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好友請求陸淼沒看到,倒是祁羨比她先一步看到。
驗證消息那一欄,祁潯兩個字讓他面色陰翳。
不著痕跡的將請求忽略刪掉,然后若無其事的放回原位。
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祁潯這邊收到了拒絕的消息,心情瞬間低沉。
桑瑜安慰他:“陸淼的性子就是這樣,你也別太難過”
晚上的時候,呂婧帶著祁沁一回來了。
祁如意在半年前已經跟陸為謙結了婚,直接搬去了江城。
二姐祁以檸要一會兒才能回來,桑榆領著祁潯下樓。
女孩與他一般大的年紀,皮膚白皙似雪。
眉眼精致,烏黑的瞳仁就像星辰似的,漂亮極了。
她跟呂婧有說有笑的,“舅媽,今天叨擾了,你可別嫌棄啊”
“哪里,沁一這么乖,天天來我都喜歡得緊”
呂婧看到了下樓的祁潯。
連忙招手讓他過來:“潯潯,還記得不,這是你表姐沁一”
祁沁一順著呂婧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蒼白著臉的少年站在樓梯口,身邊還跟著一個溫柔的女人。
很漂亮,年齡也就二十來歲。
祁沁一友好的率先跟祁潯打招呼:“這么久沒見了,潯潯真的是越長越帥了”
女孩的笑顏如花,周身朝氣蓬勃,很有活力。
祁潯雖說是認得祁沁一的,但畢竟很久沒見了,有些生疏。
當年的事情只有他們一家人知道,對外透露的消息是被綁架,造成了心理上的傷害。
飯菜準備得很豐盛。
自桑瑜給祁潯捐獻骨髓后,家里的位置就多了她的。
她在祁家已經住下。
待遇跟祁以檸他們相差不大,過得也倒是滋潤。
他們剛剛落座,祁沁一的父母就匆匆來遲。
手里還提著禮物。
“公司有些事耽擱了,真不好意思”
祁沁一的父親祁東滿臉抱歉。
妻子挽著他的臂彎,看見祁沁一的時候,才走過去坐下。
祁東和祁湶的關系說不上太好,但也勉強過得去,偶爾聯系一下,權當兄弟情。
呂婧夫婦對祁沁一都很喜歡。
全部人落座后,呂婧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說道:“他今天晚上有應酬,可能要晚些回來”
祁東擺擺手,無所謂:“沒關系,我理解”
祁潯在飯桌上顯得很局促。
桑瑜在挑祁潯喜歡吃的食物,滿滿的堆了小半碗。
祁沁一給他剝了一個蝦仁。
“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沒錯吧潯潯?”
祁潯點點頭,說了謝謝。
“不客氣”
祁沁一笑瞇瞇的回道。
祁東的妻子是個大家閨秀,雖然已經到了中年,但氣質依舊很好。
她看著祁潯的模樣,欲言又止。
呂婧讓她不必多慮,盡管說就是了。
“你也別怪我多嘴,潯潯這樣以后怎么繼承家業?你們家就潯潯一個男丁,唉,不過我倒認識這方面的權威醫生,若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聯系”
楊蘭這番話也是呂婧所擔心的。
眼看祁潯就要成年了,但心理上的問題還是沒能根治。
這以后繼承祁家,那確實是個難題。
聽到他們在議論自己,祁潯是從心底里產生抗拒,看著碗里的食物,瞬間沒了胃口。
祁東對妻子的話表示贊同。
“潯潯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了都覺得難受”
呂婧嘆了一口氣。
也怪當年那個殺千刀的兩個綁匪。
把她的潯潯弄成現在這個模樣,別說他們當舅舅舅媽的,她這個做母親的更是日日夜夜以淚洗面。
桑瑜悄悄的用手握住祁潯冰涼的手,給予安慰。
楊蘭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看了祁潯一眼后,然后壓低聲音:“那個女人的兒子還活著嗎?”
她指的是祁湶在外面的私生子。
呂婧說了句沒有。
當年她找人調查過祁羨,還活的好好的。
她的本意就是把祁羨接回祁家,給祁潯提供骨髓,但后面有了桑瑜的出現,她就消了把他接回來的意思。
本來就是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罪證,若真的接回來,那才叫一個膈應。
“別說我多心,我就怕大哥有那個心思”
具體不用多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陸淼這邊,她剛剛洗完澡出來。
為了防止自己的秘密暴露,每次都有意把祁羨支開。
也幸好少年生性乖巧,對她說的話都不持任何懷疑態度,這點陸淼很滿意。
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少年從衛生間拿出吹風機。
“淼淼,我幫你吹頭發”
陸淼嗯了一下,默許。
她坐在床沿,祁羨拿著吹風機站在陸淼后面。
機器的噪音工作著,少年修長的手指穿插在陸淼黑色的碎發間。
黑白分明。
煞是好看。
陸淼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彌散在空氣中,有些醉人。
少年漆黑的眸底閃著炙熱的光芒。
有人幫自己吹頭發,陸淼便拿過手機看消息。
桑瑜那邊給她發了消息。
后面還配了一張祁沁一的照片。
偷拍的角度。
輪廓還不錯,挺漂亮的。
陸淼沒有特意瞞著祁羨,就他的這個角度,完全把屏幕上的內容盡收眼底。
沒有威脅。
祁羨放了心,想到今天在陸淼手機上看到的好友請求,他對祁潯就起了殺意。
上輩子他把祁潯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世他們不出來蹦跶,他也懶得費神去對付他們。
他上心的事情只有一個。
那就是陸淼。
祁羨現在時時刻刻都恨不得黏在陸淼身邊。
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陸淼她就又消失了。
關于所有人都不記得陸淼,離奇的事情至今沒能得到解釋。
少年吹頭發的動作放得很輕,他突然起了試探的心思。
“淼淼,最近我做了一個夢”
陸淼:“什么夢?”
熄滅掉手機屏幕,她微闔眼瞼。
“我夢見了一個女孩,就是覺得好奇怪,她的五官跟淼淼的一模一樣,真的”
祁羨這番話使陸淼心底起了波瀾。
她追問:“然后呢?”
祁羨掩飾住內心的病態,沉著嗓音:“然后她就不見了”
------題外話------
我最近懶癌晚期了,都拖到晚上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