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陽。
古樸粗獷的簡陋寢室之中,少年一身華服,坐在巨大的青石之上,憂郁的望著干凈的猶如洗過的天空。
萬里無云,太陽光緩緩落下,在這時節,讓人舒服的想要發出呻吟。
嬴季昌!
一個并不起眼的名字,這三個字唯一讓人感覺眼前一亮的恐怕只有和那位千古一帝一樣的姓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個月了,從侍女以及內侍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再加上他腦海之中的記憶,嬴季昌自然知道了一切。
少梁之戰只怕是已經爆發,那位名義上的父親想必也已經重傷,大軍撤退而來,只等著治喪……
其后,二哥嬴渠梁即位,立志變法,富強秦國……
……
作為一個奪舍的人,嬴季昌不是沒有想過與嬴渠梁爭一下,做一下秦國的君上,只是一看到窮的就剩下褲衩的秦國,瞬間便沒有了想法。
這個時候的秦國太弱了,也太窮了。
當一個窮國,弱國的王太麻煩了,還不如當一個紈绔來的舒坦,更何況不管是贏虔還是嬴渠梁都是戰功赫赫之輩。
那都是少年從軍,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來的,相比之下,嬴季常就是一個弱雞。
記憶之中,嬴季昌因為反對變法,下場凄慘,躺在青石之上,這一刻,心中只想著巴結好嬴渠梁。
畢竟做一個秦國公室的公子,總比在戰場上搏殺,在田地里勞作更好一點,而且只需要他不反對變法,就可以改變歷史上的命運。
他又不是原主那個傻子,自然清楚秦國變法勢在必行,更清楚這一世秦國將會崛起,從此天下大變。
從天下卑秦轉入天下畏秦的時代!
而這一切奠基者便是嬴季昌的便宜二哥,嬴渠梁。
……
“少公子,宮中有請,讓你早點趕過去!”看了一眼年輕的內侍,嬴季昌不明所以:“走吧!”
“諾。”
……
行走在櫟陽的宮殿之中,嬴季昌心頭越發覺得秦孝公不容易了,與其說這是一座秦宮,倒不如說是戰爭壁壘。
秦國的都城,一直以來,特別是在始皇帝之前,都是為了戰爭服務的。
跟著內侍一步一步走去,心里很輕松,他沒有多想,因為想太多也無用,既然已經奪舍于秦國,就只有接受這里。
有道是,生活就像強 奸,既然不能反抗,就只有享受了。
……
櫟陽的宮室很小,也很簡陋,只是一座六進的庭院,別說是六國宮殿,就是和雍城相比,也是粗樸狹小了許多。
唯一的長處,就是堅固。
嬴季昌沒走幾步,便走進了國君書房之外,這一刻,書房四周沒有一個人,就連內侍走到這里也停下腳步。
“少公子,大公子在書房之中,奴婢就不進去了,請!”
“嗯。”
大公子嬴虔,仲公子嬴渠梁,少公子嬴季昌,其中大公子贏虔戰功赫赫,在軍中極為威信。
而仲公子嬴渠梁便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秦孝公,至于他嬴季昌,在茫茫歷史上,只留下了一個名字,還是托了父兄的福氣。
此刻,贏虔站在書房之中,氣勢如龍,一個人,竟給嬴季昌千軍萬馬廝殺的慘烈氣勢。
“兄長!”
……
“檢測到兵道殺伐之氣,長生系統開始啟動,正在補充能量……”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嬴季昌心頭一動,在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界面,同時一道機械冰冷的聲音響起。
“長生系統開啟!”
界面之上:
宿主:嬴季昌。
種族:人。
血脈:王族。
修為:0。
壽命:5年。
……
穿越之前,嬴季昌也曾橫行網文界,是某點的常客,自然清楚系統流小說,清楚萬掛之中,叮掛最牛逼。
“系統,解釋一下,老子怎么只有五年壽命,這還長生個錘子?!”
一個只有嬴季昌看見的妙曼身影出現,溫婉的聲音響起:“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系統將輔佐宿主達成心中所愿,與日月同輝,與天地同壽,長生久視。”
“……”
……
“三弟?”
嬴季昌剛要罵這個系統是坑比的時候,贏虔的聲音讓他在瞬間回過神來,剛才顧著研究系統,卻是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回過神來,嬴季昌尷尬一笑:“兄長,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走神了!”
“兄長此行,難道是少梁之戰大勝,君父班師了?”
雖然嬴季昌清楚,少梁之戰,秦魏兩敗俱傷,嬴渠梁擒獲魏國丞相公叔痤,而魏國狼牙箭射中了獻公。
但是,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身在櫟陽王宮之中,消息閉塞,自然不能這樣說。
“三弟,少梁之戰,我軍雖然擒獲魏國丞相公叔痤,但是君父中箭了……”
贏虔沒有絲毫的防備,他們三兄弟之中,也沒有爭斗,從一開始,他們就清楚秦國儲君是嬴渠梁。
按照宗法,嬴渠梁才是嫡長子!
而贏虔與嬴季昌差不多,一個是庶子,但是卻戰功赫赫,手中有兵,一個雖然是嫡子,卻碌碌無為。
心中想法萬千,嬴季昌清楚獻公沒有立馬嗝屁,他返回櫟陽之后,甚至于安排好了后事,方才撒手人寰。
隨后,嬴渠梁登位,秦國崛起!
……
“君父傷勢如何?現在到了何處?”這一刻,嬴季昌也有些不清楚了,心下有些戒備萬一贏虔打算強勢登位……
“渠梁與君父一道,正在向著櫟陽趕來,為兄先行一步處理事務,這才找你前來!”
贏虔目光幽深,看了一眼嬴季昌,道:“三弟此事先不讓母親知曉,同時你注意一下孟西白三族……”
“諾。”
……
一心記掛著系統,嬴季昌匆匆結束了交談,便回到了他的寢室。對于嬴虔安排的事,他并沒有在意,畢竟只要獻公活著一天,孟西白都不是大事。
他在意的是系統!
做夠了平凡人,他這一世,也想做一個掛逼。
……
“系統,長生久視?連始皇帝一代人雄都難以得償所愿,你確定沒有逗我?”
寢室之中,嬴季昌有些興奮,以至于這一刻,聲音都有些顫抖,畢竟長生久視,這可是無數帝王求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