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還在弱小的時候，你選擇支持他們的道。”
“因為他們的道對你用。”
“結果，等到伱強大了之后，你又開始覺得這些措施，對你有害了，妨礙到你了”。
“你可真是有意思啊。”
圍觀眾人也是紛紛點頭。
“說的是。”
“這個家伙太無趣了！”
“說的是。”
而在這時，又有一個待斬仙人在那里喊道：
“可是那又怎樣呢？”
“我們是人啊！”
“既然是在我們人族傳道，那相應的道，肯定是傾向于我們人才對！”
“為什么要這樣傾向于妖魔鬼怪？”
“為什么要庇護它們？”
“要以人為主，妖魔鬼怪應該隨便殺才是！”
“大家難道不想要更多的修煉資源，難道不想要更強的功法？”
“難道不想殺伐之力更強，防護之術更多？”
隨著這個仙人的話說出去，慢慢地似乎有人贊同他了。
“他說的有道理。”
“是啊，憑什么保護那些妖魔鬼怪？”
“人就應該可以用仙艸煉丹，可以拿妖怪入藥，可以拿魔鬼泡茶。”
一個個人在那里說著。
聞人升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說這些話的人，卻是忘記了。
僅僅百萬年前，他們這些人的先祖，還在哀怨地喊道：
“為什么人要被妖怪吃，為什么人要被魔鬼煉藥，為什么要把人當成煉器材料？”
所以聞人升不會在乎這些人。
也不會同情這些人。
不管再多人贊同他們。
聞人升這里是不贊同的。
因為他知道一句話，沒有公平就沒有一切。
當你隨便殺死別人的時候，那么別人來殺你，你也沒有理由埋怨。
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其實對強者也不友好。
真正的強者，是像老子那樣，有大能而不用者。
有大法力而將自己當成普通人。
因為他們明白，強會變弱，弱會變強。
如果強者肆無忌憚，那么當自己變弱時，就會遭到加倍的痛苦。
而真正有智慧，有遠見的強者，是會自我約束，并且建立起約束機制。
這樣的話，看似自己受限了，但也保證了子孫衰退時，同樣受到保護。
而那些看似尊貴無限的皇帝、君王，等到末日時，子女被人蹂.躪，妻女被人糟蹋，尊貴又到了何處？
自己強大時不把別人當人，自己弱小時又如何被別人當人？
即便圣人也有時強時弱。
老子就是看破這一個道理，才會說，圣人無爭。
水處于下，處于惡地。
而現在，那個仙人的話注定是毫無用處。
因為沒人在乎他。
“你說這么多廢話又有什么用呢？”監斬管淡淡道。
“按照……你屬于故意傷害有智之靈，而且殺戮極多……被處以死刑，這是已經宣判的。”
“現在驗明正身。”
“至于道理，死后自己去找吧。”
隨后監斬管開始校驗。
那幾個仙人心都涼了。
扔下一根令牌。
當聽到這里之后，那些待斬仙人頓時震驚了。
他們紛紛說道：
“等一等，難道真要為了幾個妖怪，殺死我們？”
“我們可是寶貴的人族仙人，是人族底蘊啊！”
監斬管搖頭道：“呵呵，你們是人族敗類，忘記了公正做事的原則。”
“憑什么要我死掉，我什么都沒做，只是殺了幾只妖怪。”
“妖怪就該殺，殺了妖怪，凡人就有地可種了！”
“就是，妖怪不殺，好人就要遭殃！”
一時間，似乎圍觀之人都開始同情他們了。
雖然聞人升不在乎這些隨風倒的所謂意……
但還是隨手施展了一點法術。
讓這幾個人也死得心服。
“嗚嗚，我可是非常非常無辜的妖怪，我還給人種地抗活賺錢，卻被你們殺死了。”一頭青牛的魂魄飄過來。
然后展現出了他的生前經歷。
那是它勤勤懇懇的一生。
天天，清晨下地干活，晚上回家修煉。
996都沒有它這樣慘。
真牛馬無疑。
最后好不容易要成仙了，結果被人坑騙去山上。
然后吃了個所謂的仙丹，其實是拿凡人煉制的。
接著就會說成吃人了，然后不由分說，殺了取走牛黃……
看到這一幕眾人沉默了。
“你們還說他們無辜嗎？”
“無辜有什么用？”
“無辜不一樣被殺？”
“如果沒有律條之道在庇護你們，今天他們因為殺害幾個妖怪，就突破律條之道不懲罰他們，明天他們看上你們的機緣，你們身上的寶貝，然后一句他們強大，他們該拿。”
“他們殺了你們，你們找誰去喊冤？”
聽到這里，眾人紛紛搖頭。
是啊，固然律條之道苛刻，不能這樣干，也不能那樣干。
但同樣也阻止別人欺負他們啊。
“所以事實就是他們殺了無辜妖類，”
“而且還不止殺了一個。”
“今天他們能用誘餌之法，殺妖怪，明天就能用這個法子殺人。”
“不，他們已經殺了。”
“利用傳道的誘惑，坑害普通人進入妖怪腹中。”
“這種手段還不惡劣嗎？”
“你們還要為這種人辯解什么？”
眾人這才無話可說。
雖然很多人心中還是不甘心。
總覺得應該兩個標準。
對付妖怪時，就應該隨便殺。
對付人時，就應該怎么保護就怎么來……
他們卻忘記了，不能保護妖怪的律條，最后也保護不了他們。
因為歸根到底，一般妖怪和人沒有多少區別。
人不也是古猿所變，神話中又是泥土所造，也是天地精靈，同樣是妖類。
妖怪身上有無數寶貝。
人身上一樣有。
魔道早期就是以人為材料……
現實就是這樣。
他們借助釣魚的手段殺了這些妖怪，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三個人的命
隨后一聲雷響！
數人灰飛煙滅。
連火化都升了。
唯獨三個人的靈魂被一股莫名之力忽悠著，然后來到了輪回空間……
來到之后，他們就看到一尊天平。
天平它是七彩的。
看到三人后，就開始詢問：
“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做，就是做了湯。”
“我就是煉制了個丹藥。”
“我就是做了毛皮大衣。”
七彩天平笑了。
“看來我得向娘娘說，要編一本新詞典。”
“什么也沒做：犯下死罪。”
“做了湯：拿人肉做的。”
“煉制丹藥：拿別人家的內丹煉制。”
“毛皮大衣：把人家的皮拔下來制造的。”
“我翻譯的對嗎？”
幾人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天平也不和他們多說了。
它直接向娘娘說道：“我們要不要對這些人進行處理了？”
“可是這些人在陽間作惡，陽間已經處理過了。”
“一罪不二罰，這是律條之道的道理。”后土為難道。
“可是這樣的話，這些人帶著記憶轉生，不就等于沒有懲罰嗎？”天平有些不甘心道。
“他們的修為清空也是一種懲罰。”
“可是你去看看那些人，那些人真是興奮起來了。”天平說著。
果然，在得知還能轉世輪回，輪回后仍然有記憶后，那些仙人們果然興奮起來。
“雖然我們看似死了，但是我們其實沒有死，我們還活著呢，我們還能再活一世！”有人興奮道。
“下一世一定做得完美，不會被他們這樣抓到把柄了！”
“違背律條之道不是錯的，但是被抓到才是錯的！”
“就是這樣，就像撒謊賺到了，就是賺到，被抓到就要認罰！”
聽到這里，天平很生氣。
“看到沒有，娘娘，這些混蛋，我們應該對他們繼續懲罰！”
后土也是微微點頭。
這些人壓根沒有認錯。
其實她心中明白，你想讓人承認錯誤，那是不可能的。
“死不認錯。”
這才是常態。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那要怎么樣對他們繼續懲罰了？”她問道。
“應該這樣，那就是像這些惡人都剝奪記憶。”天平氣呼呼地道，“剝奪記憶就相當于真正死亡了！”
“一個人如果失去記憶，他的一切都成了空，才是真正的懲罰。”后土點點頭。
這樣的話。
對于好人來說，就留下自己的記憶。
于是這樣，越來越多的人就會選擇做一個好人。
做一個遵守律條之道的人。
然而所有人都遵守律條之道，會不會反而導致毀滅？
后土腦海中浮現這樣一個念頭。
不是這樣的。
不可能的。
那位至尊如此智慧，深淵如海，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推出的道定然是完美的。
只是她忘記了，從來沒有完美，只有變化。
甚至宇宙就是將就，生命就是湊合。
別覺得生命進化是多么完美，多么奇妙……
仔細學過后，就會知道到處都是講究“能用就行”。
這四個字，才是生命演化的第一定律。
能用就行，湊合就夠。
活著就好。
繁衍完了就可以掛了。
別浪費能量。
追求完美，恰恰是違背生命本能，是有意識的個體才能聽到的。
這時，天平見到娘娘采納他的意見。
頓時興奮道：“如此一來，就可以重新塑造那些靈魂了。”
后土突然感到一線功德降臨在身上。
她頓時明白了。
這樣做的話，可以減少天道的負擔。
畢竟新誕生靈魂，對天道其實是很沉重的負擔。
需要消耗底蘊。
其實聞人升對此最為明白。
世界誕生靈魂，這就相當于增加渲染量一樣。
如果使用以前的對象，那就減少了渲染的量。
來回銷毀新建，是很消耗世界的底蘊。
任何行動，都有損耗，都會導致熵增。
想要減少，只能從外界引入。
這也是洪荒要對外開拓的緣故。
不開拓，天地是有壽命的。
這點鴻鈞就說過。
比天壽命長的大能不多，但也不少。
聽到這里之后。
雖然后土還有點兒不忍心。
但是她也知道對方這樣做是完全正確的。
這也是唯一正確的辦法。
那剩下的那些方法，并不對的。
比如什么油鍋、各種酷刑……
沒用的，如果那些酷刑就能解決犯最問題，古代早就沒有謀反大罪了。
因為謀反的刑罰最為殘酷。
然而謀反的人還是很多。
原因很簡單，吃不上飯，不反干什么？
也可以說那些辦法都都太坑人了。
于是這幾個仙人，突然發現好景不長。
他們正興奮著，接著就發現自己陷入了記憶消失的境地！
他們發現自己的記憶都在消失。
有人驚恐道：“這，這是什么？”
“什么，我的記憶在消失？”
“怎么回事？不行啊，我，我還要繼續保留現在的自己，我可不想來世變成什么慈悲之人！”
“就是啊，可笑，來世難道要我變成圣人啊？”
“我倒是不會拒絕，但是保留記憶還是要好一些。”
還想成為圣人，真是想多了。
實際上聞人升認為，幾個圣人中，合格的也就是老子、接引兩人。
其他的都是鴻鈞代替天道在矮個子里拔高個。
生生湊上來的。
而這些人知道消失記憶是何種懲罰。
只是不知道又是哪位大尊的意思？
他們之前也學習過很多記憶法術，什么讓人記憶消失。
自己封印記憶，去領悟道法。
甚至去搜別人的記憶。
這些法術他們都學過了。
為的就是鉆律條之道的漏洞。
可以說他們會做出那種事，之前早就有習慣了。
就像作惡的人，大部分一開始就有習慣。
只不過突然間從小惡變成了大惡。
他們也知道這些法子有多殘忍。
所以他們開始吵鬧。
“安靜，你們生前做的惡，所以說你們轉世輪回之前，要必須清洗掉記憶才行。”
“否則的話，那你們這種壞人轉世，還會做更壞的事。”
“甚至報復之前的人。”天平突然意識到這個事，對啊，清洗惡人的記憶，又多了一個理由。
不然的話，你想象一下，你的仇人轉生你兒子，趁你不備，殺死你……
那人生還有意義嗎？
至于某些圣母說什么前世仇人，今世劫數……
搞笑。
前世是前世，恩情可以傳遞，惡人的仇恨不應該傳遞。
但好人被人無辜殺死，正義的復是應該的。
突然有一個仙人說道：“這不對，既然清洗記憶是一種懲罰，就有人沒有清洗記憶。”
“這不對，你們這是歧視我們這些惡人。”
“是啊，我們雖然做了惡，但我們還是人啊。”
“我們既然都是人，那他們都能帶這記憶轉世，憑什么我們不能帶著記憶轉世啊？”
“這太不公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