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怎么辦?”楊序追問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帶著我一起再進入那個夢里,我再想辦法觀察一下,看看那位強者是不是現實中認識的某位異種強者,如果認識的話,就好辦多了。但最可怕的事情是,你們入夢到一些未知存在的夢境里,那樣的話,我就只有9個字送給你們。”調查員接著道。
“哪九個字?”
“治不了,等死吧,告辭了。”調查員打完字后,就下線了。
“混蛋!”楊序直接砸了鍵盤。
隨后他掛了電話,然后又開始聯系其他神秘調查機構。
他并不知道,他剛剛所做的事情,都被他的父親,那個老年男子通過別墅的監控看在眼里。
“原來他并不是吃喝玩樂,而是在找后路啊……”老人喃喃自語道,“可惜,這個被他奶奶慣壞的脾氣,反而找到了麻煩。”
想到這里,他打開旁邊一臺筆記本電腦,快速操作起來,那熟練程度,比自己兒子楊序要強百倍。
這自然是因為這個東洲一直很發達,計算機的發展一直跟著世界潮流,所以按照能力來講,六七十歲的老人中,很多都是計算機行業的頂尖高手。
不多久,楊序的網絡聊天記錄,全部被拔了出來。
隨后他想了想,然后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許總么?聽說你們家與異種者很有淵源。”
對面響起一個年輕但又十分沉穩的聲音:“嗯,楊老板對這方面也感興趣么?”
“唉,現在這年頭,越來越危險,未雨綢繆啊。”老年男子說著。
“未雨綢繆,那倒是應該的。楊老板打電話來,應該是有什么事吧?”
“果然是許總,少年英才,一下就猜中了。是這樣的,我兒子頑劣,碰到一件古怪的事。”楊老板開口說著,基本將楊序作死的過程說了一遍。
“貴公子還真是,真是運氣好。”對面憋了半天,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嗯,之前也有人說他運氣好,不過,現在他似乎有了失眠的癥狀。”楊老板接著道。
“我可以給您推薦一家神秘事務調查公司,他們實力很強,當然以前要價就很高,現在大概是更高了。不過最好還是先觀察兩天吧,如果連續兩天還是失眠,再去那里咨詢,畢竟現在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對面說著。
“那就多謝許總,對了,有沒有功夫出來吃個飯?”楊老板感激道。
渠道,什么時候都很重要。
“舉手之勞而已,楊老板不用客氣。”
隨后兩人掛斷了電話,不多久,楊老板的私人郵箱里,出現一封新郵件。
天行俱樂部。
只有五個字。
楊老板想了想,似乎聽過這個名字,聽說能解決很多棘手的問題。
試試看吧。
正如剛才的那位許總說的,現在和以前不太一樣,對這些神秘事務公司,要多客氣幾分。
天行俱樂部,聞人升辦公室。
返聘回來的項目部胡組長,將一個新接到的項目通過公司網絡辦公平臺發給了他。
他看過之后,臉色有點古怪,那個項目,就是一個人進入了一個古怪的夢境,作了一番后,然后開始失眠,暫時不知道后續還有什么惡果。
掃過一眼,他就明白,這不就是他昨天做的夢中情景么?
那些人果然是存在的,而且還真是一群東洲人。
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都知道,只是夢中的他,并不是現實中的他。
夢中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潛意識。
而人的顯意識,其實對潛意識了解的極少。比如潛意識統管神經活動,輔助顯意識來操控身體。
人做夢的時候,顯意識沉睡,潛意識上浮,人無法控制夢中的自己,除非那是清明夢。
但主動和長期做清明夢是有很大危害的。
聞人升同樣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和掌握自己的潛意識,就像那兩道虎光,他就不明白作用的機制和原理,只覺得很是震撼,有一種無從躲避的感覺。
不過那畢竟還是他的潛意識,對方調動的能力,仍然基于他的技能和異種,行事風格和行為模式,仍然基于他的性格習慣。
因此他還是能估計出大概效果的。
不至于要人命,但那家伙很作,不知敬畏,必須要吃點苦頭。
當然在那位傀儡人像的思維中,不敬神就是最大的罪了。
失眠只是最簡單的負面效果,還有可能無法說話,癱瘓在床之類的。
于是他給胡組長回復了自己的處理意見:
“哎喲嗬,這腦瓜,得開瓢。”
然后他就放置不管了,管才怪,他怎么可能自己對付自己?
再說也不會有什么嚴重后果,這人啊,有時候就得接受完整的教訓,不然的話,事事都能讓家里人擺平,遲早有一天會遇到無法擺平的事情,那就是大禍事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誨人不倦,導人向善的靈魂導師啊。
楊老板很快看到那個天行俱樂部回復的九字真言,開瓢?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很不悅,既然是公司,有這樣調侃客戶的么?
看來許總說的沒錯,現在是店大欺客了。
不過,他還不相信,就找不到其他能解決兒子問題的神秘機構了。
于是他迅速又聯系了幾個機構。
終于還是有人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對方的處置方式,也是要找到那個老夏,再次入夢看看,對方既然要干一個多月的苦力,那肯定還能入夢。
夜晚很快降臨。
江南某處省城的一棟小別墅中,正是那個進入聞人升夢中的老夏的家。
由此可見,那個入夢道具,給他帶來了多少的財富。
疲倦的老夏,還有更加困倦的楊序,以及昨天入夢的三個人,都坐在客廳里。
客廳里,還有兩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都是新人異種者調查員,實力已經達到異種專家的那種,只是功勛不夠,還沒能正式評定。
“什么時候開始?”調查員甲對調查員乙說道。
是的,他們就是讓其他人稱呼他們“調查員甲和乙”。
“11點再開始吧,早了估計那一位還沒有睡覺。”調查員乙回道。
而這時,老夏正在布置入夢儀式。
一盆含羞草,一盆夜來香,一盆仙人掌,一盆龍舌蘭,一盆太陽花。
五盆花草以五角星的方式,放在客廳五個地方。
然后它們的中心位置,點燃一壇檀香。
隨后他悄悄地按了一下自己藏在胸口衣服下的一個玉佩,只見五盆花草上面彌漫起一絲水霧。
那水霧越來越多,混合著香氣,讓人昏昏欲睡。
調查員甲看著他,好奇道:“有點意思,夏老哥,你這五盆花草,有什么特別的說法沒有?”
“沒什么,家里有什么就用什么。”老夏認真道。
他沒有撒謊,但他故意忽略了細節沒說——必須是長期被人盤過,跟著人睡覺超過三年以上的花草,才能作為儀式的材料。
“哦,你是怎么挑選入夢對象的?”調查員甲又問道。
“這個,隨緣吧,碰到誰就是誰。”老夏又忽略了細節——是隨緣碰到不假,但玉佩會告知他危險與否,他可以控制進與不進。
其實他很不想再次帶著楊序這個瀆神者入夢的,無奈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