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吃過了午飯過來的。
雖然顧著說話，這頓飯吃的時間長一些，但離著天黑還早，也就四點不到的樣子。
但是來這種地方，需要預約，想見的人并不是立刻就能趕過來，也就必須要早點過來。
交了訂金，兩個人可以在安排的房間里喝茶等著，也可以小憩一會兒。
房間里有竹床和沙發，沙發是歐式的。
喝著茶，看一會兒房間布置，兩人都覺得有點疲倦。
鄭國霖躺在歐式沙發上，吳曦躺了竹床，并沒有真睡著，而是躺著說話。
“就是些學校的學生。”鄭國霖躺著跟吳曦嘟念，“咱們花這么大的價錢，值嗎？”
“這你就不懂了不是？”吳曦就在竹床上樂，“只有花的價錢高，女孩才干凈，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出是風塵女子來。嚴格來說，她們將來也不會墮落紅塵。”
“切！有這個錢，咱們直接去街上找都能找著。”鄭國霖不屑一顧。
吳曦就說：“你知道，好多明星大腕兒，都是從這些學生里脫穎而出的。你敢保證今晚來的這倆學生，以后就不能成名成腕兒？哪天她們要是大火了，你想想，咱們曾經和她們共度良宵，這是個什么感覺？”
吳曦算是個文化人，玩的也都是風花雪月。追求的，更多的在于精神層面的東西。直來直去的物欲橫流，倒讓他不屑一顧。
鄭國霖也是這么個德行，要不兩個人可以一拍即合，狼狽為奸呢。
直到快晚上七點了，先前招待他們的那位女子，才帶了兩個女孩過來，然后給他們介紹。
一位吳小姐，在某某劇中擔任過女四號，還參與了某某劇，某某劇的拍攝。
鄭國霖除了體育節目，就很少看電視，根本沒聽過這些劇名，嘴上卻說著久仰，久仰。
另一位廖小姐，就是鄭國霖選的。
那個劇也是好久之前看過。
具體什么時間，穿越前還是穿越后，他根本想不起來了。
于是，吳小姐挨著吳曦，廖小姐挨著鄭國霖，大家在屋內的八仙桌邊坐下來。
八仙桌就四個位子，坐四個人。
說是挨著，主要還是他們與兩位小姐，看起來各自是一對兒的意思。
吳曦在女孩子面前，很少怯場。這時候卻顯得有些拘謹，臉還紅了。
倒是鄭國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點也不難為情，問兩位小姐喜歡吃什么，可以自己點菜。
兩位小姐客氣幾句，便拿了先前那女子送來的菜單，一人點兩個喜歡吃的菜。
鄭國霖看看，最便宜的一個菜，叫有理有節，就是清炒酸豆角，菜價卻是四百八十八。
尼瑪，還不坑人，這明明就是把人往死里坑！
既然來了，就有挨坑的心理準備。
何況人家給介紹來的，是貨真價實演過電視劇的演員。
兩位小姐點完了，吳曦和鄭國霖又點兩個葷菜，一個湯外加一條魚。
全桌共計八個菜，五千多塊就沒了，這還沒算紅酒。
菜上來之前，大家開始聊天，互相在聊天過程當中，慢慢熟悉。
先前接待那女子叮囑過，大家互相不要問個人年齡、家事一類，牽扯個人隱私的問題。
鄭國霖不熟悉影視，他熟悉的對方也不熟悉，不許問對方情況，還真就不知道聊什么好。
倒是吳曦，這時候鎮定下來。
他也不喜歡影視，只看歐美劇，連港臺劇都不喜歡。但他喜歡流行歌曲，對好多藝人熟悉，這讓他與二位女生找到了共同的話題。
鄭國霖對傳統古典音樂了解一些，順便插幾句關于古典音樂和民族音樂的看法，氣氛才慢慢放松起來。
上菜以后，大家將紅酒倒上，邊喝邊聊，話語也就越來越多。
最后說到二三十年代的經濟和人文，這個做為高級策劃，鄭國霖有過相當涉獵。
從民族工業與世界財閥之間的明爭暗斗與合作，講到那時代這城里各種著名廣告的由來，再到廣告模特，天體解放，婦女解放，當時的電影發展，各名角影星及影業公司，為大家描述了一個令人向往的，自由的黃金年代，把包括吳曦在內的三位聽眾，都給聽傻了。
那位跟著他的廖小姐，竟忍不住問：“鄭先生是大學講師吧？”
在她看來，擁有如此好的口才和學識，怎么著也應該和大學有關系。而看鄭國霖的年齡，恐怕還做不到教授，只能是講師一級了。
鄭國霖沒有回答她，詭譎地一笑：“廖小姐，壞規矩了，罰酒一杯！”
廖小姐也挺痛快，微微一笑，就把自己杯里的紅酒喝掉了。
這酒絕對是好酒，平時喝不到。關鍵還是鄭國霖的才學與帥氣，真的打動了她。
和這么一位青年才俊共度良宵，絕對值得。
在喝彩的掌聲里，吳小姐又給廖小姐的酒杯倒上紅酒，當然只是三分之一。
氣氛一下子就熱烈起來。
廖小姐興之所至，也唱一段清唱。當然，為了不破壞這滿堂的懷舊裝飾與氣息，唱的也是那個時代的歌曲。
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艷麗……
令人驚奇的，是她先唱一段中文，下一段卻用了“rose，rose I love you”的原唱。
而另一位吳小姐也不示弱。不慌不忙站起身來，持一根筷子，敲擊著盤邊，清唱一首當時的民歌。
手拿——碟兒～，唱，起～來，哎，哎～哎～哎——
她這一唱，估計就暴露了她的原籍。
這年齡的女孩子，不是自己耳熟能詳的家鄉小調，恐怕不會專門學了來唱。
鄭國霖心里不由暗暗感嘆，兩位女子可謂多才多藝，也的確有大學生的風范，談吐文雅而彬彬有禮。
這不由讓他想起鄭秀莉和白莉莉來。
兩個活寶，主持沙龍論壇，絕對有大家閨秀風范。只是回到家里，對付起他來，才表現出無賴的另一面來，但無賴的也十分有趣可愛。
估計這倆女孩，也會有她們無賴的另一面罷？
這錢花的，也不冤枉。
只是，心里也生出許多的惆悵來。
這的確，是一個被金錢左右著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