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年底終于到了。
百姓們開始置辦年貨，同時將家里的糧食、雞鴨攜帶上，準備向城里繳納稅貢。
如果不繳納的話，城里就不會派人來維護村中的雕像。
而雕像一旦老舊失去能力，村子就會失去庇護。
讓幽靈感覺一種欣慰的是，這里的村民還算溫飽。
雖然家庭爭吵也不少，但至少沒有凍死餓死的憂慮。
大概是因為沒有什么天災，再加上人口控制得力的因素。
它跟隨村民們，一起進城看。
陽光透過古老的城墻，灑在一座歷史悠久的城池內。
這是一個大晴天。
在城池的中心，有著一座宏偉的祭祀廣場。
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祭壇。
祭壇上雕刻著復雜的圖案，顯得莊嚴肅穆。
然而圖案的內容，卻是陰森恐懼。
蜈蚣、章魚……
三只怪異的邪物，卻在這里，成了人們祈禱的象征。
當幽靈機器人，來到廣場后，他發現四周古樹參天，枝葉繁茂，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池的古老傳說。
很顯然這處世界的歷史很久遠了。
而城池的市民們，一個個身著節日的盛裝，聚集在廣場上，準備參加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
他們的臉龐上洋溢著虔誠和期待，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祭品，有新鮮的水果，有精心制作的糕點，還有手工編織的花環。
很顯然，作為市民階層，他們比普通人富裕的多。
他們都有著各種手藝技能，能夠在商品交換中，占據優勢地位。
而在人群的最后，一個與眾不同的身影靜靜地站立著。
它就是幽靈。
曾經它是一臺名為“皇家守衛”的機器人。
而現在它是一個普通人。
只是內心仍然是機器人的思考方式。
它現在的外表就是普通人。
它有些懷念起以往的身體，那身體由金屬和電路構成。
不會生病，也不會疲勞。
充電，更換配件就能一直活下去。
而現在它的眼中，正閃爍著淡淡的失落。
因為它這些天感覺到了身體的脆弱。
幽靈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如果放在以前，它有內置人工智能系統，能輕松分析出人們的言行舉止，進而解析這個古老儀式的意義與原理。
但現在，它只能保持著完美的儀態，進而讓一切顯得正常。
它只能將一切流程仔細記下去。
隨著祭祀典禮的進行，廣場上氣氛變得越來越莊重。
人們在一些長老的組織下，有秩序地入場。
有身份的人站在前面，沒有身份的站在后面。
當然站在后面的人，也有很多人在竊喜，不用擔心失態了。
長老們開始吟唱古老的咒語。
他們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與風聲、鳥鳴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神秘的旋律。
居民們也跟著吟唱，他們的聲音充滿虔誠和敬畏。
幽靈感覺很奇怪，下意識也跟著唱。
只是它覺得有點不對勁。
直覺告訴它，可能會產生一些問題。
突然間，一陣奇怪的風從廣場中心的祭壇上吹來，風中帶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居民們的聲音漸漸變得混亂，他們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仿佛被某種力量控制了心智。
長老們也停止了吟唱，他們的動作變得僵硬，仿佛被凍結在了原地。
“幽靈”立刻察覺到了異常。
它捕捉到了空氣中的微妙變化，迅速分析著這些變化。
它有一種感覺，某種未知的能量正在影響著人們的心智，這種能量充滿了惡意和混亂。
而這種能量，在通過人的精神混合過濾后，似乎被中和了一樣，進而躍升到一種新的層次。
這就是新的能量嗎？
原來如此。
香火愿力，就是這樣產生的。
幽靈的目光在廣場上掃過，最終定格在了祭壇上的陰影中。
當所有人都陷入沉迷時，它還保持著清醒。
大概是因為它的意識不屬于這個世界，還能不被它所迷惑。
在祭壇那里，一個詭異的身影正在緩緩顯現。
它的形狀模糊不清，仿佛是由煙霧和陰影構成。
但幽靈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它的輪廓
那是一只怪物，一只來自未知領域的怪物。
那只陰影怪物一出現，就開始在廣場上肆虐。
它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從一個個人身上穿過。
每一次穿過人體，都會讓被接觸者陷入更深的沉迷。
有些居民們，似乎開始做起了恐怖的夢境。
他們的眼睛急速的轉動，迷離的眼神中，又充滿恐懼和混亂。
甚至有人像僵尸一樣到處。
他們的行為變得無法預測。
更有的人，在夢里開始攻擊身邊的人。
有的人則呆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靈魂。
總之祭壇上，一片混亂。
眼看著一場大規模的踐踏就要發生。
幽靈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以前應該沒有這樣的事吧？
至少他沒有聽說過。
然而正在看著這一幕的聞人升，卻是搖搖頭。
其實以前就有。
這就是一種消減人口的手段。
事后，這些死去的人，就會從人們記憶中消失。
一個村子原本和平之下，繁衍五代，人口就要爆炸了。
土地就分不動了。
集中到兩三家地主手中，而這兩三家地主，只租給少數人。
多數人連租地的機會都沒有。
這也導致了地主有著很強的掌控能力。
你租不到地，你就要餓死，所以地租就會大量增加。
而人口一少，剝削就會減輕。
幽靈自然不知道這些事。
它只是迅速行動起來，它的身體以人類難以企及的速度移動。
這一年來，它也在訓練。
用著很科學的方式訓練。
它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攻擊目標就是那只怪物。
它必須阻止對方繼續迷惑人群。
它發現了，只要通過干擾，就能影響這只怪物的侵襲。
那只怪物注意到了“幽靈”的存在。
它的身影在空氣中扭曲，試圖躲避“幽靈”的攻擊。
顯然，它不是一個強者，只是一個幻術高術。
但“幽靈”有著非人的意識，它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比，每一次攻擊都直指怪物的核心。
戰斗在廣場上展開。
幽靈穿過一個又一個人群，有時直接踩著人上去。
它沒有同情心，也沒有畏懼。
而怪物開始發現不對勁。
它開始變化，開始實體化。
終于在下一次的對抗中，幽靈與怪物的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幽靈”的拳頭擊中了怪物身體，這一次沒有穿透過去，對方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幽靈仿佛擊中了一團堅硬的巖石。
那怪物又發出一聲聲尖叫，它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然而仔細一聽，這些聲音來自廣場上的眾人。
“救命啊！”
“饒了我們！”
“寬赦我們吧！”
而“幽靈”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憐憫。
他的攻擊連綿不絕，給怪物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那怪物試圖反擊，它的身影在空氣中扭曲，它釋放出一道道詭異的能量波。
但這些攻擊精神的能量，對“幽靈”的意識竟然無效。
這顯然是因為它經過了時空的跨越，進行了強化……嗯，其實就是聞人升給幽靈開的掛。
不然的話，對方熬不了多久。
現實中的意識是很脆弱的。
戰斗愈發激烈。
廣場上的戰斗，終于引起了一部分居民們的注意。
他們開始從迷惑中醒來。
他們看到了正在與怪物戰斗的“幽靈”。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敬畏。
他們看到了一個在與怪物戰斗。
看到了兩種未知力量的較量。
“那是什么？”
“不可能吧，怎么會有怪物？”
“這不是真的。”
“可惡，怎么這么多人被踩死了？”
這一幕是如此的悲涼。
他們死之前，壓根還什么都不知道。
原來每一年的祭祀其實也是削減人口。
這就相當于將王朝末年，平均到每一年上。
如此一來，即便是封建時代，也能一直延續下去。
人與地的矛盾一直都在解決。
其實即便是土地兼并得很厲害，如果絕對人口不多，那地主也沒有辦法收取高額地租，甚至還要自己去干活。
勞動力的價格還是會高得多。
為了便宜，地主們也會采用機器了。
由此可見，在封建時代，人多反而往往成了一種弊端，限制科技進步的弊端。
然而這又是一個矛盾。
除非是戰亂頻繁的地方，才能控制人口。
否則封建時代，只要和平兩百年，人口就膨脹得沒法看。
要知道這還是建立在大量疾病災荒的基礎上。
只能說人在自然界太無敵了。
自然已經平衡不了人口了。
只能靠人自己去平衡自己……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自然平衡。
只不過普通生態平衡靠的是天敵……而人的天敵，是人類自身。
此時，幽靈攻擊越來越猛烈，他的拳頭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光。
它竟然打出了音速拳。
這顯然是違背物理規律的。
但這里并非一個唯物的世界。
它每一次擊中都讓怪物發出痛苦的尖叫。
那怪物開始后退，它的身影在空氣中變得越來越淡，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但“幽靈”沒有放松警惕，理智告訴他，怪物并沒有被擊敗。
它只是在尋找機會進行最后的反擊。
于是幽靈的身體，仍舊保持著完美的防御姿態，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怪物的身影。
其實這主要是看意志的較量。
這個怪物雖然實體化了，但因為大部分香火要上繳，所以它不能消耗太多。
終于，在一次攻擊中，“幽靈”找到了怪物的弱點。
他用拳頭集中了所有意志的力量，擊中了怪物的核心。
怪物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它的身影在空氣中爆炸，化為無數的光點，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中。
戰斗結束，廣場上恢復了平靜。
許多居民們圍繞著“幽靈”。
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與驚慌。
唯獨不見半點感激和敬意。
他們看到了可怕的力量，也看到了所謂的真相。
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長老們走上前，他們的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
他們知道，這座城池要完蛋了。
人們看到了真相。
新的覺醒者出現了。
“幽靈”靜靜地站在廣場上，他的身體在戰斗中留下了一些傷痕。
但他的眼中依舊閃爍著理智之光。
他并不知道，剛剛那場戰斗只是開始。
這座城池還有更多可怕未知等待著他去探索。
下一刻，長老抽出匕首，狠狠刺向了幽靈。
幽靈并沒有什么意外。
“果然，殺死你們的英雄，是你們人類最常干的事吧。”
他直接躲開，然后快速逃離廣場。
“抓住它！”
“它是個妖怪！”
好家伙，真正的怪物沒人管，好人反而遭殃。
幽靈冷笑著。
“停下！你們不能這樣說他！”
“他是個大俠！”
有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她試圖阻止長老和居民們的語言攻擊，但她的聲音很快被憤怒的喊聲淹沒。
“幽靈”逃走時，還不忘捕捉到女子的身影。
這是一個美麗又堅毅的女子。
對方穿著簡單，一看就很有理智。
她顯然也看出了什么，試圖保護幽靈。
但她的力量在憤怒的人群中顯得微不足道。
這時，一個達官貴人帶著奴仆走了過來，他們匆匆將女子帶走。
“我的寶貴閨女，這可不興說啊。”
“快走快走。”
“回家回家。”
“就不該讓你看那些個書。”
就在“幽靈”即將被居民們完全制服的時候，一群神秘的人出現了。
他們穿著黑色的斗篷，臉上戴著面具，行動迅速而有序。
他們使用特殊的武器，那是一種近似現代的武器。
這顯然對上普通居民是碾壓。
而長老們又沒有使用香火的權限。
為了防止手下人截留，他們都沒有權限，都只能上繳。
最后才會下發一點。
用完再發。
因此沒有任何人能制止幽靈。
幽靈跟著這些黑衣人迅速離開了。
而他心里也有了一個女人。
他覺得從今天起，他不再是“它”了。
他有了感情。
這種感情很奇怪，就是想看見對方，有種為對方好的沖動。
這應該是人類所說的舔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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