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陸淼這句話,裴歡歡心里算是有了點勇氣。
她挽著陸淼進去。
聽到玄關處傳來的動靜,坐在沙發上的陸母立馬偏頭,把視線投到那邊。
裴歡歡先出聲:“伯母好”
聲音甜甜的,樣貌也是極其討長輩喜歡。
只是讓陸母意外的是,之前他兩相親,陸淼回來說的是,她不喜歡裴歡歡那種活潑俏皮的類型。
如今……
陸母沒有多想。
起身走到玄關,上下打量了裴歡歡幾眼,臉上的滿意怎么都掩飾不住。
“歡歡啊,來,快進來”
“之前就聽淼淼時常念叨你呢”
裴歡歡松開挽著陸淼胳膊的手,轉而親昵的湊到陸母身邊。
“伯母,您越來越年輕了,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我姐姐呢”
陸母聽得心底跟吃了蜜似的甜。
越看裴歡歡就越順眼。
“你這丫頭,盡說瞎話”
裴歡歡吐了吐舌頭:“我說的是真話!”
豐盛的飯菜擺了滿滿一桌。
陸父今晚公司趕上急事,到現在還沒回來。
飯桌上,只有陸念、戚長安和陸母。
最近《浮世》忙著收尾,陸清允的時間恨不得扳成兩半用。
今晚陸淼要帶對象回家的消息,陸母還特地給她打了個電話。
只是實在抽不開身,陸清允便想著,等空了再親自去看裴歡歡。
陸淼和裴歡歡坐在一個方向,對面就是陸母。
陸母慈愛的給裴歡歡夾了一塊排骨。
“多吃點別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你看你瘦的哦”
裴歡歡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臉蛋粉紅。
嫩的像是要掐出水似的。
戚長安在幫陸念剔魚刺,仔細的讓人以為他是在做什么危險的化學實驗。
等確定好沒有了刺,男人才把肉喂進陸念嘴里。
陸母含笑看著兩人。
自己的女兒能嫁給一個滿眼都是她的男人,陸母很欣慰。
雖說結婚前鬧了些誤會,但那件事,卻也更堅定了他們的相愛的心。
“淼淼,你跟你姐夫學著點,要會照顧女人”
陸淼往戚長安的方向多看了兩眼。
倒讓戚長安覺得不好意思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弟以后肯定比我更會照顧人,現在他遇到對的人了,岳母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陸母愉悅的笑了幾聲。
這句話裴歡歡也很贊同,今天中午她見過陸淼是多么體貼的。
剝蝦這種細致活,都做的完美。
要是陸淼能對她那么好就好了。
裴歡歡眼底黯淡了一瞬,不過很快就又被笑意填滿。
陸淼夾了面前的一顆青菜給裴歡歡。
“多吃蔬菜,對身體好”
“謝謝陸淼哥哥!”
一個晚上相處下來,原本以為會搞砸的裴歡歡,此刻心底完全沒了那層壓力。
陸母待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吃過飯,還硬要留她一晚,不等她找理由拒絕,陸母已經讓傭人去收拾客房了。
位置就是陸淼旁邊。
裴歡歡之前在網上看過一些關于婆媳關系的帖子。
上面都是些惡婆婆。
整得裴歡歡都有點恐婚了。
經過今天和陸母的相處,裴歡歡渴望自己以后遇到的婆婆,也能像陸母那么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陸淼敲門進到她房間。
裴歡歡穿著浴袍,站在陸淼面前顯得很羞澀、局促。
頭發半干,有些亂。
“陸淼哥哥”
陸淼走過去替她把窗戶關上,嗓音冷淡:“我只比你大幾個月,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裴歡歡搖頭。
“大幾個月也是哥哥”
“歡歡,我找你做擋箭牌,有沒有覺得很委屈?”
裴歡歡等了一分鐘才回答她。
小心翼翼的說:“陸淼哥哥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陸淼失笑。
竟覺得裴歡歡此刻傻得可愛。
“真話”
裴歡歡生怕陸淼生氣,一邊說一邊拿眼神看她。
“是有一點小委屈,但也還好,能夠接受”
“你要是不喜歡,隨時告訴我,攤子我來收拾,你不用管,別有負擔”
陸鶴川和陸父忙完公司的事情,已經是凌晨了。
疲憊的坐車回家,陸父直接回了房間。
陸鶴川扯了扯領帶,松開一顆扣子,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
然后才慢悠悠的上樓。
只是沒走幾步,似乎有個東西撞了上來。
伴隨著一道吃痛的嚶嚀。
被渴醒的裴歡歡睡眼惺忪,半瞇著眼,顯然還沒完全清醒。
此刻撞到了一堵硬邦邦的“墻”,才讓她睡意全無。
陸鶴川先認出裴歡歡。
“歡歡?”
只聽母親說過小弟今晚要帶女朋友回來,難不成就是面前這個?
“大、大哥”
裴歡歡差點咬到舌頭。
說實話。
她是有點怕陸鶴川的。
在她小時候,來陸家串門,就被板著一張臉的陸鶴川教訓過一頓。
自此之后,就有點怕他了。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陸鶴川的手肘撐在樓梯扶手上,端著水杯,與平時古板冷漠的形象不同,現在的他,多了點說不出的慵懶。
裴歡歡咳了一聲。
臉有點紅。
“我被渴醒了,起來倒水喝”
陸鶴川把手里的杯子遞給她。
“你下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放一下杯子,謝謝”
祁羨一夜沒睡。
全沉浸在全息游戲里。
起來的時候眼瞼下有些青黑,整個人都顯得很陰郁。
洗漱下樓,祁潯他們一家人已經開始用早餐了。
祁湶坐在主位,抬頭就看見站在樓梯口的祁羨。
“起來了?雖然是周末,但也不能有賴床的習慣”
祁湶的聲音聽著有點生氣。
很明顯對祁羨晚起的行為存有偏見。
“你看看你弟弟,早睡早起”
祁羨嘲諷的嘖了一聲。
“早睡早起,也沒見得有多健康”
祁潯臉色蒼白,握著刀叉的手明顯收緊。
呂婧啪的一聲把餐具放到桌邊,尖著嗓子。
“祁羨!說話給我注意分寸,這里是祁家!”
呂婧最見不得別人說她兒子半點壞話。
而祁羨這句。
無疑是說到了她的傷疤上。
祁潯身體之所以這么弱,還不是怪當年那兩個挨千刀的綁匪。
若不是他們,現在祁羨還不知道在哪乞討呢。
呂婧覺得祁羨不識好歹。
但想起季家那邊已經同意了跟祁潯見面,怒氣才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