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岸,殺!”
顧不上震撼于衛鞅的強大,嬴季昌大喝一聲,手持天荒帝戟沖殺而去,這一刻,九宮飛星戟法施展而出。
體內氣血翻滾,恐怖的力道之下,嬴季昌越戰越勇。
“一隊,去支援少公子,二隊保護公孫痤,其余人隨我殺!”
子岸率先反應過來,手持秦劍沖殺了上去,這一刻,公孫痤穩坐,衛鞅,子岸,嬴季昌三人率領大軍廝殺。
“當!”
長劍與天荒帝戟相撞,嬴季昌反手一戟抽出,身后的士卒沖殺而來,頃刻間便將一個刺殺斬殺。
相比于,大開大合的子岸,以及飛刀橫空,刀刀奪命的衛鞅,嬴季昌殺人速度最慢,甚至于捉襟見肘。
他終究是剛剛修煉,而且才開始打磨氣血,沒有練氣,戰力太弱,若不是九宮飛星戟法以及天荒帝戟不同凡響,只怕是幫不上忙。
縱然如此,嬴季昌險象環生,能夠在廝殺之中活下來,多虧了玄黃內甲以及身后的士卒協助。
“少公子,殺敵十六人,我軍陣亡四人,重傷十人,輕傷六人!”子岸走過來,朝著嬴季昌,道。
“讓輕傷士卒,帶著重傷士卒,以及陣亡的兄弟,返回函谷關,然后讓大夫醫治。”
“陣亡的兄弟,發放撫恤金,從本公子府出,同時送他們回家,安葬!”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因為護衛他而陣亡,嬴季昌心下也是有些愧疚,雖然在這個時代,人命不值錢。
但是,他受到的教育是尊重生命。
“諾。”
撇了一眼子岸,嬴季昌叮囑,道:“將他們的地址留下,然后回到櫟陽之后交給我!”
聞言,子岸深深看了一眼嬴季昌,點了點頭,道:“子岸替他們謝過少公子了!”
“不必!”
搖了搖頭,嬴季昌輕聲,道:“他們的死,我有一部分責任!”
嬴季昌沒有圣母之心,也沒有追求天下人人人平等的宏大志愿,他管不了這蒼茫亂世,但是他管的了身邊的人。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縱然身負系統,他依舊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圣母心,但是還是有一顆普通的憐憫之心。
也許見識到了這個時代的人吃人的真面目,他會發生變化,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一個純凈的。
“老夫在這里謝過少公子了!”公孫痤朝著嬴季昌一拱手:“今日若不是少公子,只怕是老夫就會交代在這里了。”
撇了一眼公孫痤,嬴季昌心下怒罵,這個老賊若是親自出手,大秦將士完全可以做到一個不死。
“老丞相哪里話,這是嬴季昌應該做的!”
……
在這一刻,嬴季昌壓下了心頭的怒氣,如今是秦國求著人家,而不是人家有求于秦國,他只能忍氣吞聲。
最重要的是,剛才衛鞅大殺四方,將嬴季昌鎮住了,雖然此刻衛鞅臉色蒼白,在地上調息。
但一想到有翅膀的飛刀神出鬼沒,一時間,嬴季昌也不敢造次。更何況在一旁,還有一個從未出手過的公孫痤。
不管是為了這支秦軍的性命,還是為了嬴渠梁的謀劃,甚至于為了自己能夠安全,嬴季昌不得不從心。
但是,經歷了這一幕,給于嬴季昌刺激極大,從這一刻開始,他在心中發誓:從此之后,他不想再從心。
特別是被人逼得從心!
……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晚上,再也沒有了談論的興趣。
嬴季昌在篝火一側,子岸悄然走近,頗有些好奇:“少公子,也曾練過武?”
“沒有,剛剛開始打磨氣血!”
嬴季昌理解子岸心中的疑惑,語氣幽幽:“武道的路,太過于艱難,根本走不出這方天地的限制。”
“如今天下軍中將士多練武配合兵道,說起來,武道的出現,只是為了配合兵道,以至于有了兵武一說。”
說到這里,嬴季昌深深的看了一眼子岸,道:“如今你正處青年,正是修煉武道的黃金時間。”
“有時間研究一下兵法,如此一來,兵武輔佐,你才能更進一步……”
嬴季昌走的路與子岸等人不同,他走的本就不是兵武雙修之路,他走的是上古練氣士之路。
打破天地對于人身的桎梏,最后長生久視,這樣的夢想太過于嚇人,除了贏虔與嬴渠梁,嬴季昌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他雖然不懼,但是也不希望有人將他當做傻子一樣看,眼神之中帶著悲憫的目光,那讓人極為抓狂。
“兵武雙修么?”
子岸目光閃爍了一下,苦笑一聲:“左庶長也曾叮囑于末將,只是一直以來,對于兵法進展太慢。”
“呼……”
經歷了一場戰斗,嬴季昌與子岸等人的關系更近了一步,彼此認可了對方,畢竟都是一起經歷了生死的人。
這個時候,嬴季昌搖了搖頭:“其實武道也并非一定要輔佐兵道,進行兵武雙修,純粹的武道之路雖然艱難,卻也是一條康莊大道。”
“當你體內氣血如烘爐,血如汞漿,體內爆發出虎豹雷音,便象征著武道徹底入門。”
“如此之后,修煉武道的人,同境界無敵,諸子百家能夠達到的,武道同樣也能夠達到,甚至于能夠與上古練氣士一脈爭輝。”
“只不過,武道修煉需要從小開始熬煉,還需要進行藥浴,對于一個人天賦,意志,以及財富是巨大的考驗。”
“這便是武道沒落的根由……”
這一番話,并非嬴季昌胡亂說的,而是在一開始,系統傳授他氣血搬運術的時候,一并傳授給他的信息。
上古年間,人族武道大興,敢于諸天萬族爭輝,只可惜,經歷了一場沒有人知道的大劫,人族蒙難,武道出現了斷層。
再加上后來天地巨變,靈氣變得稀薄,武道的修行越發艱難,于是諸子百家橫空出世,補上了這一點。
這個時候,嬴季昌之所以告訴子岸這些,是因為子岸力大無窮,是一個煉武的好面子,若是加以培養,未必就不能更進一步。
一個強大的子岸,遠比一個在軍中當偏師主將的子岸更有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