這個道理,這只是面試店員又不是相親,桐須和人稍作思考便明白了店長這樣詢問他的用意,后廚可能缺一個“洗菜”的幫手。
“嗯……”
名取夏末沉吟了片刻道,“這張臉放在后面可以了,桐須桑在前面接待客人吧,時薪1300円,工作六小時,提供一頓工作餐,每周會有一天的排班休息。”
桐須和人愣了一下,1300円對于他這種暑假臨時工來說是高時薪了啊,本來他還以為知道他是高中生又不會做長,他在心里都接受了一些克扣,但沒想到還有這么多。
桐須和人又隱約明白了一些摯友會說他非常滿意的意思了——時薪待遇比別的地方要高,環境又好,店長大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沒有需要猶豫的地方,他直接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道,“暑假的這段時間請多多指教了,店長……”
“如果今天桐須桑沒有事情,就先熟悉一下工作環境吧。”名取夏末笑道,本來正常的面試比他們現在更要繁瑣一點,但這個人是白銀御行介紹來的,同是秀知院的學生,她比較放心。
想到了有趣的事,看著面前的男生,她又道,“如果算起來,桐須桑要稱呼我一聲學姐。”
“誒?”桐須和人忍不住的驚訝。
不言而喻,他現在是高中生,名取店長這樣說他很容易聯想到了秀知院,也是這樣才能明正言順的形成前輩后背關系,在加上能夠單獨開一家音樂餐廳的財力,又是某家的大小姐嗎。
怪不得……
現在桐須和人已經完全明白了摯友的用意,也明白了剛剛的高時薪,有一瞬間他還以為又是自己魅力值發揮了作用,現在想一想,這不就是很明顯的就是學姐照顧學弟的既視感嗎。
不過……
就在他想著回以感謝的時候,從店長室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并呼吸有些紊亂的喊道,“不好了店長,吉田桑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