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玲子不信,平時她被孤立和排擠早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藤原千花眼神在她和桐須和人說話期間一直在戒備著她,雖然很隱蔽,但她還是發現了。
就算不是戀人,那也是有著“喜歡”的這種情愫在,普通朋友什么的只是作為掩飾的話罷了,所以她才會在和桐須和人說話中途被打斷時夏目玲子說了“般配”那樣的話,表示了她的退讓。
果不其然,叫做藤原千花的少女立即羞紅了臉,眼睛上透露著“開心”,這是做不了假的下意識反應,只可惜男生的眼睛里并沒有,看來少女還在單戀中,男生并不知道少女的心意。
夏目玲子看出來了,但她不會說,這是屬于別人之間的感情事,或許少女還沒有準備好。
那位叫做四條真妃的女生也對桐須桑有意思才對,夏目玲子向著這個人笑了笑,起初她并沒有發現,這個女生的隱藏比藤原千花要好的多,還是在她說了“般配”這個詞以后,才從眼睛里發現了一絲的“嫉妒和不爽”,果然溫柔的人會被世界愛著呢。
夏目玲子微微笑了笑,她輕帶過了藤原千花嬌羞的不敢直面心意的話,并轉移了話題,問道,“桐須桑你們是來這里觀光的嗎。”
“是。”桐須和人承認道,“我們在藥罐村附近的山間旅館住,今天本來的預定是在村子附近觀光,可惜一上午能看的地方都走遍了,就來了遠一點的這里。”
“那座山間旅館嗎。”夏目玲子遲疑了一下,她略有印象道,“那里的侍女稲森春小姐人很好呢。”
桐須和人驚訝道,“夏目桑也認識嗎?”
“一個人到處走走偶然遇見的。”夏目玲子解釋道,“稲森春小姐請我吃了午餐。”
像是稲森春小姐會做出的事,這兩天的接觸桐須和人已經有了印象,更何況熊吉和玉子都會喂養長大,骨子里也是“溫柔”著的吧。
要是夏目玲子能夠多遇見和稲森春小姐一樣的人就好了,少一點背后的惡語,也能夠少一點傷害。
夏目玲子不需要同情,她雖然很感謝桐須和人的心意,但這樣就夠了。
且作為心意回禮,她繼續道,“我知道幾處風景很好的地方,桐須桑和大家要來嗎?”
剛來到泗水河邊沒有多久,他們這些人跟著夏目玲子又離開了。
夏目玲子帶他們走的地方是山里,看樣子還要走挺遠的,只是登山這種活動頗為消耗體力,沒多久石上優還有藤原千花和四條真妃體力就有些不支了。
“到了。”在穿過一片樹林的盡頭,夏目玲子回頭,張望了一眼后面的人道,“前面就是了。”
入眼,一片紫色的花海,不知名的花朵,桐須和人在夏目玲子的提醒下看見了,但也一時間被吸引住了。
花海極為優美,他記得稲森春小姐說過月見山的后山也有一片太陽花的花田,不知道紫色的花海和太陽花田比較會怎樣?
藤原千花也被景色迷住,紫色的花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人目不轉睛。
沉浸在這美景略微走神了片刻,她問道,“夏目桑,這些花的名字是什么?”
夏目玲子偶然發現的這里有一片花海,她搖了搖頭道,“我并不知道花的名字。”
就算是山間野花,一眼望去看不見邊際,兩三只蝴蝶點綴,也如山水畫一般令人喜歡。
桐須和人看見的,不止一人陶醉其中,光是這副景色,他們登山的勞累都不值得一提了。
且……
比起遠處觀望,近距離欣賞更能看的仔細,桐須和人把這些走神的人叫了回魂道,“我們過去吧。”
看得出來女生們很喜歡,對著紫色的無名花看個不停,男生則紳士一點,雖然心里也喜歡,但表面上在女生面前還是要克制一點。
夏目玲子和男生站在一起,對于之前藤原千花詢問而被轉移敷衍的話題,桐須和人想了想再度問道,“夏目桑,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夏目玲子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過去的話題又被說了起來,隨即她再次搖了搖頭,她并不是很想因為自己身上無法解決的事情從而給別人增加麻煩。
猶豫了一下,本身是不想說明的事情,但這時候說出來能夠斷了這個男生想要幫助她的念想,夏目玲子輕笑道,“過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搬走了,桐須桑就不用為我這個不祥之人費心了。”
桐須和人皺了皺眉,她并不是聽見夏目玲子要搬走而心情不好,如果搬到了新環境或許會重新開始也說不一定,這樣一來也有可能甩掉被“詛咒的少女”這個稱呼,是好事。
他只是針對“不詳之人”,夏目玲子也這樣說自己他不認同。
所以……
桐須和人指正道,“夏目桑是溫柔的人,盡管與外表成著反比,但也不要稱自己是不詳之人,你和我都知道這不是真的。”
溫柔與外表成反比什么的,這才是對女生最大的傷害吧,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外表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偶爾還會粗暴了一點。
曉是她可以無視鄉民說她是被詛咒的人,但現在心里也不由得一陣泛起了波動,夏目玲子吐槽道,“啊呀,桐須桑還真是嘴下不留情。”
錯的事情桐須和人就算是對待她的親姐桐須真冬也是一樣的說教,現在只是變成了夏目玲子而已。
桐須和人不覺得他有說過的地方,他看了一眼夏目玲子道,“我只是說的實話。”
順便……
一個問題解決還有另一個,關于夏目玲子準備搬走的事情,桐須和人略做思考了一下,想確認他的想法問道,“夏目桑,你的家人知道你一直被誤會,是想你離開這里逃離謠言嗎。”
夏目玲子愣了一下,如果不是被問起,她已經快要忘記了“家人”這個詞的含義。
沉默了一會兒,夏目玲子望向了紫色的花海,心情并無多少起伏,她略微平靜的道,“我已經沒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