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首獅子很憤怒。
但又無可奈何。
他搞出來的破壞,都被對方一一解決。
他就像生態系統中的病菌,搞出一個個破壞因素,而對方總能夠一一解決,并且將整個生態系統變得更加強大。
“你到底是誰?”九首獅子問道。
“我只是一個智慧者,探秘者,尋道者。”聞人升很平常地說著。
“不可能,你這樣強大,為什么在虛空之地沒有名聲?”
“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揚名。”
兩人互相說著。
而下面的戰場也越來越激烈。
戰局已經復雜到旁觀者們看不懂的地步。
有時候非常安靜,有時候又是天翻地覆。
有時候看似激烈,卻沒有一人傷亡。
有時候看似安靜,但復活的光芒此起彼伏。
“到底打成什么樣了?”
“哪一邊會贏?”
“不知道啊。”
“滅世的因素始終存在啊,正如人一出生就要死,恒星一誕生也要消亡。”
眾多觀眾嘆息。
而九首獅子也知道自己的勝利是遲早的。
其實他們什么也不做,這世界也會一個個毀滅。
至于能不能輪回再生,小世界能做到,但整個虛空總世界能不能做到,沒人知道。
因為它還沒有輪回過。
有人說過,虛空總世界自從誕生就是開放的,一直到寂滅為止,變得一片空蕩蕩。
也就是說,沒有終極輪回。
就和人一樣,生了最后就是死。
死后再也沒有活的可能。
只有冷冰冰的事跡和名聲,活在他人心中。
就像呂布、就像于謙、就像岳飛那些人。
問題是,九首獅子它們的目的不是滅世,滅世是它們的手段。
它們的目的仍然和他人一樣,也是長生、永恒、各種享受。
只不過它們采取了更加方便快捷的手段。
正因為如此,它們才能吸收進來大量人才,甚至天才。
如果它們的終極目的就是徹底的毀滅,也只有極少數級端的天才才會跟隨他們。
絕大部分天才都不會跟隨他們,早就被救世者打敗了。
正因為這樣,九首獅子明白自己才不能真正利用滅世之力。
因為它不敢真正啟動滅世規則。
滅世規則是什么?
是類似于恒星快速燃燒,最后化成黑洞的規則。
是將世界加速毀滅消亡的規則。
它已經摸到邊了,但不敢深入下去。
只是稍稍利用一下,用它來去破滅世界進而獲取力量。
卻不敢真正將它徹底發動,將諸多世界一起消滅。
那樣的話,它也是一無所有。
而聞人升也看透了這家伙的所想。
所以他覺得對戰者,不過是一群自私透頂的家伙,并非那種思維級端可怕,不可理解的完全自毀者。
如果真是那種人,反而非常可怕。
而現在這種人,對戰策略就多了。
因為對方也怕死。
于是聞人升開始排兵布陣,一步步直攻對方中心。
滅世階梯上。
三頭鳥看向第三個階梯。
那里本是石像所在。
后來被人抓了。
不過像它們這樣的大能,都留下各種后手。
掌握著復活、重生、分身等多種秘術。
只是這一次,石像的各種秘術沒有效果,對方抓的應該只是一個分身,但轉瞬就沿著分身抓到了真身的本質。
這就很可怕了。
想到這里,三頭鳥不得不分裂出自身的一些本質和理性,去復活石像……
這種復活,就是聞人升曾經提過的,通過印象中的記憶進行復活。
優點就是沒有什么限制。
缺點就是容易走形。
畢竟生靈是復雜的。
印象中的對方,那絕對是不完整的。
除非掌握了時空之術,能將人從死之前的狀態,提到當前,覆蓋死亡的狀態。
可那種手段,就是非常強大。
得是一個世界的主人在本世界中才能做到。
在其他世界就做不到了。
而他們早就脫離某個單一世界,能在虛空總世界中生存。
這樣做的好處是不受限于某個世界,避免被世界毀滅時拖累,也有了無限茲由,無限空間。
但最大的壞處就是沒有庇護。
復活時,也沒有辦法借助世界權限了。
只能靠著硬實力。
三頭鳥復活出石像后,然后問道:
“現在局面不利,你要怎么辦?”
“讓我想想,對了,我有辦法了……”石像靈機一動。
正在主持戰局的聞人升,還有交戰雙方。
突然間看到五行之地,出現一個漩渦。
漩渦很正常。
但粉色的就不正常的。
這算什么?
這是賣萌嗎?
我們可是在交戰,滅世的那種,嚴肅些!
“哼,無聊的拯救者,想用這種東西來讓我們心軟嗎?”
“不存在的。”
九首獅子冷笑道。
他哪里知道這恰恰是滅世者盟友們搞出來的。
聞人升沒有與他爭辯什么。
因為他感覺到里面有著莫大的機遇。
恐怕這一次神秘度能漲兩萬!
要知道,他現在的神秘度,經過如此漫長的時間,如此眾多的經歷,這才達到了13萬7701點。
而很多強者,僅僅幾年,甚至幾天之間,就已經無敵于宇宙了。
當然在聞人升看來,那種無敵于宇宙,其實也只是在一個小世界里稱雄。
只不過他們自己不知而已。
就像他自己之前一樣,也只是在一個東洲世界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不存在什么高下之分。
只要不能突破宇宙的終點,最后大家都一樣。
而聞人升自然要做不一樣的人。
他要突破這個虛空總世界的終點。
于是他選擇再次凝結一絲本質和心神,然后投射進入漩渦。
聞人升剛剛進去就后悔了。
可惡啊,竟然是個以戀愛和滅世為主題的世界……
一切的情節都為了男女主間的感情服務。
滅世,圖殺,皇帝,兵變……都是為了男女主間的感情。
而且關鍵還不是單純的純愛流派,還是多對多……
很現實。
人類在現實中的道德底線,和感情底線是很低的。
比如丈夫死了,直接嫁給兄弟。
老婆死了直接和老婆妹妹成婚。
這還很正常。
更炸裂的是,丈夫殘廢了,老婆帶著丈夫一起嫁給鰥夫。
而這個世界,恰恰就是聞人升不愿意進來的地方。
想了想,他覺得有個家伙很適合。
趙涵。
好長好長時間沒讓這家伙出力當工具人了。
現在老師有事,弟子服其難。
于是聞人升眼睛一眨,兩道漩渦出現。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趙涵剛剛從午睡中醒來,感覺渾身舒服。
小幻跑一個小世界玩去了。
沒有小幻在耳邊,一個人在大房間里,可以一睡一整個下午,沒人吵鬧,真舒服啊。
現在她本身的實力也已經很強很強了。
加上老師的增幅,可以說進入大部分世界,都是里面的天花板級別。
只是剛剛醒來,卻發現自己不在原本的房間了。
只見眼前是一個雕梁畫棟的皇宮大殿。
“裕王殿下,您醒了。”一個太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啥,我這是又雙穿越了?趙涵心中想著。
她并不驚奇,左右穿越不是稀罕事。
大概又是小幻搞得鬼吧。
或者是老師的考驗。
總之家里沒有別人。
于是她很熟練地扮演道:“嗯,給孤更衣。”
“是,殿下。”那太監趕緊說道。
隨后趙涵更衣完畢,換上王爺穿的四爪明皇龍袍。
看到四爪明黃龍袍,她才知道,自己這個王爺還有太子的身份。
只是太監叫他裕王,不稱呼太子,可能是皇帝忌諱太子。
很快,又一老太監過來。
“王爺,該上朝了。”
“今日上朝,有何事啊?”趙涵很隨意地說著。
她也不擔心會露餡什么的。
她去過很多歷史世界,扮演過很多封建王朝的皇帝和王爺。
在還保有權威的前提下,主子們,不需要在下人面前有多少拘束。
因為下人根本就不敢懷疑主子們。
他們其實就是主子們眼中的工具。
比如慈禧就是訓練工具的高手。
“今天應該是商量改稻為桑的事,這可是大好事。”
“聽說一年能多產絲綢五十萬匹,以后百姓得利,朝廷得利,這是兩相得利啊。”那老太監欣喜地說著。
改稻為桑?
東南之地吧。
趙涵心中想著。
她記得去過的一些歷史世界中有過,東南之地,逐漸在商業萌芽之下,百姓放棄種植糧食,而是種植桑樹,提供桑葉,養蠶出絲,賣出生絲。
進而靠著絲綢的利潤,能夠在艱苦的封建社會壓榨下,還可以維持一個亂世中生存的資格。
比如她所經歷過的明末世界,就是這樣的。
其實明末東南之地,大部分人還能維持生存,靠著的就是絲綢和外貿。
絲綢能賣到外面,然后買進糧食。
這些糧食有湖廣產的,也有洋人送進來的。
總之有銀子就能買到糧食。
因此這事看起來是好事。
然而趙涵可不是小白了。
她知道,好事要看誰去做。
如果百姓主動受到利潤的驅使而去做,那大概率是好事。
如果是讓封建王朝的官府驅趕去做,大概率就是壞事。
原因很簡單,封建王朝官府,早期中期還能做點好事,比如組織修建堤壩,平整道路,緝捕盜匪。
但慢慢地本性就會發作,不干正事,只干壞事。
甚至有些官府什么事也不干,好的不做,壞的也不做,就擺爛。
光吃俸祿不干活。
但那樣就好了嗎?
不好,因為那就放任著宗族、豪門對小民隨意壓榨。
于是趙涵什么也沒有說,直接跟著老太監一路上朝。
來到了皇極殿后,早朝馬上就要開始。
她站在群臣之前,有一把椅子,專門給太子坐的。
她坐了上去。
然后一個傳旨太監出現。
“皇上有旨,今日早朝,由裕王主持。”
趙涵一臉肅穆,好在這一次是有記憶傳承的魂穿。
走了這一路,已經回憶起來。
原來這是嘉靖皇帝在世。
一個絕頂聰明,又絕頂自私之人。
在位45年,明明大權在握,卻不思為國延命,只考慮自己。
但是諷刺的是,古人狹隘的見識,讓他這種對自己的考慮,是走了歪門邪道。
吃金丹,重金屬丹藥,更加讓人發指的是壓榨童年宮女……
即便如此還能活60歲,如果不折騰,活過80不敢說,但活過70肯定沒有問題。
至少能打平老朱的記錄。
最后鬧出數十宮女用帶子想要勒死他的千古笑話。
就這,還有些士大夫給他粉飾,說他不殺海瑞,不是紂王。
可笑,就他也想碰瓷帝辛?
真可笑。
他不殺海瑞,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海瑞是士,是清流。
他要妥協,要名聲。
而那些仆人宮女,可都是完全的工具人。
想到這里,趙涵就有了主意。
逼宮奪位,改變大明。
讓人活得像個人。
社會自然就能發展。
因為歸根到底,社會和勢力是靠人來發展的。
個人發展了,整個社會也就發展了。
只是她萬萬想不到,這個世界可不是簡單的經營建設啊。
主題完全不在這方面。
她很快就會明白了。
接著朝廷開始討論改稻為商的事。
“啟稟裕王,改稻為桑,已在東南之地推行,地方絲綢大戶正用糧食以平價購買受災農戶之田,來年還讓他們種植桑苗,所得之利,給他們一份。”
“此即以改代賑。”嚴世蕃開口說著。
“受災?據本王所知,那災害非天災,而是人禍!”趙涵利用腦海的中的記憶,直接來了個大炸彈!
“此事不查清,改稻為桑,豈非成了害民之事?”
“啊?還望裕王明察,這之前已有定論,此來年久失修,堤壩潰散,非人禍。”嚴世蕃趕緊說道。
只是他并不慌張,反而心中有所竊喜。
嚴世蕃可是聰明絕頂,只是有時太過貪婪,蒙蔽了視野,這才有最后完蛋的下場。
此時他卻想到寬裕犯下了大錯。
這改稻為桑是皇帝首肯的。
寬裕卻在此糾纏不清,還要抓人查清,這不是在打皇帝的臉嗎?
這不是與皇帝為難嗎?
真當皇帝不能廢除他?
然而他千算萬算,算不到一件事。
嘉靖子嗣并不是豐。
他的長子哀沖太子朱載基,出生后兩個月夭折。
次子莊敬太子朱載壡,嘉靖十八年被立為太子,1549年去世。
三子明穆宗朱載坖,即位后改元“隆慶”,1572年去世。
也是挺悲劇的,比他老爹太不能活了。
而四子景王朱載圳,1565年去世,比嘉靖還早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