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蛋體育場的混亂很快在星之陸夜祈議會的力量下平息了。
一隊黑袍人利用各種匪夷所思的能力挖掘廢墟,還有幾名黑袍人使用神奇的手段醫治傷者,古安負責全局指揮,幻沫清理目擊者的記憶,鐵手和魔方則將所有可疑分子都扔上了裝甲車。
其中自然包括了被五花大綁的歐陽瞬。
兩灘迷狀物體粘在歐陽瞬的屁股上瑟瑟發抖,因為狹窄的裝甲車內不僅僅裝著幾個尖嘴猴腮的普通人,最深處躺著的正是溫婉和許星露!
鐵手踢了一腳歐陽瞬,嫌惡地捏住鼻子,其他嫌疑人看到狼狽的歐陽瞬也扭動著擠到車廂最里面,畢竟誰也不想和便便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車廂外面的草叢里,一只渾身漆黑的貓瞇著貓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那裝甲車車廂。
雖然方信早就知道星之陸夜祈議會不好惹,但他萬萬沒想到,連溫婉都在古安面前不堪一擊,而歐陽瞬更是不堪,還沒來得及使用世界卡逃跑就被鐵手直接拿下。
或許他們已經超過了普通人,但論實力卻連給英雄們提鞋都不配!
等溫婉他們被捉到警局,偽裝度百分之百會清零,然后被拖進黑霧里世界,像隋圓和雪晴清一樣死無全尸,連張來錢兒都不可能幸免!
要知道絕望聯盟成員的血肉對于里世界的怪物們來說是世上最美味的珍饈,到最后絕對會將張來錢兒啃得骨頭都不剩半根!
就在方信想要硬著頭皮藏到裝甲車底盤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自樹后傳來。
“司星,這次還多虧了你提供情報呢,一會兒這里交給你和幻沫,我和魔方他們先去處理一下這些罪人。”
方信連忙低下頭,一雙貓眼瞪得渾圓。
司數星斗!
果然,這一切和他脫離不了干系嗎?
司數星斗推推眼鏡,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頭兒,你要離開?”
“那群人中有個了不得的家伙,如果沒有我坐鎮的話,怕那些小兔崽子搞不定。”
“好的,頭兒,那春日滿櫻的安全還需要我們負責嗎?”
“嗯...繼續跟進吧。”
“可是我們并不知道春日小姐的身份,您看?”
古安沉吟了一會兒:“我們是英雄,不應該僅僅保護春日小姐,每一個平民都需要我們盡全力去保護,尤其是那些孩子們。”
“我明白了,請頭兒你放心。”
古安拍了拍司數星斗的肩膀:“雖然你才進獵魔組不久,但是我很信任你,好好干。”
“嗯,這里就交給我吧。”
古安笑了笑,伏到司數星斗耳邊低聲說道:“上層看臺女廁所里,那個孩子千萬不要發生什么意外,你懂的。”
司數星斗微微一愣:“那個廁所?那個廁所在爆炸范圍之內...”
古安微微一笑:“安啦,區區爆炸還傷不了她,月宮...咳咳咳,保護好,明白嗎?”
司數星斗眼底閃過一絲精芒,臉上卻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是!屬下一定盡心盡責!”
隱藏在一旁的方信皺緊眉頭。
古安所說的那個女廁所...不就是自己和新垣吹雪交談的那個廁所?古安的意思是保護新垣吹雪和自己?因為新垣吹雪和自己是英雄眷屬?
不對啊,古安怎么知道新垣吹雪在女廁所?
不對!
方信身子不禁一震,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張戴著貝雷帽的羞怯小臉。
那個孩子...
莫非就是春日滿櫻?!
不可能,春日滿櫻是十八歲的少女才是,和那孩子一點也不像...
剛念到此處,方信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個絕望都市既然存在各種光怪陸離,憑什么一個小女孩不可能是春日滿櫻?
古安回頭走向裝甲車的方向,而司數星斗的表情更加坐實了方信的推測,只見他微微笑著,眼睛不自覺地瞇上,分明是在確認什么信息。
以方信對司數星斗的了解,等到古安一走,他必然會對春日滿櫻出手!
左面是司數星斗和特別任務的關鍵人物春日滿櫻,右邊是古安和被羈押的張來錢兒等人。
方信不得不面臨艱難的選擇:
是去營救春日滿櫻和新垣吹雪,破壞司數星斗的計劃,完成復仇,
還是去挑戰星之陸夜祈議會,想辦法營救張來錢兒?
如果不去營救春日滿櫻,那個小結巴決計難活,甚至有可能帶上新垣吹雪。
如果不去營救張來錢兒,張來錢兒注定了要死,隋圓也再無復活希望...
司數星斗挑在此刻動手必然是如履薄冰,只要自己在關鍵時刻引起星之陸夜祈的注意,司數星斗絕對在劫難逃,或許只有這一次機會才能穩勝算無遺策的司數星斗,機不可失...
只要陰死司數星斗,自己完全可以得到司數星斗的遺產,若是行動夠迅速的話,說不準還可以得到溫婉他們的遺產,溫婉身上可是有二十點力量,若是拿了她的遺產...
截下春日滿櫻的話就可以將這次特殊任務的主動權掌握在手里,勝出這場游戲也不再是奢望...
說不準也可以搭上星之陸夜祈的順風車...
星之陸夜祈大本營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就算跟上去也沒法救出張來錢兒,不說古安,就連那個鐵手我都未必能打得過...
無數紛亂的念頭鉆進方信的腦海,無論怎么算,都是選擇左面更好一些,不光能夠復仇,還可以規避巨大的風險,獲得大量的好處,把握難得的機會...
可是,可是!
無論有多少理由!
看著司數星斗遠離的背影,方信咬了咬牙,身子迅速竄出草叢,偷偷藏在了裝甲車的底座處,四肢死死攀住了油箱。
“說好了你要保護我哦!拉勾!”
少女的笑靨填充了方信的腦海,
再無猶豫,從一開始選擇只有一個!
古安跟幻沫吩咐了幾句,轉而走向裝甲車的副駕駛,車門關閉,裝甲車緩緩開動起來,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被磚石掩埋的女廁所,縫隙中隱隱透出淡淡的光芒。
“變態!別碰我!”
“你以為老子愿意碰?你的搓衣板把老子的手肘嗝青了屁的!”
春日滿櫻小臉一紅,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新垣吹雪:
“滿櫻還小,還在長身體!你不是也沒有!”
“有個屁,老子是男人!”
小結巴躲在新垣吹雪的懷里高高舉起小手,一道變形的光罩將兩人裹在一起,這本該是無比溫馨的畫面,但是兩個小家伙卻不斷地斗著嘴,活像一對兒生死冤家。
春日滿櫻瞪圓杏眼,盯著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孔:“你是男人?哼!滿櫻號稱男體雷達,只要有男人出現在附近滿櫻肯定會結巴!”
新垣吹雪大怒:“老子就是男人好伐!”
春日滿櫻眨著大眼睛:“你在開玩笑嗎?你明明就是女孩子!”
新垣吹雪生平最討厭別人把他當妹子,若不是他倆被死死卡在碎石堆里,怕是早就把春日滿櫻的小嘴給撕了。
“喂!要老子給你硬一個證明嗎?”
春日滿櫻尚自喋喋不休:“而且你不是好的女孩子,滿櫻剛剛聽到了!哼!你和那個大叔要,要那個!”
新垣吹雪惡狠狠地瞪著春日滿櫻:“侮辱我可以,不可以罵我家大姐大,信不信我吐你?”
春日滿櫻挺著脖子絲毫不懼:“變態!大變態!”
新垣吹雪年紀雖然小,脾氣卻臭的很,見春日滿櫻頂嘴,二話不說就對著春日滿櫻的俏臉吐了口唾沫。
小結巴先是一愣:“你!你敢!啊啊啊啊啊!”
咳!
新垣吹雪含了一大口濃痰:“再磨嘰賞你口新鮮熱乎的!”
小結巴在新垣吹雪的懷里拼命掙扎起來:“變變變,變態啊!”
新垣吹雪眉毛一挑正要吐在小結巴臉上,小結巴卻毫不猶豫地用小嘴封了過來,新垣吹雪嚇得打了個嗝,那口痰卻是咽進了肚子。
但是這并不算什么,新垣吹雪眼睛瞪得溜圓,小臉唰地紅了一片:“老老老,老子的初吻!!!癡女!你做了什么?!”
春日滿櫻只當新垣吹雪是女孩子,根本沒想太多,見新垣吹雪罵自己連忙回嘴道:“你你你,你才是癡...那個!我我我我...唉?為,為為為什么,又,又結巴了...”
就在這個時候,二人頭上的巨石被人推開,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入二人耳朵。
“哎呀,怎么有兩個?”
新垣吹雪和春日滿櫻也顧不上爭吵了,齊齊抬起頭,
一個滿臉微笑的男人推了推眼鏡。
“不管了,所有情報都對的上,文璐,她們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