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只是嬴季昌的一站,多年以后,嬴季昌回憶往事,卻發現這里是他人生的重要轉折點。
也許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太久,嬴季昌早已喪失了那一份紛爭之心,相比于建功立業,長生的誘惑更大一點。
所以,他才會安分守己。
最多只是想讓秦國變得更好一點,這樣一來,自己能夠活的久,活的舒坦一點,順帶追求一下長生。
所以,在這之前,不管是對于公叔痤,還是商鞅,他都是與人為善,從來沒有想過交惡。
只是安邑一行,赤裸裸的現實教會他,這個世界赤裸裸,只有強者才會受到尊重,只有強者才可以為所欲為。
正因為如此,嬴季昌心態發生了變化。
在這個時候,那個性格溫和,不想參與爭霸之中,只想要追求長生的少年已經不在了,他已經進去了這一潭渾水。
那就將這一潭渾水徹底攪渾,將這中原大地之上第一大國,拖下神壇。
……
“駕……”
軺車隆隆,再一次施出了安邑,軺車之上,嬴季昌比之前,少了一些書生意氣,多了一些凌厲殺伐。
“鞅,你覺得少公子有何變化?”站在城門之外,白雪目光閃爍了一下,朝著一側的衛鞅,道。
“少了書生意氣,多了一些金戈鐵馬!”衛鞅目光凌厲,忍不住嘆息,道:“龐涓與公叔丞相也許不清楚,他們催生出了一個如何恐怖的家伙。”
“昨日我曾與少公子一談,我才發現這個人,不光是棋道之上,登峰造極,其余的比如諸子百家之學,也信手拈來。”
“這個人,只怕是在不久的將來,名聲震動天地,徹底成為秦國的底蘊存在!”
聞言,白雪俏臉微凝:“鞅,你對少公子如此看重?”
“你不也一樣么!”
兩個人對視一眼,隨及輕輕的笑了,他們與嬴季昌有關系,而且皆不淺,自然是愿意看著嬴季昌好。
有道是,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在這個時代,很是如此。
“鞅,我準備將商隊進駐秦國……”
……
“少公子,再過一日我們就出了離石要塞,到達了函谷關……”
嬴季昌站在軺車之上,目光幽深,他心里清楚,如今函谷關這一座秦國的門戶,已經割讓給了魏國。
只怕是不久之后,便會開始交割,而再一次奪回函谷關,將會是二十年后,秦國的河西大捷。
“直入函谷關!”
“諾。”
在這個時候,嬴季昌并沒在離石要塞休息的意思,他要前往函谷關,感受一下這一座,將來的天下第一關。
他相信,函谷關必然與眾不同,畢竟曾經老子騎牛途徑函谷關,紫氣東來三萬里,更是寫下了大道文字三千言。
如今的嬴季昌已經達到了換血巔峰,而魏王宮的賠禮,已經被他消耗掉,只剩下一個不知名的白色指環。
手中靈藥已經耗盡,他想要突破只有完成任務,亦或者借助特殊之法,而函谷關便是一個機會。
……
一路之上,嬴季昌只啃了一口粗糧,也沒有休息,他心里清楚,只有回到函谷關,才算是這一次安全。
畢竟,他得罪了魏國最大的權臣!
一直以來,雖然嬴季昌與龐涓作對,但是他從未小覷過龐涓這個人,畢竟鬼谷門人,名聲太大了。
可謂是如雷貫耳,特別是對于嬴季昌更是如此。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這句話便是用來形容鬼谷門人的。
而嬴季昌更清楚,鬼谷門人遍布各地、風云一時,個個都建立了不朽之功業。
龐涓遇羊而榮,孫臏逢戰不輸,蘇秦佩六國相印,張儀兩次做秦國宰相;還有商鞅李斯,一個為孝公改革變法,一個助始皇一統山河!
至于后來東渡瀛洲的徐福,據傳則成了瀛洲的第一位天皇:神武天皇。
如此之多的蓋世奇才,他們影響了一個又一個的時代,嬴季昌雖然是穿越者,更是背負系統,但也不敢小覷這些人。
一天一夜之后,嬴季昌一行人終于趕到了函谷關,這一路上,也算是順當沒有遇到龐涓派來的刺客。
“少公子在此,立即開關放行——!”
“咯吱!”
吊橋被放下來,嬴季昌一行人驗明正身,走進了函谷關。
原本到了這個時間點,函谷關的城門根本不會開啟,只不過,秦國將領已經得到了消息,函谷關已經被割讓給了魏國。
如今只等魏國來人交割,正因為如此,防守才沒有了以前森嚴。
“末將白樺拜見少公子!”
看著眼前英武的將軍,嬴季昌從軺車之上走下來,輕輕一笑:“將軍不必多禮,天色不早了,先入關!”
“諾。”
點頭答應一聲,白樺一伸手:“少公子請……”
“嗯。”
……
當嬴季昌走進函谷關,關城再一次關閉,軺車隆隆,打破了寂靜的函谷關,這個時候的函谷關,有些荒涼與蕭瑟。
“少公子,函谷關這里條件艱苦,不必櫟陽,還望公子……”
看了白樺一眼,嬴季昌搖了搖頭:“白將軍不必如此,嬴季昌雖然出身于公室,也曾吃過粗糧,遇見過刺殺……”
“如此末將就放心了!”
點了點頭,白樺心中確實松了一口氣,他心里清楚,這些出身富貴的公子們毛病太多,而且這位身份不俗。
若是嬴季昌刁難,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少公子,此行安邑如何,這先君浴血奮戰打下來的函谷關,就真的割讓給了魏國?”
兩人坐定,白樺猶豫了許久,忍不住朝著嬴季昌,道。
“嗯!”
點了點頭,嬴季昌這個時候興致也不高,畢竟這是割地求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還是他親自參與的。
“白將軍,本公子這一次去了安邑,路過了一些魏國的大城,對于隨意一座大一點的城池,就遠比我們的國都櫟陽繁華。”
“而且六國會盟于臨澤,魏國大將軍龐涓親自主持,秦國若是得不到喘息之機,只怕是有亡國之危!”
……